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牢中的若汐,依然瘋瘋癲癲的大笑著,嘴裏依然不斷的囈語著,“昏君,昏君……”緊接著,她突然抱住自己的腦袋,露出無比痛苦的表情,眼中的陰霾之色一下子消散,她再次看著周圍的環境,卻不知自己為何會深陷天牢,為何自己的胸口依然會隱隱作疼。
“這究竟是怎麼一回事?”若汐突然大吼著,引得獄卒們一陣恐慌,紛紛的向她走來,“娘娘,有何吩咐?”
“告訴我,我為什麼會在這裏,宴會呢?我不是在宴會上參加皇上的壽宴嗎?”若汐在腦中回憶著一切,但是她隻要用力去想,腦袋便會再次疼痛無比。
“娘娘當真不知發生什麼事了?”牢頭用著無比疑惑的眼神看著若汐,若汐不解的搖了搖頭。身旁的劉三卻悄悄的在牢頭耳旁小聲嘀咕著,“這靜妃怕是瘋了,一下正常,一下子不正常,連自己為何會在天牢也不知道,她難道不知道自己犯了大錯嗎?”
“住嘴,在說話老子抽死你!”牢頭惡狠狠的輕聲訓斥著劉三,劉三見自己吃力不好好,便不敢在出聲。
“回稟娘娘,您在宴會上刺傷了番邦爾族的公主,皇上才把娘娘打入天牢,不夠皇上還是很關心娘娘的,皇上昨夜在牢房裏陪了娘娘一宿,剛剛才拖著疲倦的龍體離開呢!”牢頭向若汐解釋著一切,可沒想到,牢頭的話語剛落,若汐卻突然的跌坐在地,美麗的眼眸裏充滿了悲傷,那晶瑩的淚水一滴滴的順著眼角滴落了下來,“不可能,我怎麼會刺殺番邦爾族公主,不可能……”
“娘娘有什麼事,就喚下奴才,奴才就在隔壁大堂候著!”牢頭見如此悲傷的若汐,也不知如何勸慰,他覺得,或許讓靜妃一個人好好想想,或許就會想開了。畢竟這其中的緣由,哪裏是他這個常年處在天牢的奴才能猜測得出來的。
“不可能,不可能,為何事情會變成這樣,為什麼她一點都沒有印象,天啊,她究竟是怎麼了?”若汐緊緊抓住自己的腦袋頻頻的搖著頭,她感覺自己的腦袋就要炸開了,所有的悲傷,所有的絕望,一湧而出,讓人感覺自己深陷萬丈深淵似的,一直往下落,往下落,直至粉身碎骨……
“靜妃娘娘,該吃飯了!”劉三將飯菜放在牢房外,他賊頭賊臉的看了看牢房中的若汐,卻遲遲不見她起身。若汐蜷縮成一團,一動不動,但是劉依稀能聽到,她在抽泣著……
謹身殿內,墨塵翊已換上了一身淺藍色便服,不管什麼顏色,穿在他身上都好像很合適。紅色能彰顯他的尊貴,淺藍色很適合陪襯他的優雅。會見各國使節時穿的精美朝服,從來搶不去他本人的風采,尋常穿的便服,好比今天的這件棉布袍子,明明極為普通,隻因為是穿在他身上,立時就好像變得不一般了。
他又把頭發放下來了,烏黑的長發一瀉而下。很奇怪的,尋常青年男子披頭散發,總免不了要帶幾分疏狂的味道,可是他這樣反而清雅以極,全無半分散漫,直讓人覺得天底下的英俊男子合該都似他這般披散頭發,才稱得上是美男子。
“臣妾為陛下束發吧!”不知何時,耶律南箬出現在墨塵翊身後,她優雅的拿起梳妝台前的精致檀木梳子,正欲為墨塵翊梳理著那頭柔順發亮的頭發。可就在梳子就要落在發絲之時,墨塵翊突然將頭轉開,大手緊緊的抓住了耶律南箬的手腕,“這等粗活,還是讓丫鬟去做,皇後貴為後宮之主,身份嬌貴,朕豈能讓皇後屈身我朕梳頭呢?”
墨塵翊奪下耶律南箬手中的梳子,然後遞給身邊侍候著的丫鬟,丫鬟會意的接過檀木梳子,小心翼翼的為墨塵翊梳著頭發,然後巧妙的將發絲束了起來,在帶上冠冕。一旁的耶律南箬隻能站在一旁,用著無比哀怨的眼神看著墨塵翊。
“陛下要如何處置靜妃娘娘?”身後,一道威嚴卻顯得力不從心的男音響起,隨後司徒武易便大步走來。
雖然上官婉兒已無生命危險,但是她一直處在昏迷狀態,這讓上官武易很是擔憂。他離開番邦爾時,大王子和三王子正為了王位爭吵不休,連他的幾個妃子,也都在背後耍著陰謀詭計,他本想趁著墨塵翊壽宴時,將婉兒許配給遼國的男子,讓婉兒免受王子之爭所帶來的危險,可上官武易卻沒有想過,他一直捧在手心裏的寶貝公主,既然會在宴會上遇刺。如今,七天過去了,他們來遼國的途上,折騰了三天三夜,現在婉兒昏迷兩天了,他若在不回番邦爾,怕是這王宮要鬧翻天,早已血雨風腥了。他必須得看到皇上處置好靜妃,才能安心的回到番邦爾族,可是皇上卻遲遲沒有對靜妃進行責罰,這讓上官武易很是不滿。
“大王,朕今日定會好好的審訊靜妃,明日一早,定會給大王一個交代!”墨塵翊眼裏閃過一絲的心慌,他本想將若汐關在天牢反思幾天便好,可是上官武易卻步步逼近,這讓他真是不知如何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