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二章 一輩子太久(2 / 3)

這一天忙忙碌碌,騎著馬回家都要睡在馬背上。路過一戶人家,門口有個女人在用草編鞋子,寒流心中一動。後來想想,還不如回去睡覺,錢是賺不完的,命最要緊。

家裏還有一群雞,它們的命也很要緊。

當然,李斯老爺子那裏還得去看一眼,自己好歹算個半調子機要秘書。

早上醒來已經不早了,老鄧在外麵喊她。

她迷迷糊糊地穿好衣服打開門,老鄧帶了幾個人已經站在門外。

“鄧哥,您這是要做什麼?”

“公子來信吩咐了,讓我找人給姑娘刷房,另外在院裏弄個籬笆,他說你的雞要長大了,到處亂跑怕吃了你的菜。姑娘你說,這個養雞的籬笆圈在哪兒合適?”

寒洲一愣,李由都走了這麼長時間了,這種事兒還惦記著呢?看著五大三粗的,心卻很細。這人要是天天在身邊呆著,怕自己遲早得投降。

她是個看電視劇都跟著流淚的人,最受不了這種溫情戰術。

定定神,她說:“那就有勞鄧哥了,您看著哪兒合適,就圈在哪兒吧,讓它們有個太**兒曬就行。我出去後,您就可以進來刷房。窗台上的藥品別動,有的有微毒,其它的您隨便,怎麼搬都行。我晚上回來收拾。”

看著寒洲草草收拾就去牽馬了,老鄧在後麵怎麼也想不通。大公子這是哪根筋抽著了,好不容易來封家信,還專門吩咐這種事情。老爺對她也縱容,小少爺們沒事兒也願意過來,這一家老小的爺們都被這丫頭收買了?

哼,我老鄧就看不上,我老鄧眼裏的女人怎麼也得打扮的油光水滑的才行。

溜完馬,先去陶器店。她把一小包加工過的雲母摻到陶泥裏,對師傅說,可以拉坯了。

師傅問:“這是什麼?這能行嗎?”

寒洲笑笑,說:“我也不知道行不行,咱試試看,大不了,這批貨我認賠。”

應人在旁邊一直看著,對那製坯師傅說:“動手吧,量不大,咱就當試驗。記住精細些,小寒姑娘要的是精品。”

寒流點點頭,又對製坯師傅說:“我一事不煩二主,修坯的時候您幫我盯著點,順著一個方向慢慢刮,咱這次不看別的,就看手底下實打實的真功夫。”

“成,姑娘,你瞧好吧。”師傅爽快應下。

路過藥店,寒洲進去找了相熟的師傅,現在需要的顏料量大了,她的事兒太多,不可能事必親躬,她打算把礦物磨細的事兒交給這兒的藥工。藥店裏的小工專門是幹泡製的,又有現成的工具,隻要告訴他要求,他都能達到。隻不過他以前加工藥材是按照藥物的標準,現在的要求隻有一個,鍛燒和研磨。

今天還有重要的事兒,她隻去店裏晃了一下就買了幾樣菜回家了。西施告訴她,那位長得俊秀的公子來找過她,也沒說什麼事兒就走了。

他能有什麼事兒?不過是聊天,每次隻看不買,想來是在打她的主意。

但是,他是皇子啊,這事兒怎麼想都沒有可能。兩人之間隔了兩千年,隔著兩個階級,除了他長得帥,其它的好像就沒有什麼誘惑力了。曆史書上說,這人有仁愛之心,因為反對“坑儒”而被發配到上郡和蒙恬一起督造長城、防衛匈奴人的南侵,最後又被趙高搞的假聖旨逼得自殺身亡。

整個一個可憐之人。他就是被後世用來憑吊的!

她都不知道自己能活到哪一天,未來會怎樣,怎麼能招惹另一個可憐的家夥呢?

上帝啊,讓別人去撫慰他脆弱的心靈吧!

自殺這種行為,寒洲一向不能認可,她都落到四顧無親的地步了,還堅強地活著,有什麼是不能邁過去的?父親不講理,就去跟他講理,有什麼必要屈從的?

奶奶的,父親再不講理就殺上金鑾殿去,以實際行動告訴他什麼叫作“忤逆”!

回到家,房子已經刷好了。就這麼一間房,確實快。

她收拾了一下東西,叫上兩個小幫手,直奔大廚房。

李良和李武兩個小家夥興奮得不行,袖子擼得挺高,倒是認真幫忙的樣子,可是一會兒灑了水,一會兒亂用刀,在腿邊繞來繞去的,也挺添亂,寒洲隻好把他們打發到外邊去玩。他倆倒是聽話,可是,一會兒過來看看,一會過來看看,問做好沒有,她隻好往他們的嘴裏塞一點半成品,把他們打發出去,免得把油濺在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