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現在她來了,她居然有機會親曆直道的勘測,要是不進秦史研究所,這才叫浪費!
嗬嗬,其實進研究所的心思早就淡了。她這樣想就是在哄著自己玩。
“後麵的車上有勘測人員嗎?哦,我是說堪輿的人。”寒洲對古代的測繪技術很感興趣。
“有,禦史中丞衙門派了兩位先生。”
“他們測繪的時候我可不可以旁觀?”
“你很感興趣嗎?”扶蘇笑著彈了一下小寒的腦門,這個奇怪的腦袋總是不和其他女子一樣。
“嗯,我想知道他們是不是也給人家相陽宒、看陰宅。”
“嗬嗬,有吧。禦史中丞衙門的這兩位先生很有名的,等休息的時候給你介紹。”
寒洲趕緊搖手,“別鄭重其事地介紹,我就是一個侍女身份,介紹給人家,豈不是身份不對等?”
扶蘇戳她一下腦門,“那還不是你要的身份?”
寒洲白他一眼,“別老戳我,都快戳出窟窿了。”
聽了這話,扶蘇心中一熱,一把抱住她,壓低了聲音,在她耳邊說:“你猜簾子外邊趕車的木木聽到這句話在想什麼?”
寒洲愣了一下,扭頭問:“想什麼呢?怎麼了?”
扶蘇嘿嘿壞笑,用舌頭舔了舔她的耳朵,輕輕呢喃“沒什麼,他愛想什麼想什麼。”接著就沿著她的脖子一路親下去,凡是露在外麵的肌膚無一處幸免。寒洲趕緊扳住她的頭,這家夥又開始放電了。她身上軟綿綿的,幾乎不能思考。
“好了,在車上呢……”她用綿軟無力的手指掐了一下扶蘇的腰。這家夥的腰都是硬的,掐都掐不住。他的嘴唇落在她有脖子上、臉上、脖子上,小寒覺得天地都沒有了,隻剩下一張嘴了。
好一會,扶蘇才停下來,臉和脖子都有些潮紅。他眼睛亮晶晶地望著她,不甘心地咬了咬她的肩頭,把下巴擱在她的頭頂上,讓自己平靜下來。
“扶蘇。”
“嗯?”
“要是沒有客棧,我們是不是要天當被、地當床?”
“嗯哼,是的。本來不知道這個任務時是沒這個打算的,但現在要做堪輿,那就要盡量沿著兩位先生給的方向一路向北,所以露宿免不了的。”
“哦,好吧。真是浪漫啊!”寒洲有點悻悻然。她不是怕吃苦,她是怕沒地方洗澡換內衣。雖然越往北越涼快,但是不洗總讓人不舒服,何況,現在跟從雙流鎮出來那次不同,旁邊有一個總想跟她膩歪的男人,她總不希望兩人親密的時候你聞著我臭臭的,我聞著你也臭臭的。
“嗬,也不用太擔心。到了車子過不去的地方,我們就自己坐車沿著路走,他們負責堪輿的就騎著馬一路前行。何況,我們的事也不能耽擱。”扶蘇邊說邊用下巴蹭她的頭發。“對了,你說的浪漫是什麼意思?”
“浪漫嘛——,”怎麼解釋這個外來詞呢?寒洲想了想,說:“你讀過詩經嗎?所有愛戀、試探、等待、遺憾、感傷、思念、欣喜等等絲絲縷縷、細膩纏綿的情感都可以是浪漫。一起雨中散步、一起月下對飲、一起依偎觀星,當然,為愛人做一餐飯、縫一件衣也是浪漫。”
扶蘇會意地“嗯”了一下,抱緊她,“我現在抱著你也是浪漫。”
“那當然。浪漫是不經意的情感流露,也可以是刻意的表達。扶蘇,我給你講個故事吧。”
“嗯。”
“有一個女子,她叫杜麗娘,父母對她的教養很是看重,她自己也乖順穩重,從不做父母反對的事情。有一天,她讀《關睢》,覺得這是一種陌生而誘惑的情感。外麵是萬物生發的春天,而她在閨房裏卻不知道春天的美好燦爛。她的使女春香說,小姐,我們就到園中看看吧。她對著鏡子打扮自己,覺得自己如此美麗,但卻是無人賞識無人見。到了那園中,才發現原來姹紫嫣紅開遍,似這般都付斷井頹垣。在自憐自歎中,她困倦了,在睡夢中卻見一位翩翩佳公子向她走來……。從那園中回來,杜美娘就病了,心中念念不忘夢中的情景,最後竟鬱鬱而死。兩位老人隻好把她打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