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暖抽了根煙,坐在沙發上,道:“幫我燒一炷香。”站起身緩緩地離開。
留下屋子裏的兩個男人吧嗒吧嗒的抽著煙,兩個女人坐在桌上整理東西她們沒敢說話。
“哎。”
張寧歎了口氣:“暖子這梗算是留心裏邊兒了,爹娘臨死前都在念著她,說對不起暖子,暖子都瘦這樣了也不知在外瘦了多少的苦頭,這東西,害人。”
“爸爸,聽說姑姑很厲害。”
小孩兒啥都不懂,自然很崇拜。
張寧聞言,笑了:“是啊,你姑很厲害,當初你姑姑才十六歲,拿著家族的黑金古刀一個人守住了一屋子的人,還帶著暗兵打退了汪家,這些年來你姑姑沒少受苦,她啊……苦了一輩子了。”
“那族長呢?”
“族長?更苦。血統越濃的人就越累。”
十幾年了,暖子一點也沒有變,維持在二十出頭的模樣,一雙眼睛冷淡無比,跟走的時候沒什麼兩樣,卻讓他覺著暖子似乎是死人一般。
張家的人可都是好手,這手頭上的功夫是沒人比得上那兩位族長的。
這次他們回來族內開了慶宴。
幾乎老少都到場,老人們看著絲毫沒有變化的兩個人不停地唏噓,十個族長也都靠近和他們談著族內族外的事兒,話裏話外破位試探。
兩個人都是話少的,他們說上十幾句頂多也就回應一句,尤其是張漠,動都不想動,坐在那兒穿著黑色連帽的衛衣安安靜靜的沒有任何動作。
張暖搜刮著自己的記憶也不想說話,隻是敷衍的說了點不太重要的東西,卻也讓人激動了,兩個人在外漂泊數十年,對張家的歸屬感弱了很多,但冷不丁的一見到族裏的人,就算是遺忘的記憶也會感受到熟悉感,還會想到一些記憶。
張暖沒什麼別的想法,隻是想老老實實的生活,現在迷霧還沒有結束,終極還沒有徹底的解開,張家整個大家族都耗在這裏,現在血脈濃的後輩兒越來越少。
張暖知道的這一輩兒就隻有一個,族內想把那孩子訓練起來幫助他們兩個。
張暖本來沒意見。
但一看到那孩子的母親舍不得抱著那孩子,忽然之間,這心就軟了。
她想起小時候兒的自己,背著包兒站在門口,喊了兩句話都沒有人回應,冰冷的感覺一下從身涼到心,臉色差的不行。
張漠一口回絕,直接讓那孩子接受最基本的教育,至於這件事兒以後來說,他們兩個隻要有一個不死,張家就能夠繼續的維持下去。
長老見這事兒被噎了回去,又開始捉摸兩個人的親事兒。
兩個人的血脈很濃,如果在一起繁衍下來的後代十有八九也會繼承兩個人的血統,說不定就成了,張家就又兩個族長的後代,這是他們的孩子,他們總不能不管吧。
這話一琢磨,嘮了出來。
被張暖噎了回去:“我沒心思成親,這件事兒你們還是心思著自己的後輩兒,不用管我們的。”
她對張漠沒想法,更多的是一種親人之間的感情,兩個人都有一種無法割舍的羈絆,不是感情更不是愛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