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 奴隸可以用偉大來形容嗎(1 / 2)

在新屋子睡了一晚,起來有些腰痛,這讓寒洲很警覺,立刻打開門窗通風,並且給灶裏燒了一把柴。然後讓自己站在陽光下麵做一些伸展的運動,讓每一部分都得到鍛煉,促進全身的循環。

她現在一點不適都不願意將就,寧可累些,活得小心些。

這個園子很大,很安靜,初春時節,苗木沒有長大,而去年的衰草沒有清除,便顯得有些荒蕪。可能是前院的園子太好,後麵的園子來的人就少,人少就沒有人氣,就疏於打理,漸漸地就荒廢了。

或者這裏曾經有過死人,再出現幾聲奇怪的鳥叫,被人當作鬼園也說不定,畢竟這是個人鬼神同時出沒的時代。

這麼胡亂想著,寒洲就朝那園中的一眼小井望了望。這裏邊沒有漂著死屍,隻有幾根樹枝和落葉。看上去,水很清也很涼。試了試旁邊的轆轤,還是可以正常使用的。

靠西邊的牆根有一些快要漚爛的麻繩,還有一床破被子和一個破了口的大缸。一些花盆看上去倒是好的,裏麵有土,還有枯死的植物。

柴火也堆在那裏,一切都任憑風吹雨打的樣子。

寒洲懶得收拾,而且也不知該把這堆垃圾堆到哪裏更合適。好像原本這裏就是堆放亂七八糟的地方。

她想,她隻是這裏的過客,這裏是不值得她下功夫的。

以前很向往有個庭院,能種點想種的植物,想象著坐在藤椅上慢慢地老去,和孩子講講過去的事情。但努力了多年,她也隻好把自己安頓在沒有電梯的五樓,沒事兒一般不下樓,曾經寫過一首小詩,第一句是“我的庭院就是我的陽台”,現在想想,那真是苦中作樂,自欺其人。

現在,麵前就是她夢想中的庭院,這園子大得讓她不知所措。看著這些枯草,她想,這院子如今有人住了,她也不是出入於荒園的野鬼,那還是除除荒草吧,就算是避免火災的發生也好。

卷起袖子除了一上午的草,腰不疼了,眼前也不那麼荒涼了,她因此而心情變好。疲憊地坐在大陽下麵,覺得有些暈,好像是餓得有些低血糖了,她想起早飯還沒有吃。可是她忽然又想起一個問題,食堂或廚房在哪裏?昨天跟著那老鄧去吃了一餐,院子太大,七拐八拐,她沒記住吃飯的地方。

不行,她強撐著站起來,她要是暈倒在這裏,一天都不會被人發現的。可能最終發現了,也會被人扔在這井裏。她就是家奴一個,死了都沒人查的。

她努力想著昨天的方向,讓自已貼著牆根往前走,走出了後園就是人多的地方,她也就不怕了。穿越過來,身體上的其它毛病沒有了,沒想到低血糖還隨身攜帶。上帝,你不厚道,好人要做到底,知道嗎?

前麵有追跑打鬧的聲音,一個小男孩跌跌撞撞地跑過來,寒洲一把扶住他。但說心裏話,到這時,寒洲並不清楚是誰扶住的誰,她真的很暈,手上的肌肉突突地跳。

“帶我去吃東西,吃糖!”她急切地說。

小男孩本來是笑著跑過來的,她臉色蒼白身子顫抖,把那小男孩嚇了一跳,他“啊”地一聲就跳開了,寒洲閃了一下,撲倒在地上。

“我要吃糖,給我吃糖。”寒洲急切的叫,她自己聽起來也有些可怕,是那種窮凶極惡的感覺。

“怎麼了,怎麼了?”有大孩子的聲音。

“我要吃糖,我必須吃糖。”寒洲這時冷汗都出來了,人虛弱得有些發飄,她很怕這種感覺。她怕再耽擱一會兒,她都聽不到自己的聲音。

耳邊是好幾個孩子的說話聲和喊叫聲,他們在她頭頂轉來轉去的,天很高,也很遠,漸漸地她聽不到了,自己也飄走了。

等她再次醒來的時候,她躺在炕上。旁邊是那一群孩子和一個老媽子樣的婦人。老鄧的聲音傳過來,好像是剛送走了醫生。

寒洲舔了舔嘴唇,有糖的味道,她終於吃到了糖。

旁邊的小男孩撇了撇嘴:“咦——,你真饞,還嚷著要糖吃,我都不要。”

幾個孩子跟著笑。

寒洲也笑,剛才肯定把他們嚇壞了。她說:“以後你們就記住我了,那個見人就要糖吃的女人。”

孩子們哄笑,這個女人很有意思,現在不可怕了。

老鄧過來,站在她旁邊,一副氣不打一處來的樣子:“姑娘,讓我說你什麼好呢?我不是帶你去過吃飯的地方了嗎?你說你剛來第一天就餓暈了,回頭主人知道了,會怎麼說我?你大小姐不會讓我總侍候著你吧?”

寒洲強坐起來,看了一眼孩子們,又看了一眼老鄧:“鄧哥,是我故意餓暈的,好嗎?我是為了讓大家記住我,好不好?如果主人問起,你就這樣說,行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