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寒這幾天真的不出門了。每天起來認真鍛煉身體,認真做飯,認真織毛衣,扶蘇一回來就看到這副賢妻良母形象,心中快慰不已。
看來胡亥生事也不全是壞事!
但小寒卻沒那麼快樂了。她不知道還能做什麼,她能想到的都做了,也不知效果如何,若是全部交給上天就太不牢靠了。似乎隻有不停地做事,才能讓她感到安寧。
因此,她在院子裏挖了一小片地,把從農莊帶回來的瓠子種上。秋嬸兒說種得早了,得過幾天才行,她就又把種子挖出來,小心放好。
她說不懂怎麼使用硝,不知用硝醃肉時放多少合適,何大廚就真地弄來了硝。硝弄來了,也沒有立即醃肉,她就是聽何大廚講了講要領,就把硝收起來了。
上完廁所,看到陰麵外牆根上那白花花的東西,她就蹲下來用柴火棍兒一點一點地把它刮下來,收在一個不用的陶罐裏。這事兒被秋嬸發現了,她就說沒什麼事兒,看著怪難看的,收拾一下。
秋嬸嘴巴張得老大,收拾家都收拾到這般地步,那我們這些仆人該做到什麼程度才能讓主人滿意呢?
秋嬸把這事悄悄告訴了木木,木木卻不這麼想,他知道小寒姐是太閑了,可能都要閑得發瘋了。她不去店裏,西施也覺得沒勁,哪怕跟小寒姐聊天呢,日子也有趣得多。
出於私心的考慮,木木對大公子說:“小寒姐沒事兒幹,在家裏摳牆,她肯定很不開心。”
“摳牆?”扶蘇吃驚了。一個人閑到了摳牆的地步,那該是多痛苦啊!怪不得,晚上她也是悶悶的,沒有那麼多話了。
要是把小寒給拘成這樣子,那他的日子還有意思嗎?不行,得把她放出去。
說到做到,他回來就對小寒說:“你要是想出去做事就還是出去吧,別在家悶壞了。”
小寒點了點頭,懨懨的。她還是沒有找到出路呢!
這神情把扶蘇嚇壞了,她不會是憋出病了吧!這才十天不到啊!
就在扶蘇為小寒擔心的時候,外麵卻出了一件奇聞。
木木一溜小跑兒地進來,神情複雜。他內心是興奮的,可是那關係到皇子們之間的關係,他一個做下人的,也不好表現得那麼明顯。
扶蘇一看他那樣子,就知道出事兒了。問:“出什麼事了?”
木木看看扶蘇又看看小寒姐,壓抑著情緒說:“有人剖魚,剖出了一塊羊皮,上麵寫著幾個字。”說到這裏,他停了一下,看看二位的神情。
扶蘇一皺眉,命令:“接著說!”
“哎!那羊皮上寫著幾個字:****亥也!”說完了,木木暗暗舒了一口氣。就看大公子如何看待這件事吧。胡亥肯定不是好人,西施也很討厭他呢。
扶蘇一驚,這句話不是出現過一次嗎?以前那張羊皮上寫的是“****也”,坊間傳聞父皇聽信了這句話就北伐匈奴,現在這句話變了,“胡”變成“胡亥”,那坊間又會如何傳說呢?
小寒也一驚,難道是那個匈奴人發力了?隻提示一次就記住的學生一定是好學生啊!
扶蘇在地上來回踱步,扭頭問:“小寒,你怎麼看?你這連神鬼都不怕的人怎麼看?”
小寒搖搖頭,淡淡地說:“繼續觀察吧。”在這一刻她巴不得大家都是信鬼神的。
扶蘇默了一下,點點頭,這時候重要的不是他們怎麼看這件事,而是人們怎麼看這件事,甚至父皇怎麼看這件事。神諭這種事,很多人都相信的,如果那賣魚的、剖魚的和這件事有牽連,那就是散布妖言,要按律懲處,如果查不出所以然來,那在很多人心中它就是神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