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張角的帶領下,一路走過彎彎曲曲的小巷,忽然眼前一亮,一條寬闊的石子路出現在徐梓文麵前。
鬧市!
到處是嘈雜的人流,車馬有秩序的行進著。偶爾有幾個佩戴著兵器武者打扮的騎師從身邊馳過,這種三國時期的社會風情深深的感染著徐梓文的神經。不得不說,在這個動亂的年代,洛陽的西市區仍然充滿一種欣欣向榮的景象,在巨鹿的百姓無敷體完衣,而這裏一派富庶光景。看來國家即使再為難的關頭,天子腳下也不會將那種危機感帶入進來。可能這也是東漢最終滅亡的原因,政權的金字塔頂端已經麻痹到無法洞察外界憂患了。
“讓開讓開!”
就在徐梓文正在胡思亂想走神的時候,身後傳來巨大的車馬聲,一聲叫喊悴不及防,徐梓文驚訝的轉過身去,剛好一匹高頭大馬迎麵撞了過來。
“庶兒!”
張角也倉猝間忘記約定徐梓文的稱呼阿福,他伸手想要將徐梓文從馬蹄下拉開顯然已經來不及。
“嘭!”
徐梓文被急停的駿馬撞得向遠處翻滾出去,張角一個閃身就來到徐梓文身旁蹲了下來查看徐梓文的傷勢。
“臭要飯的,你們不長眼睛嗎?中郎將大人的車馬也是你們攔的?人死了趕緊拉走,不要在這裏耽誤中郎將大人行程!”
禦者趾高氣昂的俯視著張角,大聲嚷嚷著。
張角此刻已經運功在徐梓文體內走了一遭,出奇的徐梓文並沒有什麼內傷,僅僅皮肉有些擦傷罷了。張角保持半跪在徐梓文身前的姿勢,僅僅側過頭看著那名騎師,眼中含著莫名的怒火。
“百姓也是人,你這樣做難道一絲的悔意都沒有嗎?”
禦者身後傳來緩緩的低聲,聲音中充滿了悲傷與憂愁。那名騎師立刻從馬上翻身下來向著聲音的方向單膝跪在地上。
“大人!都是這些刁民的錯!”
“我看的清清楚楚,無需你來曲解是非黑白。軍隊中正是因為有你這種為非作歹之徒混亂軍紀秩序才使得黃巾一黨有機可乘,如果軍隊紀律嚴明,百姓又何必反朝廷?宗元何在?”
一個身穿粗布儒裝,頭頂高冠的老者緩緩走了過來,他徑直走向徐梓文,沒有看那騎師一眼,仿佛他剛才的話是說給自己聽的。他將徐梓文輕輕扶起,徐梓文此刻也正好奇的看著這個話語中充滿了正直的老人,他枯瘦的臉頰上雙眼充滿了一種對世間的憐憫,而他下頜幾縷寸長的胡須更顯得他充滿了高貴的智慧與氣節。
“大人,宗元在!”
一個身材魁梧而服裝又充滿了異族風情的漢子在老者身後拱手而立。
“將此人當街杖責五十,從此不再錄用,並通報全軍,如有再犯者當以此為例。”
“得令!大人!”
那異族漢子也不多說,向身後做了個手勢,就聽見那禦者殺豬般哀嚎著被兩個軍士向後方拖去。
“小家夥,你傷的嚴重嗎?”
老者溫柔的從身上掏出一塊手帕在徐梓文傷口上擦拭著。
“大。。。大人,我無大礙了,有勞您關心。”
徐梓文戰戰兢兢的回答著,他雖然有些感動這老者的親切言語舉動,但在如此多兵士的包圍下,他跟張角的身份此刻更加的危險了。
“嗯,看你年紀雖幼筋骨還是很結實的,僅僅有些擦傷罷了,你不是洛陽本地人吧?來這裏做什麼的?”
老者看似不經意的盤問著徐梓文,而他的雙眼目光炯炯的看著張角,張角還以微笑,將眼中那份光輝隱藏了起來。
“我隨我家老爺四處采藥,以行醫為生,此次來洛陽也是途經此地賺取些路費。。。”
徐梓文不動聲色的將張角提前教給自己的台詞說了出來。
“哦?那你們是從何地而來?”
老者不疾不徐的追問道,他的目光仍然審視著張角的麵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