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今次這般,僅僅被對方一招就逼得難以招架的經曆,尚且還屬於她生平第一遭。
出於一種本能,她那原本正向祭台猛衝的身形,突然滯了一滯。
這一幕,看在薛通天、申屠嶽以及衛鐵衣的眼中,可著實被狠狠地震撼了一把。
“這一招……”衛鐵衣頭皮發麻地望著台上那個再也無法令人探測深淺的古怪著裝少年,聲音有些打顫道:“他,他使得是碎空劈雲掌,魔,魔神顧,顧留方……少年時代藉以問鼎登壇的成名絕技!”
柳三娘俏臉竟刹那間變得冰寒凝霜。
申屠嶽古井不波的臉上突然極不自然地抽了抽。
薛通天卻衝台上的蘇典冷冷一笑道:“原來閣下竟身懷魔神顧留方的傳承絕技,倒是我們幾人看走眼了。”
這個時候,那個故意綴在幾人身後,目光滴溜溜來回在眾人身上打轉的矮個侏儒溫泰北,也突然表現出一副被蘇典那出其不意的一記掌刀震撼住的樣子,立即頓住了腳步。
隻有瘦竹竿馬六九這種腦筋缺了根弦的二愣子,才在沒有弄清楚場中狀況下,明明心裏對台上的蘇典極度恐慌害怕,卻依然裝出一副義無反顧的模樣,緊張萬分地朝祭台挪步靠近。
“唰”,蘇典驀地睜眼,刹那間從剛剛那種道心通明的狀態中退了出來。
仿佛就在那一刻,冥冥中有一股神秘的力量,在操縱者自己的軀體,淩空對準妖豔婦人柳三娘劈出了那記掌刀。
他不知道方才在自己身上究竟發生了何等情狀,但隱隱卻也感覺到那是一種莫大的機緣。
“原來這一招就叫碎空劈雲掌嗎?”蘇典就像是突然被一位夢寐以求的女神青睞的窮吊絲一般,臉上毫不掩飾那抹狂喜,愛不釋手地將自己的那隻右手上翻來覆去查了個遍。
那種窮人乍富的小人物形象曝露無疑。
“小子,你是否曾經進過魔神顧留方的某處遺跡?”薛通天瞬間像是想到了什麼,驀然間眼神狂熱地死死盯著台上的蘇典不放。
乍聽薛通天有此一問,就是素來對任何事情都仿佛漠不關心的哭魔申屠嶽,瞳孔都不禁瞬間張大。
更莫提衛鐵衣與柳琵琶這對本身就熱衷於情、財、權、力等俗物的情-欲二魔了,前者當即渾身遽震,滿臉都是無法掩飾的狂喜之色;後者更是二話不說,抬手祭出一枚束形符便朝蘇典扔了過去。
蘇典驀怪叫一聲,轉身便朝飛天石犼身後躲去,百忙中還不忘回頭衝台下那個與五魔拉開一段距離的矮個侏儒,氣急敗壞地大叫道:“溫泰北,我們事先不是早說好由我在前方吸引這五個蠢貨的注意力,以便你從後偷襲嗎,如今勢已造成,你還等什麼?”
“嘩”!
五魔聽罷,幾乎是同時轉臉朝矮個侏儒的方向投去異樣的眼神——關鍵是這個三寸丁的站位實在與五人太格格不入了,這不由得不令五魔心中暗生疑黷。
矮個侏儒心底一陣發毛,差點沒被蘇典這句挑撥離間的話給嚇出心髒病來。
“該死的,”他在心底滴血道,“這個無論裝扮或發型都是如此令人討厭的家夥,眼神還真不是一般的毒啊,他怎麼就能一眼看出老子故意吊在他們身後,其實心中懷有不軌的念頭呢?”
不過矮個侏儒嘴上,可半點不敢表現出自己的暗懷鬼胎之意,連忙舉手表忠心道:“大哥明鑒,我溫泰北平日對幾位大哥和三姐的忠心,天地可表,日月可見。一切都是這小子在挑撥離間,企圖破壞我們的感情,好給他創造逃跑的機會,大家千萬莫要上了他的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