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四章 已缺回來了(3 / 3)

寒洲無奈地撇嘴:真是個忠仆!

看已缺這樣子是醒不來了,寒洲不經餓,她得弄醒他。叫了兩聲,沒反應,正想著怎麼辦呢,胡家來下夜的胡黑毛來了。可能他跟胡老爺子是遠親,寒洲尊他一聲胡叔。

“胡叔來了,快幫我把已缺少東搖醒,他今天是吵不醒了。”

胡黑毛看了看那躺在椅子睡得黑甜的年輕人,心說,這家夥不會是裝的吧?是想躺在這兒跟小寒姑娘起膩呢吧?

看了看旁邊那杯涼了的茶水,胡黑毛嘿嘿一笑,抓起杯子,衝著已缺張著的大嘴就倒了下去。寒洲一急,阻止已經晚了。已缺被嗆得“喀喀”地咳嗽起來。

他迷迷糊糊地睜開眼,卻發現眼前的環境太陌生了,腦子有點斷章。眼前一個黑大漢不懷好意地看著他,而小寒姑娘一臉的歉意。

“已缺少東,不好意思,你叫也叫不醒,胡叔就隻好想了這個辦法……啊,你沒事吧?”

已缺抹了一下下巴上沾著的水,剛才睡得太香了,真不願醒來,夢裏正美著呢,好像是跟小寒姑娘有點啥。不過,就這麼睡在人家店裏了,確實有些失禮。他歉然地笑笑,站起來,卻發現腿腳都有些麻,跺了兩下,忽然想起今天來這裏的正事還沒辦呢。

“小寒姑娘,我送你回去吧!也別那麼客氣,就叫我已缺吧,以後還要和我們店合作呢。”

“啊——,也好。那就走吧!“遲疑了一下,寒洲答應了。該來的還是要來,那就來吧。

說是送小寒,其實比不送還慢,因為小寒騎馬,已缺是走著來的。現在隻好一個牽著馬,一個在旁邊跟著。

“這趟辛苦了。”寒洲說。

“確實,不過有成果就都值了!”已缺感歎地說。

寒洲笑著,不接話,她就是來聽的。

“一起去的除了獻玉還有江平,我們臨走時特地找來銅礦石看了看,生怕見了也不認識。說起來慚愧,三個人沒有一個懂礦物的。”

“江平?”寒洲扭頭看了看已缺。

“姑娘可能沒印象,他在我們那群人裏很容易認出來的,日子過得不太好,也沒法注意形象,嘿,老是不太幹淨的樣子。他總說知道長生不老的方子,搞得神神秘秘的。不過那人也很有骨氣,不肯要別人的接濟。他那方子,據說隻有他自己盡力才靈驗的。”

寒洲“哦”了一下,這人好像是見過的。

“幸虧我們是春天去,趕上了花期,要不得錯過一年呢。依姑娘的話,一直往北,幾個人就像找食兒的貓狗,生怕錯過了,神經都繃得緊緊的。我還好,就當是長見識去了。獻玉先生那緊張的樣子,我都怕他不能好好地回到鹹陽。江平和獻玉差不多,路上兩人還起了衝突,他覺得獻玉先生是在騙他。”

“結果,大片大片紫紅色的花就出現了,開得鋪天蓋地。我就想,那肯定是姑娘所說的銅草花。路上我們也見過別的紫紅的花,但那沒有這麼集中,開得也沒有這麼——狂野,獻玉先生也認定是這種花。我們就在山的斷裂處找些露在外麵的石頭,一看,和我們見過的銅礦石一模一樣,可把我們樂壞了。獻玉先生當時都暈倒了,我和江平好一陣子揉搓,才把他弄醒。”

“最可笑的是江平。我們都裝了點礦石樣本帶回來,算是這趟的收獲。而他撥了大量的銅草,回來的路上每天吃一點,問我們他看上去是不是很好。”

寒洲吃了一驚:“他真吃了?”

“嗯,每天早上,一起來就吃,睡前也吃,定時定量。”

“他把根部也吃了?”根部是含銅最重的部分。

“吃了,從根兒吃到花,一點不帶浪費的。”

寒洲徹底無語了,這比神農嚐百草的勇氣也不差啊!

可是神農氏也不是隨便瞎吃吧?

那可是重金屬含量很多的東西,還定時定量!怪不得說無知者無畏呢?

“我回來就想給姑娘報個喜的,同時也感謝姑娘的指點,結果——,嘿嘿,我一激動就忘了姑娘的叮囑,這是我做得不好,現在我要給姑娘賠不是了!”

說著,已缺停下腳步,端端正正地給寒洲鞠了一躬,寒洲躲也不是,不躲也不是,實在尷尬。

正不知道如何是好,有個人的聲音打斷了這尷尬。

“這不是已缺兄弟?好久不見了,怎麼瘦了呢?是不是生病了?喲,這不是小寒姑娘嗎,姑娘倒是風采照人!”

已缺回頭看,寒洲卻站著沒動,手裏依然攥著韁繩。不用看,這說話的不是恕已就是怨人。說來可笑,她到現在也沒分清楚誰是誰。

“兩位先生好啊,已缺這廂有禮了。”已缺半躬了身子,隨便應付了一下。

寒洲也不得不側過身了,點了點頭。麵子上的事情還是得做的。

“二位這是——”穿黑的打問道。

已缺看了眼小寒姑娘,“哦,正好在路上遇到,就聊了幾句。”

寒洲笑笑,說:“幾位先生慢慢聊,小寒家裏有事,恕不奉陪了。”說完,對三人點了點頭,上馬走了。

身後閑閑地飄來一句:“看來我們倆不如已缺賢弟受歡迎啊!果然少年英俊好事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