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過來,確實是一次重新做人的機會啊!
寒洲上馬離開,剛才在店裏已經呆了一會兒的老者問那店員:“剛才那騎馬的是你們東家?”
這是老顧客了,店員笑容滿麵地說:“不是,是我們管事兒的。”
“她看上去年齡倒不大。”
“嗯,但我們都叫她小寒姐,嗬嗬,叫妹子就不合適了。”說完又去摸頭,摸完了想起剛才的交待,就趕忙找盆子洗手,一邊還趕緊招呼客人:“您要什麼就請稍等會兒,我先洗幹淨了手再給您拿。我們小寒姐剛交待的,我這還不習慣呢。以後您要見著我摸頭,您也提醒著我點,我得把這習慣改了。”
“行,你慢慢洗,我不急。”老者平和地笑笑。
剛才看那姑娘教小夥子認字,他就很新奇,仔細聽聽,發現這姑娘的話是大有門道。學室裏的先生也教官吏子弟認定,但他們隻是一遍一遍的念,並沒那姑娘說的透徹。按姑娘所說的方法去學習可以自然認識關聯的字,是自學,按先生所教之方法學,是他教,是被動接受。這中間的差別實在是大。
倒不知那姑娘是什麼出身?民間是不許舉辦私塾的,也不知她哪來的這學問和見識?
三閭巷比較遠,今天就騎了馬過來。這家店的生意也不錯,進入冬天每天的豆腐都要賣到差不多斷貨。過幾天應該就上凍了,可以賣凍豆腐,這就不怕做多了壞掉。
對了,凍豆腐的推廣也得想一想了。
這裏住的小商戶比較多,有不少是開作坊的,老城區的鹹陽本地人也有些,熱鬧是夠熱鬧,雜亂也夠雜亂。很多店麵前邊的地上隨便堆放著東西,也不弄得門麵好看些。店員有的在門口曬太陽,有的在和旁邊店鋪的人嘮閑嗑,孩子們跑來跑去,狗也躥來躥去,有個婦女在發狠,手裏拿了根擀麵杖追了出來,嘴裏叫罵著“你個死孩子!”
好一副生氣盎然的生活畫卷。就像北京周邊的城鄉結合部。
當然,僅止氣氛,這裏廣告牌是沒有的,洗浴中心、卡拉OK也是沒有的。
“這可是小寒姑娘?”
剛下了馬,就有人叫她,寒洲不禁回頭看。
陶器作坊門口站了個年輕人,手裏拿了盆爐灰,可能是出來倒爐灰的,說話的正是此人。
“你是——,已缺?”寒洲想了想,問道。
他在桑樹園那天是穿長袍,現在是短袍,一付工匠打扮,但仔細認,還是差別不大。
“嗯,小寒姑娘還認得我,太好了。”那年輕人趕緊放下灰盆,走過來。“我看到個姑娘騎著馬,就想起你那天的樣子,原來還真是你。”
“這鹹陽看來也沒多大,隨便就能遇到。”寒洲隨便寒暄,她對這人印象很好。
“嗬嗬,姑娘這是來做什麼,要不要我幫忙?”
“哦,肯定有幫忙的時候,不過現在我先去那豆腐店看看,一會兒來找你。你就在這陶器店裏做事嗎?”
“嗯。你去吧,我先去燒茶等你。”已缺說著就轉身,很爽朗的笑容,一口白牙,給人的感覺很舒服。
從豆腐店出來,就去了陶器店。
這個店看著門臉兒不大,但其實裏麵不小,最外麵的算商鋪,有幾個貨架,後麵就是作坊了。兩個人也沒進去,就在鋪麵裏喝茶。
“那天走得急,有些失態了,也沒對姑娘表示感謝。”已缺說。
“謝什麼呢?那天若不是你那樣做事情,我都懶得說話,因此我還得謝你呢,要不,那天就真的無聊。”寒洲平和而真誠地說。
“嗯哼。姑娘也喜歡看那些作法什麼的嗎?”已缺也不於客套,直接問道。
“嗯——,一般人嘛,對於奇奇怪怪的事情總有一點好奇之心,對於超乎常人之人也有點羨慕或崇拜吧?”
“姑娘不是一般人!”已缺搖搖頭說。
寒洲隻是笑笑,也不說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