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一天一天的過去,光複軍的戰爭準備越來越充分。九龍“前線”還是一如既往的平靜,雙方都保持著克製,英軍通過僅存的一艘軍艦與廣州保持聯係,不過它不敢再象以前那樣大模大樣的在航道上通行,而是盡量避免與“香蜜湖”號相遇,進入伶仃洋也遠遠繞開深圳灣的入口。光複軍那弱小的海軍,也不可能封鎖香港,隻能聽之任之。
“大黃蜂”號每天都要進行一次巡航,一般飛到大鵬半島外麵的三門島再返航,一邊進行飛行訓練,一邊做飛行偵察。兩人座位之間加裝了電台,使大黃蜂號可以隨時與基地保持聯係。
坐在後坐的王裏百無聊賴的拿著DV向四周張望。過了最初兩天的新鮮感,每天看著相同的景色,真的是一件很無聊的事。而且反向坐在高速飛行,敞開式駕駛艙的飛機上,絕對不是什麼好體驗。體質差的人在火車上反向而坐都會暈車,不過王裏不在此列,隻是每次都坐後麵讓他不爽。
每次出勤由誰駕駛飛機的問題,還是用猜硬幣決定,這也成了空軍的傳統。方案是由李策提出的,他可能是想報一箭之仇,王裏自認為得到上帝的眷顧,也毫不猶豫的答應下來。可惜的是他的好運氣好象在試飛的時候用光了,一周的時間裏隻得到一次機會。想到前麵那個人可以駕駛飛機象鳥兒一樣在天空中遨翔,而自己隻能坐在後麵吹風,再聽到風中傳來對方哼歌的聲音,海歸王恨得牙癢癢的。
飛機飛到三門島上空,照例要在附近盤旋一周。海麵上的零星漁船大多沒有注意天上飛過的怪鳥,隻有聽到飛機發動機聲音的時候才抬頭尋找,第一次無一不被這隻黃色的怪鳥嚇一跳,然後四散奔逃。不過經過幾天觀察之後,漁民們發現這隻怪鳥並沒有什麼危險性,也就不再逃跑了,反而當看西洋鏡一樣觀看怪鳥的飛行。
不過今天怪鳥並沒有和以往一樣飛兩圈後,沿原路返回,而是調頭向東北方飛去。飛機後座艙裏的王裏也發現了這一點兒,聯想到起飛前李策特地把油箱加滿了,估計他是打算飛到更遠的地方看看。探索新地圖總能帶來新刺激,所以他也就沒有提出異議。
李策的老家在汕尾,雖然他們家發達後就搬到深圳了,不過他的童年是在汕尾度過的。大災變發生後,父母親人全部罹難,榮華富貴都成了過眼雲煙,靠著平時多做運動練就的身體,他才得以在這個紛亂的世界活到今天。性格冷淡雖然讓他和誰都不親近,但英俊的外表卻讓他特別有女人緣。
雖然明知道此時的汕尾根本與原時空的汕尾不是一回事,但前富二代還是想去看看,哪怕的曾經熟悉的山山水水也好,於是就有了這次假公濟私的行為。
一**八年的汕尾隻是一個港,是海豐縣的一部分。這裏明代屬廣東布政使司惠州府;清代屬廣東省惠州府;清雍正九年(1731年),析海豐縣東部之石帆、坊廓、吉康三都置陸豐縣。縣治在東海(今陸豐東海鎮),海豐、陸豐兩縣同屬惠州府。清嘉慶至鹹豐時期,一批眼光敏銳的潮汕商人開始進入汕尾港經商。他們多聚居在現三馬路的旺市地帶,並設立潮州會館。最先到達的潮商有經營布業的曾豐盛,繼之,桂記、徐送合、東家、泰記、裕興等10多家資本雄厚的潮商接踵而至。經營的項目有造船、漁具、水產品、貨、洋雜布等,並經營漁具、原鹽、水產品等進出口貿易。在剛簽定的《天津條約》中,將被做為通商口岸。隻是此時除了還比較原始的汕尾港以及蓮花山、品清湖,看不到太多和原時空相似的痕跡。
怪鳥的出現引來了眾多圍觀的人群,飛機在城鎮上空盤旋,萬人空巷,越來越多的人衝到街上或者爬上高處,無數的腦袋隨著飛機轉動,情景謂為壯觀。
趁興而來,現實卻叫人失望。飛了兩圈,李策調頭向西南,穿過捷勝鎮,飛到海上,準備在菜嶼島上空再折向西回基地。沿途的地貌王裏都用DV拍攝了下來,可以做為繪製新地圖的參考,因此此行也不算一無所獲。
此時是下午三點多鍾,日頭開始漸漸偏西,高速飛行所產生的風讓飛機上的兩名乘客感到涼爽,四周一望無邊的海麵,甚至讓王裏發生了視覺疲勞,使他昏昏欲睡。為了不至於真的睡著,他拿著DV開始搜索值得拍攝的目標。
茫茫大海,除了水還是水,海鷗也看不到幾隻。飛機保持在一百公尺的高度,也無法透過海水看清海中的各種生物。突然,左手方海天之際幾個小黑點,引起了他的注意,如果不是調大了攝影機的焦距,說不定就漏過去了。非常時期,任何可疑的目標都不能放過,王裏拍了拍李策的肩膀,示意他七點鍾方向有可疑目標,馬上去看看。李策幹脆利落的應道機頭一偏,就向著王裏指出的方向飛去。
因為座位朝向的原因,王裏隻能艱難的扭頭觀察,讓人很不舒服。六七海裏的距離,眨眼的功夫就到了,當雙方還相距兩公裏時,王裏已經看清楚目標,這是一支由二十幾艘大帆船組成的艦隊,而它們的身份隻可能是光複軍一直在等待的客人——皇家海軍遠征艦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