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氏族人在方圓百裏也算大戶,哪裏這麼容易就能放過陳秀才。陳秀才東躲西藏、無處安身,正巧遇到下山打劫的唐三德。唐三德看陳秀才識字,還是有個秀才功名,又憐其身世淒慘,就把陳秀才救到山上。這個時候老百姓的識字率可能還不到百分之一,所以一般人對讀書人是有一種說不清的尊敬和崇拜的。
陳秀才感念唐三德的救命之恩,又恨同宗的那些族人刻薄寡義,遂一咬牙跟著唐三德入了夥。被這夥不足百人的土匪奉為軍師,地位很是超然。陳秀才遂改名陳耀陽,當初的意思可能是在這群土匪中,自己猶如太陽般璀璨耀眼之意。
那日有一隊下山幹活兒的兄弟搶了泰安韓家販運的貨物,可巧小頭目知道陳耀陽跟韓家曾經的那層關係,就放了對方一馬。並讓那個韓家的管事帶話,說是:“陳秀才如今已是山上的軍師,這一兩天姑爺就去拜會老泰山。”
那隊兄弟回來後對著陳耀陽一起哄,正趕上四當家‘鼠頭貓’跟陳耀陽在一起,這些人就一起煽呼陳耀陽下山去拜會老泰山。陳耀陽原本並沒有當回事,自己如今已是落草為寇,人家是泰安府有名望的鄉紳大族,身份差距已經是天壤之別。可是架不住眾兄弟的再三起哄,陳耀陽也有心想知道昔日裏對自己滿是讚賞的韓世伯,如今到底對自己是個什麼態度。也就稀裏糊塗的領著鼠頭貓和一幫兄弟下山了。
眾人不過是起哄的心態,原本也沒指望著韓家能給什麼好臉色,手上連見麵禮都不提就敲開了韓府大門,陳耀陽笑嘻嘻的看著漸漸打開的韓府大門,不想迎接自己的是當胸一棒。
原來韓家人早已把這些情況報與衙門,衙門裏早派了數十個衙役埋伏在韓府大院,就等著陳耀陽上鉤呢。鼠頭貓就在陳耀陽身邊,一看事情不好。雙手猛推陳耀陽,嘴裏大喊:“兄弟們護著軍師,扯呼。。。。。。”多虧了鼠頭貓的這一推,要是讓那一棍打實了,恐怕以陳耀陽的小身板當場就得一命嗚呼。饒是如此也把陳耀陽打的人事不省。
好個鼠頭貓,那麼瘦小的身材,背起陳耀陽撒腿就跑,一口氣就出去二裏多地才換人。在回山的路上,所有人都不知道,陳軍師已經稀裏糊塗的換成了一個來自於一百多年後的現代人。
“那老鱉讓咱們吃了虧,料想著定會加強了防備。咱們按兵不動一個多月,估摸著他們肯定也放鬆警惕了。今晚上我領著幾個精明點的弟兄下山一把火燒了他韓家大院!定把這口氣給軍師出了!”鍾肥貓說的眉飛色舞,仿佛已經看到了韓家大宅燒起來的通天大火。
“四當家說的好!軍師這樣的人才他韓家看不上也就罷了,還敢報官!真欺負咱們這夥子兄弟是沒卵子的熊包軟蛋不成?今晚上我也跟著四哥的下山去燒了他狗娘養的!”說話的是個年約二十四五的女人,做少婦打扮,麵色微黑,中等身材,體態稍顯豐盈,一雙秋水般的眼眸透著幾分風情,那兩片稍稍嫌厚的紅唇更增添了三分誘惑。
這少婦名叫尹玉翠,是這夥土匪裏的五當家。也是這山上的幾個女人裏最漂亮的。原本是山下尹家莊一戶本分人家的女兒。山東民風好武,尹玉翠的父親打了一手好拳法,方圓百裏都有些名氣。自古有“南拳北腿”之說,而這尹家的拳法據說是最早得南派拳法大師的指點,尹玉翠師從乃父,卻是一塊練武的好料子,不到二十歲的年紀已有“青出於藍”之勢。
鄉下人練武不過是圖個樂嗬,最多起點強身健體的念頭,沒有誰太拿這個當回事。不想尹玉翠這身好功夫卻給她帶來了一樁大禍事!最終逼得她逃進了這茫茫大山,要不是遇到鍾肥貓把她救到這裏,恐怕早就活活的餓死了!
“嘿嘿。。。。。。有五姐兒幫忙,我老鍾定叫他韓家雞犬不留!咱們今晚上到了他家定要給五姐兒多搞幾套首飾、綢緞來!嘿嘿。。。。。。五姐兒看四哥多疼你!嘻嘻。。。。。。”鍾肥貓說的嬉皮笑臉,對尹玉翠的一臉色相表露無疑!一嘴的口水,好懸沒流的滿地。
“呸!你這支死老鼠再敢口花花的!看老娘不撕了你的嘴!”尹玉翠對鍾肥貓的挑逗早已習以為常。
“五姐兒說的什麼話,咱老鍾可不是那口花花的登徒子!咱都能把心掏出來給你看,五姐兒要是不信來四哥這裏摸摸看!”鼠頭貓說的聲容並茂,一邊說著還一邊露出左胸,手指著胸脯,那一臉猥瑣的真誠,再配上稀稀拉拉的幾根胸毛,好懸讓在座的眾人把隔夜飯吐出來。
“老四對五妹動的可是真格的,不行五妹就先把他收了,先湊合著用著吧,回頭五妹找到更合適的了咱也好辦,到時候三哥出個主意指定是好的!嘿嘿。。。。。。到那時候就讓老四當個二房咋樣?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