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森迷迷糊糊之間感到自己好似坐過山車一般,顧不得好奇,林森睜開眼睛看到的景象不由大吃一驚。夕陽餘暉的照耀下,大約有二三十個漢子,衣衫襤褸,正在急急慌慌的在悶頭趕路,大多跑的麵色潮紅,氣喘籲籲。最讓林森驚奇的是這些人的頭上都梳著一根直入腰間的大辮子,自己正在被一個身材高大的漢子背著。林森下意識的想要從那漢子身上下來,不想稍一掙紮,肺裏一陣翻江倒海般的劇痛傳來,讓林森發出一陣劇烈的咳嗽。
“軍師!軍師!你可算醒過來了!這下可好了,回去總算能跟大當家的有個交代了!”在林森的一邊有個二十多歲的漢子,長的尖嘴猴腮,一雙老鼠眼透出幾分靈活精明。
“這是哪裏?怎麼回事?”林森好不容易止住了咳嗽問道。
還是那個老鼠眼說道:“軍師不用急,咱們這就到家了!他娘的‘泰安韓家’這幫王八蛋跟咱們玩陰的,軍師這個仇咱們回頭一定得報回來!”
林森到現在還沒反應過來到底是怎麼回事,看著這群大辮子也不知道是幹嘛的。“什麼軍師?你們到底是怎麼回事?我怎麼在這裏?”
老鼠眼好像在這夥人裏地位最高,接口說道:“嗨。。。。。。軍師不用著急!常言道‘君子報仇,十年不晚’!如今那韓家已經有所準備,憑著咱們這二十多個弟兄怎麼也得吃虧,咱們隻要進了山,任他姓韓的有再多人馬也追不上咱們。隻要回了山裏,大當家的肯定得把軍師的這個梁子給找回來!他娘的的他韓家這太平日子就算是到頭了!”
說話的功夫林森也看清了自己身上的裝扮,穿著一身明顯很不合身的古裝,看起來好像還是喜服之類的。最讓林森恐懼的是自己的頭上也梳著一根與這些人一樣的大辮子,再看手腳也不像以前那樣白白淨淨的。林森大驚,心想:“我勒個去!玩真的了!”一時間林森心中湧上無限恐懼,木木的趴在那個大漢背上一句話也說不出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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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東自古出響馬,窮山惡水多刁民。泰山作為五嶽之首,坐落於山東泰安府之側,虎踞龍盤、雄偉高大。崇山峻嶺之間多有溝壑藏於其中,或是林木成癮、或是亂世一片。一處並不如何顯眼的山道上,修著個簡易的木寨門,三四個衣衫不整、散散漫漫的漢子或坐或立的在上麵站崗,手裏拿著幾把也不知能不能拉開的破弓。進了木寨門,卻是一片幾位開闊的平坦地,林蔭處處,隱有飛鳥小獸藏於其中。錯錯落落的在穀中有好幾處簡易的草木棚子,當中有一處算是‘矮子裏麵拔將軍’略微高大一些,正門大開,裏麵分列兩邊的是七八張破破歪歪的木椅子,中間有一張原木搭成的簡易桌子,坐在上手椅子上的是個年紀約在三旬上下的大漢,身量足有一米八九,紅臉膛,濃眉毛,瞪著一雙豹子眼,黑黝黝的大粗鞭子就那麼盤在頭上,端坐在那裏,透出一股通天的氣概。
“軍師的身體如今也養好了,跟他狗娘養的韓家的帳咱們也該算算了!大夥合計下這趟活咱們該怎麼幹?”大漢一開口頓時就把在坐這幾個人的神經挑的興奮起來。
林森來到這個世界已經一個多月了,從最初的慌亂中平靜下來後,林森最先嚐試的就是想辦法回到現代去。穿越這個事想想還是很過癮的,一旦落實到自己身上可是要了命了。毫無疑問的徒勞無功下,林森也隻能接受現實了。他開始一點點的吸收自己身處的環境。
這個時候是清朝的末年,應該是光緒二十年左右。確切的時間也不好確定,一群大字不識的土匪不可能關心這些事。這裏是泰山中一個不知名的山穀,一夥不知原來是什麼出身的人在此占山為王,當土匪。那天跟自己說話的人叫鍾肥貓,是這裏的四當家的。鄉下人取名字阿貓、阿狗的很常見。‘肥貓’不過是取貓有九條命的說法,為了好養活而已。因為他那實在不敢恭維的長相,有個綽號叫‘鼠頭貓’。
這裏的大當家就是坐在上手的那位大漢,名叫唐三德,據說以前是走鏢局的鏢師,後來可能是因為走鏢時失了手,鏢局也賠償不起失主的財物,而吃上了官司,無奈下逃到這泰山裏落了草。
自己這個身體原來是泰安府的秀才,名叫陳雉,詩書傳家,家境還算殷實。因為年紀輕輕的就考取了功名,所以能和泰安鄉紳大戶韓家女兒定下親事。後來因為家中失了火,燒死了父母,陳雉雖逃出來撿回條命,卻把家裏燒了個精光。待陳秀才草草埋葬了雙親後,家裏的那些田產也就被同族占去了。陳秀才不過是個苦讀聖賢書的書生,又無錢無勢,論權謀手段,哪裏爭得過那些叔伯父輩,自此家道敗落。陳秀才一怒之下在陳氏宗祠放了一把大火,逃之夭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