扶蘇幾人來到廳堂門口,隻見偌大的院落,出現了規整的花紋。
修文抻著小寒圍巾的一頭,修德抻著另一頭,隻見修德小心地拽著圍巾一步一步向修文靠近,小寒在旁邊喊,“吃住勁兒,走直線。”
修心在小寒的旁邊跳來跳去,拍著手說:“我是花的葉子,我是花的葉子。”果然,她已經踩出了花的葉子,是大小不一的有點醜的兩片葉子。
修德又沿著剛才的路徑回來,到了圓的邊界扭頭問小寒:“下麵怎麼弄呢?”
小寒說:“做一個相切的小圓。”
修德問:“怎麼叫相切?”
小寒說:“你站的那個地方是另一個圓與這個圓相接的唯一一點,你想一想怎樣滿足這個條件?”
修文聽了,一下子明白了,說:“我明白了,修德你別動,我拽著圍巾走過去。”
他說完就吃住勁兒,沿著剛才的線路走過去,經過修德時與他錯了下身子,再反轉過來,吃住勁兒,一點一點放手中的圍巾,一邊放一邊問:“這麼長可以了嗎?”
小寒說:“你想大就長一點,想小就短一點,你得看總共要安排多少個小圓在大圓的周圍。”
修德說:“行了,我看差不多了。”
修文就站定了,說:“可以了,你抓牢了,走吧!”
修德就開始以修文為圓心行走。他走過的軌跡一會兒就出現一個圓形。
修心問:“那我呢,我做什麼呢?”
小寒想想說:“你想不想給每個花環裏邊踩出一個小圈圈,要很整齊的那種?”
“好啊。我去了!”說完一溜小跑。
小寒在後麵喊:“別把哥哥的線條都踩壞了。好了,要跳進去,不能踩了。”
“撲通!啊——”小胖墩摔倒了。“我說不能跳嘛,我跳不起來……”
修德打趣:“小胖墩太重了,得滾過去!”
修文吃吃地笑。
小寒緊走兩步,問:“能自己起來嗎?”
小胖墩說:“嗯,我試試吧。”她張張著兩隻手,用手肘把身體撐起來,可是雪地上還是留下了掙紮的痕跡。“哎呀,怎麼辦啊?有印了!”
“修心,沒事兒,一會雪就把印兒蓋住了。進去踩吧!”
修心像隻肥鴨子一樣進去踩了。小紅帽在雪地裏十分耀眼。
扶蘇醉心地看著孩子們玩耍,他就知道小寒有辦法。
其實,他也想到雪地裏撒開了玩一會兒。
芍藥把披著的衣服緊了緊,心裏覺得涼刷刷的。這女人連玩雪都這麼動心思,不簡單啊!住後的日子,難嘍!
寬人不動聲色地看著這一幕,如果她像修文那麼小,如果她是個孩子,她也會快樂地和他們一起玩耍,可是,她不是。她是個給扶蘇生過孩子的女人。
也許,在扶蘇心裏,她已經老了吧!
紅葉看著旁邊投入的悅容輕哼了一下,心裏說,傻婆娘,你男人被人搶走了,還這副表情!
悅容不以為意地笑笑。當然知道紅葉的那動靜是給誰的,但是,她不在乎,紅葉整天都是哼來哼去的,要是計較,還不得氣死?對於她來說,兒子高興,她就高興,一切都聽天命吧。反正她兒子都有了,哼來哼去的紅葉什麼都沒有。
呃,也不是什麼都沒有,貓還是有一隻的。
總之,大院裏,創作的創作,圍觀的圍觀,高興著自己的高興,煩惱著自己的煩惱,不覺就到了吃飯的時間。
這時候,惜福把大夫也請來了。
幾個孩子沒回來,扶蘇和幾個女人先回屋。
大夫把了一會兒脈,凝神細想了一下,又伸手重新摸脈,他這反複的動作弄得別人也有些緊張。
扶蘇問:“是什麼狀況?但說無妨。”
大夫放下手,站起身來,鞠了一躬,恭敬地說:“恭喜大公子和夫人,府上要添丁了。”
眾人就有了動靜,有的“哦”,有的“啊”,有的“唉”,有的“哼”。
扶蘇扭頭高興地對惜福說:“惜福,請大夫下去,好好招待著!”
大夫跟著惜福下去了。
因為有了即將添丁的喜訊,矛盾轉移,小寒心中有點竊喜。吃飯的時候,修心坐在她和扶蘇中間,撒嬌地一會讓這個喂,一會兒讓那個喂。全然忘記了她今天的立場。
紅葉越瞅越不高興,要不是這個修心,芍藥也不會把大公子黏得每天都到她那裏,也不會這麼快又懷上孩子。要不是這個修心,那小寒這會兒說不定手不是手、腳不是腳,多不自在!
她放下筷子,做出掏心掏肺的姿勢說:“芍藥姐姐,我說句不當說的話,孩子可不能這麼縱著,都這麼大了,還讓人喂著吃,將來,姑娘家沒個體麵,可怎麼得了?”
芍藥沒說話,今天她高興,才不想接她那涼腔。
扶蘇把魚放在修心的碗裏,不慍不火地說:“我扶蘇的孩子,就是嬌縱一些,誰還能說得出什麼來,紅葉,你管好自己就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