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了沒多遠,寒洲就上車了,扶蘇也鑽了進來。
“你出去,你進來別人會多想。”寒洲推了他一把。
“想什麼想,和貼身侍女同坐一輛車不是很正常嗎?”
寒洲無語了,這個時代可能這樣確實很正常。她就是為了避免太招搖才穿男裝的,可是……
扶蘇寵愛地用手指頭戳她了一下說:“別想太多了,既來之,則安之,要不一路上都放不開的。”
寒洲“嗯”了一下點點頭。本來她跟他出來就有些瘋狂了,真到了一起,又有些放不開了。她還是顧忌太多。
扶蘇一把把她摟在懷裏,輕歎了口氣:“我很開心的,每天這樣和你在一起。”
“會不會是因為新鮮?”
“新鮮什麼?”
“會不會是你新得了一個女人帶來的新鮮感?”
扶蘇沉默了一下,推開她,正色說:“我拒絕回答這個問題。”
寒洲臉上也訕訕的,她這個問題確實大煞風景。
但她並不想道歉,她就是很在乎他已婚的事實。這個改變不了。此次和他出來,就是想偷來一段獨處的時光。
委屈當然是委屈的,但這是她自找的。
狹小的空間忽然變得很難受,寒洲撩開簾子,外麵是懶懶的的枝條和飛揚的塵土。已經很多天沒有下雨了。
“想不想吃東西?”扶蘇打破沉默。
她搖搖頭。
“別想太多了,我們遇見了,相愛了,就是這麼簡單。想到再多,是自尋煩惱。”
她點點頭。
“累了就靠在我身上,或者勉強躺在我腿上也可以。”
她“嗯”了一聲。
“這件事怪你不早些出現在我麵前,我怎麼知道你在哪裏,我也不可能等著你。”
“我知道。”
“知道了還不痛快?”
“因為,因為我的生活中大家都是一個男人配一個女人的。我的父母、祖父母、外祖父母,呃,外祖父有好幾房夫人。算了,已經這樣了,我也不去想了。”
扶蘇愛憐地揉揉她的頭發。她說不想和別的女人一起去搶肉骨頭,她現在不就是想獨霸肉骨頭嗎?
……
過了一會兒,扶蘇說:“我們這一趟會很辛苦。”
“我知道,我不怕的。”
“嗬,你不知道,我們這個隊伍還有一項任務。”
“什麼任務?”寒洲抬起頭來。
扶蘇低頭輕輕地親了一下她的嘴角,說:“為北方直道做堪輿。”
“堪輿?直道?以前沒聽你說過。”
“嗯。我也是才知道。蒙恬和蒙毅兄弟上書,向北運輸士兵和糧草都太慢了,對於北部邊境的防禦非常不利,從長遠計,需要一條直道。父皇也有這個想法。如果這條直道建成,我們以後往北去就方便多了。對於防禦、對於通商這都是件大好事。”
“哦。”寒洲應了一聲。秦直道她是知道的,鄂爾多斯有這樣一個旅遊項目。據說直道最寬處達六十多米,窄處也有二十米。據考古挖掘出來的路基看,不是生土簡單的碾壓,而是把伴有小石子的混合材料進行了硬化。而露在地表的部分,居然寸草不生。在當時來說,這是相當先進的道路工程。
另一個她知道的信息是,秦始皇於東巡途中駕崩於沙丘,為了掩人耳目,沒有立即發喪,而是拉著屍體一直到九原,再從九原沿著秦直道返回鹹陽,然後才是喪事的辦理、二世的登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