十六:善惡到頭終有報,謹慎回答你愁啥(1 / 3)

清朝康乾年間,襄平有個叫曹沾寫的本小說,名叫《紅樓夢》。其中第九回有這麼段話,說的是薛蟠。

“……薛蟠自來王夫人處住後,便知有一家學,學中廣有青年子弟,不免偶動了龍陽之興,因此也假來上學讀書,不過是,白送些束脩禮物與賈代儒,卻不曾有一些兒進益,隻圖結交些契弟……”這段的重點不是薛蟠的龍陽之興,而是“三日打魚,兩日曬網”這句話。

能看明白小說的肯定都是讀書人(好像是句廢話),而讀書人在清朝中後期又是最具話語權的一群人。他們自己不打魚,又想當然的認為曹沾說的對,三天打魚兩天曬網就是漁民偷懶沒長性的表現。這種說法從清朝流傳到本朝,好不容易等來了義務教育,漁民也有機會讀書了,這回有機會翻案了吧,可遊戲版本這時候又升級了,漁網又變成尼龍的了,曬網這個日常取消。這下就連漁民自己也認為三天打魚兩天曬網是偷懶的行為。妥了,這種說法徹底被蓋棺定論了。

張澤羽算是半個學曆史的,如果不是碰到了穿越口這麼個神奇的東西,他也認為三天打魚兩天曬網是偷懶行為這種說法是正確的,可潛意識裏又認為既然又這種說法就肯定有其必然的原因。

單從研究清末曆史的學術條件上來講,張澤羽已經是世界上最幸福的人了,因為很多事情他都可以親眼看到,甚至親自參與,不用去挖墳掘墓,也不用在浩瀚的文章典籍中考據。跟著李偉倆人坐上小船往北開一會就到了鮁魚灣村。離著很遠就看著漁民們正在掛曬的一大片漁網,等船到了岸邊,張澤羽和李偉下了船走到一個正在織補漁網的漁民身旁,饒有興致的看著漁民織網。

相對於這個時代的勞動人民來說,張澤羽和李偉算得上是身材高大了,麵色白淨不說,身上還穿的隻有讀書人才穿的長衫,料子不是絲綢的,可看起來也不便宜,漁民知道這哥倆非富即貴,絕對不是自己能得罪的起的,所以也就沒敢問出最具東北特色又最能反應出東北民風的那句戰鬥宣言——你瞅啥?而是問了一句,“兩位貴人有事?”

“沒什麼事,就是想看看你這漁網。”

一聽這話,漁民有些緊張了,放下了木梭子,聲調也抬高了不少,“貴人想要我的漁網?”

一聽他這麼問,張澤羽也緊張了,這個漁民大概在三十多歲左右,沒穿上衣也沒穿鞋,隻穿了一條破破爛爛的大褲衩。但是因為常年打魚,渾身上下全是腱子肉,皮膚被海風吹的黝黑透亮,眼仁還特別白,看起來這個人非常的精神,雖說個頭矮了點,身高也就一米六一、六二左右。這樣的個頭在南方或許還算正常,但是在東北絕對算是矮個了,跟張澤羽一比正好差了一個腦袋。可是真要動手打起來,他自己單打獨鬥或許還有不輸的希望,帶著李偉一起上的話,那就肯定得吃虧了。這不是張澤羽看不起李偉的戰鬥力,而是從小學到高中,十二年經驗累積起來的。

因為張澤羽是個外地人,走到哪都是外地人,這其中也包括他的出生地,鞍邑。他的父親張嵐是襄平市,襄平縣人,為了能從農村走出去,選擇了去烏蘭哈達當兵。母親徐貽秋子承父業,在襄平縣被服廠上班。夫妻倆一直兩地分居,有了張澤羽以後還是這樣,直到張澤羽兩歲的時候,張嵐提幹成了軍官,徐貽秋這才夠得上隨軍資格,調到了烏蘭哈達市公安局工作。而一九八三年十二月一日已經在鞍邑中心醫院出生了一次的張澤羽,在烏蘭哈達市人民醫院又被出生了一次,這次的時間是一九八五年六月二十二日,農曆正好是端午節。

這時候張澤羽都一歲半能簡單說話了,還不得不再次扮演剛出生的嬰兒,等到他上托兒所的時候,問題來了。他的口音不是烏蘭哈達本地口音,你別看他就會那幾句簡單的襄平話,可烏蘭哈達當地的孩子都能聽出來他跟別人不一樣,所以大夥都欺負他。等到他好不容易學會了烏蘭哈達本地口音的時候,張覽又轉業到了鞍邑。張澤羽在鞍邑一上小學,口音還是和當地的孩子不一樣,再一次挨欺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