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二營三營的學員乘車到達後,林森汐讓所有學員在操場集合。這一批學員一共九十人,按所屬營排成了三個隊列,挺拔的軍姿讓他們看起來精神抖擻,戰火的洗禮也讓他們有了一股殺伐之氣,已經有了幾分PLA的樣子。林森汐暗暗點了點頭,不過臉上並沒有表露出滿意的神情。他站到隊列前一個由彈藥箱搭成的小台上,掃視了一遍整齊的隊列,然後開始了開場白。“你們有些人可能認識我,那我向其他不認識我的人自我介紹一下。我叫林森汐,以後就是你們的總教官,你們在軍校的日子裏,一切行動必須聽從我的指揮,包括吃飯、睡覺、上茅房都必須得到我的同意。我知道你們是從各個部隊裏選出來的,是各部隊裏最優秀的士兵,有的人在剛結束的戰鬥中也表現英勇,受到了上級的表揚……”看著士官們都把胸膛挺得更高了,他話風一轉,“但這不夠,”然後在士官們詫異的眼神中加重了語氣,“你們不是士兵,是士官,是戰場上最基層的指揮員,既是士兵中的頭領,又是軍官的得力助手。在戰場上你們要指揮士兵行動,完成上級交給你們的任務,還要給軍官出謀劃策,做好一個參謀的工作。所以說,做為一名士官,光是勇敢是遠遠不夠的!”
聽了林森汐的話,大部份士官還有些莫名其妙,不過一些腦筋轉得快的人,如羅家英則開始思考前者的話。林森汐接著說道:“你們之所以成為士官,基本上是因為身體素質好,軍事技能好,做為一名士兵可以算是優秀,但是做為一名士官這隻是最基本的條件,所以你們才會被送到這裏來。軍校就是一個熔爐,訓練場就是鐵砧,而我們教官就是鐵錘,要把你們這些粗胚重新鍛煉成材。未來的兩個月裏,你們將在這裏接受比從前艱苦十倍的訓練,如果有誰吃不了苦,或者敢偷奸耍滑,混水摸魚,我會毫不猶豫的把他打發回原部隊,讓他當一輩子大頭兵。聽明白沒有?”
林森汐的下馬威收到了很好的效果,學員們收起輕鬆的心情大聲的回答道:“聽明白了!”
“我聽不清楚!你們沒有吃飯嗎?”林森汐又使出這惹人恨的一招。
不止一個人腹誹:年紀不大,耳朵這麼背?卻不得不把聲音提高二十分貝,“聽明白了!”
“還是聽不清楚!就是一群小孩的聲音也比你們大!”林森汐仿佛挑釁一般的聲音再次響起。
在教官和烈日雙重折磨下的士官們,不得不拿出吃奶的力氣吼道:“聽明白了!”
林森汐或許覺得士官們驕傲自滿的情緒已經被打壓下去了,便結束對後者的“折磨”,“現在請政治部文主任講話!”
文宇上了小台,老生常談的說了幾句關心的話,便開始分派任務。軍校現在唯一的建築就是兩幢二層的活動板房,做為教官的辦公室和宿舍,而學員宿舍、廚房、澡堂甚至廁所,都需要學員們自己修建。建築材料已經齊備,地基也已經畫好,無須軍官督促,學員便按分組開始工作。
因為光複軍現在還沒有連軍士長,所以羅家英是一營學員中軍銜最高的,因此被任命為一小隊小隊長。一小隊的任務是清理學校周邊的雜草,以及樹鐵絲網。因為是來自同一個部隊,彼此之間也比較熟悉,大家一邊幹活一邊閑聊。“剛打了勝仗,也不說發點賞錢,反倒要我們來賣苦力。”一名下士抱怨道。
“不是說有戰場勤務津貼嗎?一個月五兩!”另一個下士反問道。
“說是這麼說,到現在一個銅板都沒看到,”前一個下士繼續抱怨道,“誰知道是不是真的!”
“當然是真的。”羅家英做為小隊長,自覺的站出來製止了閑聊滑向“造謠”的傾向,“我們羅家這次陣亡了兩個子弟,撫恤已經發下來了,每個五十兩。而且家裏有老人小孩的,還會繼續發餉,一直發到老人去世,子女成年。這些都是羅家人親眼看見的,你以為首長還缺你那幾兩銀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