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你已經開始行動了,就不要怪我……”遇頌淩陰惻惻的說。

“耿大夫,十九的毒到底要怎樣才能徹底醫治?”耿直回房後,承影也跟了進來。

“大人有所不知,先皇登基時將謎心散定為禁藥,將所有的藥物和解藥收集到一起焚燒,並嚴禁製造,現在這種藥的製法和解法都已經失傳了。”

“那就是說,十九隻能靠公主的解藥,才能活下去?”承影的眼神漸漸暗淡下去。

“也不盡然,謎心散的解法,在藏書閣的書中或許有記載,隻是……”耿直看了承影一眼,沒有說下去。

“能讀完藏書閣裏所有書的人……”承影很快明白了他的意思,“你是指爺?”

“可他畢竟是公主的人……”

“我去和爺說。”承影猶豫了一下,起身向遇頌淩的房間走去。

承影正走著,忽見一條黑影從遇頌淩的房間裏破門而出。承影大驚,顧不得去追那個黑衣人,急忙跑進遇頌淩的房中,屋內的一幕讓他驚呆,遇頌淩斜倚著書櫃倒下,麵如死灰,嘴角和胸前衣衫都有斑斑血跡。

“爺!”

承影跑過去扶起已陷入昏迷的遇頌淩,緊緊的抱在懷裏,卻驚恐的覺得他的身體在漸漸變冷,將內力輸入他的身體,發現竟輸不進半分,他的整個身體就像是斷線的木偶般無力的癱在那裏,毫無生氣。

“怎麼回事?!”聽到他喊聲的侍衛紛紛趕來,看到這等情景,急忙去把耿直請來,另有一批人去追那個黑子刺客。

“爺體內真氣渙散,顯然是被人用內力重傷。”耿直緊皺著眉,冷汗順著額角流下,“我先為他開幾副藥。”

“爺什麼時候才能醒過來。”承影呆呆的望著遇頌淩,麵無表情的問。

“這……”耿直一時語塞。

“你們都下去吧。”承影依舊是麵無表情,一雙深邃的眼睛都變得空洞異常,“加派士兵,嚴加守衛。這裏,我照顧就可以了。”

眾人紛紛退下,承影一手按著小腹脫力的坐在床沿,剛剛妄動真氣,肚子裏便隱隱作痛,現在愈加明顯起來。

“你也很著急吧。”承影幽幽的說,“父親受了很重的傷啊。”

手指顫抖著撫上遇頌淩的臉頰,這是他一直在夢中才敢做的動作,“都是我不好,我是你的影衛啊,應該寸步不離的保護你的,怎麼能讓你重傷昏迷自己卻毫發無損的坐在這裏呢。我這是玩忽職守啊,你應當罰我的。擅離崗位軍法應當如何處置來著?”承影偏頭想了一下,“應當杖責一百。對,你快起來,起來下令,你說過的,要賞罰分明才能樹立軍威。”承影搖著遇頌淩的手臂許久,他卻仍是沒有反應,死氣沉沉的任由他擺布。

腹中的疼痛蔓延開來,直至胸口,寸寸撕裂般的痛楚使得承影不得已的彎下了腰,吃力的湊近遇頌淩的臉龐,那如雕琢的白玉般的容顏映入眼簾,承影癡癡的看著,良久,將唇輕輕印在他的眉心,淚,無聲而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