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二五回 隔牆有耳(1 / 2)

看著呂不文離開以後,巴夏禮把下屬都叫到了自己的房間,一名隨員被派到樓梯口負責放哨,以防中國人來偷聽。光複軍的哨兵最近的一個也在三十碼以外,巴夏禮認為他們不可能聽到自己的談話。

大家隨便找了個位置坐下,因為沒有足夠的椅子,巴夏禮不得不站著說話。“先生們,我們已經來到敵人的內部,也和這些中國人交流過了,大家都說說對光複軍的觀感!”

幾個下屬互相看了看,此次談判的副團長,一位老資格的秘書首先開口,“首先必須承認,光複軍與傳統意識上的東方蒙昧民族不同,他們的行事的方式和邏輯更接近我們西方人,而且他們對西方社會的情況,不管是曆史還是現狀都很了解,甚至連南丁格爾女士的事跡都知道,說明他們也和東方王朝的保守封閉不同。而我們對他們的情況卻所知有限,我想,接下來的談判必將很艱苦的!”

“那你認為他們會提哪些條件?”巴夏禮對秘書的意見還是很重視的。

“應該會要求賠償軍費,這是國際慣例,光複軍也應該很清楚這一點。”賠償軍雖是國際慣例,但隻會是戰敗方賠給戰勝方,如果光複軍提出賠償,就是以戰勝方的姿態示人,雖然這是事實,但也讓幾個英國人難於接受。不過光複軍手裏還有四五千“肉票”,英國人注定了要大出血。“香港島已經被光複軍占領,要回來的可能性基本上是沒有了,至於用什麼名義和方式結束英國在香港的統治,就需要好好的和光複軍討價還價了!畢竟廣州還在我們手裏,而光複軍也不會介意為和平接收這座城市付出一定的代價。”

巴夏禮點了點頭,這些內容他也想到了,自己這方手上的籌碼並不多,廣州無疑是其中最重的一個。參讚先生又看了看其他人,“你們還有什麼看法?”

隨員中的一個年輕人欲言又止,不過在巴夏禮眼神的鼓勵下,還是發表了自己的意見,“先生們,我覺得光複軍其實並不想與我們為敵!”

所有人都用奇怪的眼神看著他,“不想為敵?沒看到他們如此凶狠的把我們打得一敗塗地了嗎?”另一個年輕的隨員嚷嚷道。不過巴夏禮的眼睛隨之一亮,“說下去!”

有了上司的支持,年輕隨員的語言也變得流利了。“這次事件的起因責任在我方,光複軍與我們發生衝突也是為了保護他們的同胞。”在戴維斯看過現場視頻之後,英國人就知道挑起衝突的責任他們是跑不掉了,所以這一點也沒人反駁。“後麵兩衝的戰鬥,都是我方自動進攻,而光複軍都是被動防禦,隻是我們沒想到光複軍的實力這麼強,兩次進攻都失敗了。”

“那他們為什麼要進攻香港。”另一個隨員自認為找到了反駁的證據。

“你被連打兩拳也不還手嗎?”前一位隨時員不緊不慢的說道,“我想光複軍是打算顯示一下自己的實力,讓我們重新回到談判桌上,他們取勝後立刻提出談判就是證據。”

聽了年輕隨員的話,巴夏禮陷入了沉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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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距離英國人住處五百米外的海軍辦公樓二層的一個房間裏,李向前、陸仁嘉、楊波、張安邦和談判組的幾個人正圍坐在一張辦公桌前,桌子上一台大型錄音設備正在工作,擴音器裏傳來巴夏禮的聲音,兩台監視器裏的畫麵正是巴夏禮房間裏的情形。巴夏禮自以為對中國人的防備已經很充分了,不過他明顯低估了光複軍的科技水平。不止巴夏禮的房間,所有英國人住的房間都安裝了監視器和竊聽器,英國人的一舉一動,一言一行都在光複軍的監視之下,現在他們的談話內容一字不差的落入了在坐的幾個人耳中。

陸仁嘉哈哈一笑,“那句話怎麼說來著,‘最了解你的是你的敵人’!”

“我就說不應該這麼快提出談判,看吧!人家已經看穿我們的底牌了。”楊波抄著手有些氣悶的說道。

李向前看了看幾位戰友,笑了笑,“沒什麼好擔心的,我們是能打不想打,而英國人是想打不能打,這仗要不要打下去隻能我們說了算,所以說主動權還是掌握在我們手裏。”副總指揮又把視線轉向談判組的幾位成員,“知己知彼方能百戰不貽,現在英國人的底牌也看到了,怎麼贏,贏多少,就要看你們的了!”

張浩天敲了敲桌子上的文件夾,裏麵是外交部製度的條約草案。“和我們預想的情況差不多,英國佬的籌碼對我們沒有什麼吸引力,隻能被我們牽著鼻子走。”

“放心吧!”呂不文也拍胸脯保證,“我們的刀已經磨得很快了,不從英國佬身上切一大塊肉下來,是不會讓他們出這個大門的。”

“英國人沒有感到實際的威脅,是不會那麼容易屈服的。”楊波始終認為外交部太過樂觀了,“我們應該擺出進攻廣州的架式,以打促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