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回 抓捕和審訊(1 / 2)

雲隨心把黃村長說的情況用筆記本一一記了下來,又問道:“黃村長,這個陳天喬家裏還有什麼人?”

黃村長想了想,“他還有一個兒子叫陳永仁,今天十六歲,”又想了想,“要不是十七歲,聽說在廣州學生意。”

這是個重要情況,雲隨心想進一步了解詳情,可惜村長就知道這麼多。雲隨心又向其他村民打聽,了解到陳天喬平時都住在陳府,一個月都難得回來一次。老婆死了以後,他就恢複了陳姓,隻是沒再續弦,這裏的宅子他讓一個本家的老鰥夫在照看。這人起火後就沒看見了。陳天喬最近一次回來是十天前,之後村裏人就再也沒有見過他了。

雲隨心正旁敲側擊想從村民身上打聽到更多的情況,在火場調查的李維斯傳來消息,發現了老鰥夫的屍體,雲隨心立刻趕了過去。陳家的宅子在水火夾攻下全部牆倒屋塌,還波及了周圍的幾處宅子。老鰥夫的屍體是在燒塌了的陳宅堂屋裏發現的,被壓在倒塌的房梁下,雲隨心過來時屍體被剝成光豬,放在院子裏的地上。李維斯正蹲在旁邊檢查,警員在外圍拉起了警戒線。

雲隨心也蹲了過去,“有什麼發現?”

“身上有幾處燒傷,”李維斯指著幾處燒得皮開肉綻的地方說道,然後又指著胸口,“被倒下來的房梁壓斷了三根肋骨,但無法判斷是否是致命傷。”

沒有橡膠手套,雲隨心從腰間摸出一把瑞士軍刀,撬開了屍體的嘴巴,口腔內沒有燒死者應該有的灰燼。“應該是起火前就死了。”李維斯點點頭,這種常識很多人都知道。雲隨心又仔細觀察了死者的頭部,發現喉部形狀異常,用手摸了摸,喉骨被人捏碎了。強忍著血腥氣,雲隨心用小刀切開了死者的喉部。事實證明了他的猜想,死者喉骨被外力變形,阻斷了喉管,造成死者機械性窒息,也就是說死者是被人掐死的。

雲隨心和李維斯在屍檢方麵都是二把刀,也不能肯定自己得出的結論是否正確。不過這火起得這麼蹊蹺本身就是很大的疑點,要說這不是殺人滅口,毀屍滅跡,估計也沒人相信。陳家的宅子應該藏有什麼秘密,就是不知道被轉移或毀掉了沒有。隻是此時天色已晚,沒時間再做仔細的搜查。雲隨心和李維斯商量了一下,留下兩名警員看守火場,其餘的人都打道回府,等明天天亮後再帶大隊人馬來搜查。

兩個警員在村長家吃過晚飯,一個就鑽進了搭在院子裏的帳篷內睡覺,另一個則拿著手電在火場周圍巡邏。鄉下的蚊子又多又毒,警員用了一瓶清涼油,才堪堪抵擋住蚊子的進攻。

過了子時,兩名警員換了班,喂了半夜蚊子的警員躲進帳篷睡覺,而剛起床的警員則還有些迷糊,剛走幾步,就又倒在一棵大樹下睡著了。沒過多久,一個人影從黑暗中鑽了出來,他躡手躡腳的向睡在樹下的警員摸了過去,右手的尖刀在星光下閃爍著寒光。人影慢慢摸到警員身後,左手探出準備捂住警員的嘴,右手的匕首也高高的舉起。須臾之間,人影動作了,左手捂住警員的嘴巴,右手的匕首狠狠的紮進了警員的頸部。隻是警員沒有發出任何聲音,也沒有掙紮,仿佛本來就是一個死人。

人影在出手的同時,就發現情況不對,刀紮進之後,也沒有入肉的感覺,這哪裏是活人,分明是一個穿著警服的人形沙袋。自知中了埋伏,人影正待動作,周圍突然光芒大盛。他本能的用手去阻擋強光對眼睛的照射,一張白色的大網就把他罩了進去。

看著目標在網中掙紮,埋伏在四周的雲隨心和李維斯,以及五六名警員,十幾名保安隊員都站了出來。在十幾支強光手電的照射下,目標無處遁形,於是破口大罵道:“暗箭傷人,算什麼英雄好漢!有種把你爺爺放出來!我們手上見真章!”

李維斯嗬嗬一笑,“我們是官,你是賊,抓你天經地義。還手上見真章?你當我們和你一樣傻呀!”說著抬起手中的麻醉槍,對著目標的大腿扣動了扳機,不久後目標就沒了聲音。

雲隨心和李維斯經過分析,認定陳天喬的宅子裏肯定藏有秘密,不然幕後主腦不會大費周章的派人來殺人放火。而且凶手的目的很可能沒有達到,所以才會放火打算把證據燒掉。如果沒有雲隨心他們及時趕到,凶手的計劃可能就成功了,以農村使用水桶這種低效的滅火手段,這場火原本是沒法撲滅的。隻是他萬萬沒想到因為警察的及時救援,陳家的宅子隻燒掉小半部分,想要毀滅的證據可能還完好無損。而警察明天搜查很可能找到那些證據,他必須趕在今天晚上搶先找到東西,於是就出現了剛才的那一幕。

通過分析凶手的動機、行為和心理,雲隨心定下了這個請君入甕的計劃。從屍體上的傷勢來看,凶手是個高手,所以才會單手就捏碎了老鰥夫的喉骨。雲隨心認為這種人藝高人膽大,肯定會玩秘密潛入那一套,所以親自來當這個餌。這也是怕土著警員心理素質不夠,暴露了行動。不過事實證明,十九世紀的江湖好漢遇到二十一世紀的警察,隻有吃癟的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