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扶蘇從大宅回來,他急切地要找小寒膩歪一下,表明他的態度:我是最愛你的。
小寒一指大木桶中的熱水,“進去泡泡,殺殺菌!”
“殺君?”扶蘇一愣,這太可怕了。“小寒,你胡說什麼?那是我的父親。”
小寒也愣了,等她反應過來,無奈地搖搖頭,說:“大公子意會錯了,不是那個,我是說花椒水可以殺掉公子身上的小蟲蟲。”
扶蘇又是一愣,往下麵看了一下,難道我的蟲蟲很小嗎?
小寒一見他那表情就知道光靠語言是無法對話了,她湊過來,像哄孩子似地說:“來,坐進去,脫光光,小女子給公子洗幹淨,然後上床講故事。”
扶蘇撅了撅嘴巴,哼了一下,總把他當小孩子,自己生一個多好。
“小寒,我們生一個孩子吧。我會很努力的。”
“公子打住,不打住不讓上床,我回李相府上住去。”
“切,又拿那老頭兒來氣我,以為我不敢到他府上要人嗎?”
“公子敢的,公子最勇敢了,來,勇敢的王子跳進木桶裏給自己洗個澡,呀,這花椒水洗完了香香的,太誘人了!”
……
小寒把扶蘇當孩子哄著,可是,接下來的幾天,哪兒哪兒都是孩子,哄了這個哄那個。
首先找小寒的是子嬰,他帶了小山和小川,要和兒子一起學下棋。他們算盤已經學得差不多了,隻是打得慢一點。
接下來是修文和修德,是孫師父帶過來的。小寒說,你倆湊什麼熱鬧啊,這店裏人來人往學不踏實,哪如到家裏去?修文修德心說,到哪個家呢?你又不去大宅。
趕熱鬧的是茹公主,她把李強、李武、李良哥兒幾個也帶過來了。小寒故作不安地對茹公主說:“李相不是說不許開私塾嗎,這麼多人都到我這鋪子,可不就是私塾的架式?”
茹公主不屑地一笑,說:“李相的孫子在這裏學,誰還能說出什麼來?姑娘真是多慮了。”
小寒心說,我才不多慮呢,誰不知道隻許州官……,不許百姓……。
總之,不管她對體製有多麼不滿,孩子們能來學習她總是高興的,大有重操舊業的感覺。
而孩子們對於新玩具也越玩越愛,特別是象棋,能讓孩子越來越安靜,越來越沉穩,子嬰漸漸覺得扶蘇的這個女人不簡單。有時,有客人上門,小寒讓西施招呼一下,或者幹脆關了店門。她認真地坐在孩子們身邊看他們對弈,不時地點撥一句。她那“半調子”生意人的勁兒,確實很迷人。
怪不得她能在扶蘇麵前拿價,看來是確有過人之處的。
外麵有人敲門,西施把門打開,見是胡亥,就扭頭叫了一聲:“小寒姐。”
小寒扭頭看了一下,看不清,跳下小炕,到了門口,胡亥已經進來了。
“你說你大白天的閂門,讓外人以為裏麵有什麼勾當呢,喲喲喲,這裏麵還有個男人,不,是三個男人,果然是有勾當,這我可得告訴我大哥。”
小寒不滿地瞥了他一眼,輕聲說:“小聲點兒,孩子們下棋呢!”
子嬰衝胡亥笑笑,做了個請坐的手勢。
他知道這是個玩世不恭的主兒,但好歹是兄弟,也沒必要生分了。
胡亥見一個低語一個無聲,就拿捏出一副捉鬼的口氣說:“姐姐,好多天不見,我真的想你了。”
小寒正色說:“有事兒說事兒,沒事兒走人,我這還教著孩子們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