弗朗西斯卡剛出生時就是個難搞定、挑食的寶寶,每次喂奶時都會從頭哭到尾,每次要用2個小時來給她喂奶。她的媽媽勞拉,雖然決定在她出生的前6個月都喂她母乳,但在第3周的時候就逐漸開始引入瓶裝的奶粉。雖然弗朗西斯卡喂養時仍很難搞定,但這樣勞拉就能讓老公和媽媽幫她喂弗朗西斯卡,幫她對付她的產後抑鬱症,這種病是在弗朗西斯卡8周大時開始患上的。
勞拉繼續用母乳喂養直到弗朗西斯卡將近12周大時,這時她的產後抑鬱症越來越嚴重,她不得不去醫院接受治療。在醫生的建議和家庭的壓力下,加上她不喜歡給弗朗西斯卡喂奶的事實,勞拉放棄了所有的母乳喂養。對她來說這是個非常艱難的抉擇,因為她堅信母乳喂養在連結媽媽和嬰兒的關係中扮演者很重要的角色。然而,她意識到她開始怨恨弗朗西斯卡,身體和情感的需求讓她每天至少有8小時要麵對不停哭鬧的寶寶,這對她和弗朗西斯卡一點好處都沒有。
盡管這違背了她的天性和信仰,但勞拉還是同意了家人的意見:
雇一個護士照顧弗朗西斯卡一個月,試著讓她形成一種慣例和營造更愉快的喂養氛圍。這個護士專門幫助治療產後抑鬱症的媽媽。
弗朗西斯卡從來不是個多病的寶寶,所以醫生把她喂養時的行為當成是絞痛。然而,照顧她才三天,護士就確信她正在遭受反流。
在她父母的堅持下,醫生為弗朗西斯卡做了一次反流測試,測試結果很糟糕。她正在遭受嚴重的反流,並且已經達到食管開始潰瘍的階段了。
弗朗西斯卡8個月大時開始使用藥物,雖然有所幫助,但喂養時仍然讓人神經緊張。當引入固態食物後,吃飯時弗朗西斯卡隻有被逗樂了才能被勸誘著吃一點食物。在她4歲時,她的弟弟安德魯出生了,而她這時吃飯還經常要使用勺子。
在弟弟出生後,弗朗西斯卡的吃飯時間甚至成了更大的問題。
安德魯是個非常安靜、容易滿足的嬰兒,但像其他嬰兒一樣,每次喂奶經常要持續1個小時左右。弗朗西斯卡已經習慣了這5年來父母對她的關注,所以弟弟出生後她並不高興,尤其是她媽媽要用大量的時間來喂他。勞拉是根據安德魯的需求來喂他的,所以他的喂養時間經常和弗朗西斯卡的吃飯時間重合。弗朗西斯卡也習慣了吃飯時有很多人關注,當她被告知她是個大孩子,應該自己喂自己時她很不高興。勞拉真的非常享受這段時間的母乳喂養,她決定不斷奶那麼早。無可奈何的,為了在她喂安德魯時也能讓弗朗西斯卡高興,勞拉就用餅幹和果汁賄賂她。當然,這隻會讓吃飯時間變得越來越難熬,因為飯前吃的餅幹和果汁讓弗朗西斯卡已經對午餐沒什麼興趣了。然後勞拉又求助於承諾給她冰激淩和巧克力,如果她能至少吃一點食物的話。
盡管勞拉明白這麼做會造成弗朗西斯卡的飲食問題,但她繼續這麼做,因為她需要時間去喂安德魯。她也安慰自己:弗朗西斯卡托兒所的老師說,她一周在托兒所的三天裏能吃掉麵前的所有食物。
然而,在暑假期間,當弗朗西斯卡要在家吃所有的飯時,事情開始朝著更壞的方向發展。
開始的兩周裏她的飲食和行為比之前糟糕很多。她的飲食隻包括意大利麵、烘豆、薯條和火腿三明治。在兩餐中間,當她玩耍或發脾氣時,會給她一包薯條或巧克力餅幹,還有大量的果汁汽水。
一天,勞拉的兩個朋友帶著寶寶來家中做客時,事情開始發生轉變。之前她們一直很同情勞拉的問題,但那天當弗朗西斯卡在午餐開始她平常的惡劣行為時,其中的一位媽媽告訴勞拉,她不能再讓寶寶在吃飯時目睹這麼惡劣的行為,在弗朗西斯卡的問題解決之前她不會再帶寶寶來做客了。朋友的突然離開徹底摧毀了勞拉,她不得不向其他的朋友哭訴。雖然同情她,但他的朋友不得不告訴她:
他們圈子中的許多朋友都不想讓他們的寶寶被弗朗西斯卡惡劣的行為所影響,所以經常用各種理由委婉拒絕她的邀請。
勞拉突然大哭起來,坦白告訴朋友,弗朗西斯卡的飲食發展到無法控製的地步隻是因為她不知道該如何解決。當她試著對弗朗西斯卡非常嚴厲時,她脾氣反而更大甚至對安德魯很不友善。這讓勞拉非常抑鬱,導致她的母乳供應量迅速下降,造成安德魯更頻繁地要奶喝。這造成了一種惡性循環:兩個寶寶總是在相同的時間要勞拉喂養,要求的也越來越多。
勞拉的朋友曾經在寶寶9個月大突然拒絕固態食物的時候谘詢過我,所以她建議勞拉給我打個電話,看我是否能幫她。
勞拉給我打電話時關於事情發展的狀況談了很久。像其他寶寶有喂養問題的父母一樣,勞拉覺得很有罪惡感:弗朗西斯卡早期的喂養問題或多或少是由她導致的。
在我的經驗中,喂養遭受反流的寶寶是一個很鬱悶的工作,它可能會讓你很難繼續去愛一個每次你想要喂他他都哭個不停的寶寶。然而反流問題經常會在寶寶6~9個大的時候消失,而伴隨的喂養問題卻繼續困擾著父母和寶寶。一旦寶寶開始吃固態食物,許多父母變得焦慮,想讓寶寶多吃點,甚至讓寶寶吃掉擺在麵前的所有食物。從我每個月接到的電話中就能發現,遭受反流的寶寶和挑食的寶寶有非常明顯的聯係。我認為這種聯係更可能是心理上的,而不是生理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