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日!
薑牧昂首走在前,隨後是烈與蒼跟在他兩側,其次是三個元嬰修者,至於那七個金丹則是被他派出去刺探情報。
休息了一夜,薑牧已經想明白了,像這樣虛與委蛇實在是過於麻煩,而且他很不喜歡這種處理事情的態度。
與其將事情無限延後,倒不如一次清所有的事情,是戰是和也有個結果。
為了這一次的談判,薑牧甚至請弑九壓陣,因為隻有他才能對楚元形成壓製,而弑九也欣然答應了。
端坐於皇位之上的楚元看到這堪稱薑牧一方的最強陣容,眉頭微微皺起,看來他低估了這子的對母親去世的仇恨。
即便他已經做到了這個地步,依然是放不下嗎?
“來了,入席吧。”
環視一圈,薑牧麵色平淡的道:“入席就免了,我也不想繼續耽擱下去,今日就把事情清楚。”
“蒼!”
右手邊的蒼踏前一步,隨著袖袍一展,一座棋盤落在他麵前。
“這是何意?”
看了一眼那座棋盤,製造手藝倒是還不錯,用料也不錯,但是毫無靈氣波動,這就代表它不是法寶,那麼薑牧這時候拿出棋盤想做什麼?
“當年我孤身一人前往雪域,那時候我就立誓要覆滅大乾!”
“這...”
群臣一片嘩然,他們雖然知道薑牧和楚元不和,甚至有狼子野心,但好歹都是隱藏在明麵下,現在他公然出如此大逆不道的話是要和大乾撕破臉嗎?
身為大乾之主的楚元並沒有話,他在等薑牧的後話,他相信這子不是一個魯莽的人,在現在出這番話肯定是早有準備。
“其實,現在想想在我心中積蓄了百餘年的仇恨其實並沒有我想的那麼重。”
柳妃雖然是他母妃,但在深宮中待的久了,她已經將掩藏情緒變成了本能,在他生活在皇殿的時候,並沒有給他太多的關懷。
而他之所以會在母妃死後那麼憤怒,其實更多的是因為他失去了唯一一個還能稍稍關心自己的人,使得自己真正被孤獨與寒冷所包圍。
但是撇開憤怒後,他現在自己對於母妃的感情在經曆了百餘年後已經淡化的差不多了,甚至,他已經記不清那本就不甚清晰的容貌。
所以,薑牧才會有今日舉動。
“當年你做出那般選擇,我不怨你,因為你是皇帝。”
隻有擔起重任後,薑牧才能體會到楚元那時候的感受,在很多時候,他們必須要作出與本心相悖的選擇。
不過一碼事歸一碼事,他可以不怨楚元,但他積蓄的百年的怒氣必須要有個傾瀉之所。
“下棋,這還是當初你教我的。”
“那時候你過,棋局就好比世間萬象,最是適合培養一個人的謀略、遠見。”
聽薑牧舊事重提,楚元也有些感慨,起身從皇位上走了下來,一邊走一邊回憶,“是啊,那時候的你和現在有很大的區別,不通謀略,修行緩慢,是那麼的不起眼,在我的諸多子嗣裏,我一直沒有怎麼關注你。”
著,楚元看向了隱藏在人群中的幾道身影,那些也是他的兒子,曾經最看好的幾個兒子,但是在薑牧麵前,他們連走出來的膽魄都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