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沒有鋼門遮路,自己可能已經成了篩子。
如果蠱婆灑出的和自己一樣是飛刀的話。
但他可以感應到蠱婆灑出東西有著柔軟的質感,也即是說,如果中招,可能是比篩子更可怕的下場。
而能把那麼柔軟的東西射出那樣的速度,也是讓陸潛震驚的原因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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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劉心雄打開的門裏,向外噴薄著淡藍色的,柔和的光。
陸潛的目光被那藍光吸引過去,蠱婆的目光也被那藍光吸引過去。
唯一沒有理會那藍光的人,隻有跪伏在地上喘息著的劉尚瀾。
劉心雄沒有說任何話,也沒有回頭看一眼。
抬腳走進了這間密室。
向外揮灑著的藍光被他背影遮擋,又逐漸把他吞沒。
藍光逐漸清淡,陸潛看到那室中,隱隱約約的器物雜陳。
蠱婆的發梢在如薄霧般的藍光中輕輕悠揚,她看向劉心雄背影的眼睛充滿了好奇與不解。
一矗巨大的玻璃器皿豎立在室內正中央,那藍光便是由這器皿中發出。
器皿中盛滿了藍色的液體,在器皿背板的光源中發出的光,透過那藍液,便把整個房間渲染成了藍色。
如今把劉心雄的整個身子也染成了藍色。
連他眸子中發出的綠光,也似在與這藍色相互對抗較量著。
他那發出綠光的眸子,正在仔細打量著這藍色液體中漂浮著的物體。
那是閉著眼睛,直立著漂浮著的蟹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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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是……蟹蛛嗎?”蠱婆問,她顯然不認識蟹蛛。
蟹蛛一頭白發在液體中散浮著,映著銀色的光芒,竟可以穿透那藍色,甚至有些刺目。
劉心雄點了點頭:“他這個年紀的人,活著的不多了。”
“那麼還等什麼?”蠱婆說,“現在應該可以把他抓出來了吧?”
劉心雄看她一眼,搖搖頭道:“你不會願意把他叫醒的。”
蠱婆哼一聲:“你可以不相信我,但你應該相信米迦勒,他安排我帶這些寶貝兒們過來抓蟹蛛,就是有把握的。差錯隻出在,我的寶貝兒們找不到他了。”
“米迦勒也曾經有把握自己把蟹蛛抓回去,結果不過是去惹了一身傷而己。”劉心雄隨口答,一邊向牆邊走去。
蠱婆對劉心雄的語氣頗有些吃驚。
她與劉心雄接觸的機會確實不多,以她在裁判所的地位,與神使級別的人不會太多共事的機會。最近可以多次與聞機密,也不過是受到米迦勒突然地看重而己。
故而在裁判所的體係裏,她還沒有見誰敢以這種致疑和不以為然的語調來談起米迦勒。
那個幾乎被組織裏的人當作神的男人。
米迦勒說過的話,要做的事,她也確實未見過有哪次落了空的。
當然,除了這次抓捕蟹蛛的事情。
米迦勒向她簡單敘述了這次抓捕行動的安排之後,她便信心滿滿地運籌起此事來。
她相信蟹蛛會手到擒來,因為這是米迦勒說的。
哪怕對方是那個據說與IGM三元老同級別的蟹蛛,哪怕對方竟能在不足一分鍾的交手中把米迦勒擊成重傷。
她也相信蟹蛛會手到擒來。
直到派出負責偵察的實驗體在醫院日伏夜出,潛為探察而總為無果時,她方覺得古怪。
與裁判所聯絡彙報的結果是,米迦勒仍篤定地指明,蟹蛛仍藏在這家醫院,著她緊密察找。
她不知道米迦勒何以如此篤定,但她便繼續查找,因為這是米迦勒說的。
而她繼續查找的辦法,就是……
一個個殺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