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師轉身過去,她心翼翼地回頭:“我……我才背了不到兩個禮拜的書。也不確定答得對不對……”
著,她打開纖細的胳膊肘,將答題卡推過來幾寸。
顧海礁看到了那個好看的名字——梁美心。
成績出來了。顧海礁分,梁美心分。
原因是,他擔心全抄的一樣被現,於是自己改了幾個答案。
重修的課堂上,他們很自然地坐在了一起。不過這一次,顧海礁一節課都沒逃。
披上婚紗的那一,梁美心問他,當年自己到底是哪裏吸引了你。
“漂亮,認真,聽話,還笨……”
顧海礁,你在我眼裏,這些全是優點。
彼時,她以為所有的幸福已經全被自己不客氣地收入了囊中。她糊裏糊塗地過了前半生,老爺——你這種女人,活該一輩子幸福!
她從來沒有偷看過妹妹梁美儀的日記,也沒有看到過——她曾將那個暗戀好久的學長的名字,寫滿了一張心形的信紙。
如今,全都泛黃成了謊言和背叛。
梁美心想:愛恨情仇皆是空。誰犯了錯,下輩子再算;誰犯了罪,警察去抓。她隻想平靜地守著丈夫的靈魂,等到上帝接走自己的時候,記得看一看,他有沒有等在堂口叫著自己的名字懺悔。
可是她怎麼能允許那個女人……就這樣逍遙法外呢?
***
“你怎麼來了?”開門看到白卓寒,湯藍還是心有怯怯。她的表情故作鎮定,但臉頰上那兩道敏感的傷疤卻不由自主地抽搐了幾下。
“唔——”
白卓寒的大手就像鐵鉗,二話不就擰在她的脖頸上。一下子攫住了她的呼吸!
“我女兒在哪!”
湯藍被擠出了淚水,手腳並用著掙紮:“你……什麼……我不知道!”
“湯藍,你不要以為我永遠不會有底線!把女兒還給我!”
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白卓寒從來沒想象過用這雙手親自掐死一個人會是怎樣一種體驗。
湯藍的臉色從白轉青,從青轉紫。最後兩眼一翻,才等到白卓寒鬆手。
她抱著喉嚨大口大口地咳嗽著,仿佛要把肺都咳出來了。
湯藍住的公寓不大不,目光所及處還有奶瓶和尿不濕之類的嬰兒用品。亂成一股特有的奶香和溫馨。
白卓寒翻遍了房間的每個角落,卻沒有孩子的蹤影。
“你憑什麼孩子是你的?”湯藍搖搖晃晃地站起來,“那是我的女兒,我生的我養的。你有什麼證據是我偷你的?”
“你少廢話!快把孩子交出來!”白卓寒實在沒心情跟她廢話,“是不是我的女兒,帶出來驗血!”
“嗬,女兒不在我身邊,被我爸媽帶到外地去養了。我一個女人還要想辦法賺錢,帶在身邊不方便——”
白卓寒抓起湯藍的頭,近乎失去理智地將她慣在牆上。
咚一聲,當時就飆出了血。
“你真以為我不敢宰了你!”
湯藍笑了,笑容僵在臉上。一手按著額頭,一手飛快地從台子上抓起一枚水果刀,就在白卓寒麵前割開了手腕!
“你不是要我放血麼?行啊,我放,你看著——”
不得不承認,湯藍瘋狂自殘的行徑的的確確是嚇到白卓寒了。
他曾低估了這個女人對自己扭曲的愛,自然也就低估了今她越扭曲的恨意值。
“白卓寒,我死了,你就永遠也不會知道她在哪了……”
“你到底想怎麼樣!你到底要圖什麼!”白卓寒將湯藍拎起來,一巴掌丟在床上,欺身上去,一把就扯開了自己的襯衫!
就如一頭完全沒有理智的野獸,他捏住湯藍的手腕,用襯衫惡狠狠纏上去。連骨骼哢哢的作響都能聽得清楚。
雙手扣在湯藍的肩膀上,白卓寒用膝蓋死死頂在床兩側:“把女兒還給我!你想要我不是麼?我成全你,*舒服你行不行?你這個不要臉的賤貨!”
湯藍閉上眼睛,死魚一樣的身體泡在鮮血裏,突然就出猙獰又可怖的笑聲:“白卓寒,你想知道我要什麼?我就要這樣子,看到你可憐兮兮地求我,看你無能為力地抓狂。
我就不告訴你,她在哪?等到有一,她會走了,會跑了,會管我叫媽媽了。我就帶著她到唐笙麵前,指著鼻子告訴她,這個賤人搶了媽媽的男人,咱們衝她吐口水好不好?”
白卓寒一個耳光扇過去,湯藍頓時口鼻流血。可是她依然在笑,像個演技很投入的女鬼。
“我警告你,敢動我女兒一根寒毛,我把你切碎到你媽都拚不起來!”
白卓寒像踹一堆垃圾一樣踹了湯藍一腳,奪門而去。
衝進樓下公廁的洗手間,他恨不能把自己身上每一寸被那個賤人碰觸過的皮膚都洗一遍。
究竟是怎樣變態的心理,會將原本一個那麼驕傲那麼光彩照人的女子扭曲到今這個程度——被她愛過一場,簡直是白卓寒今生最悲催的劫難。
“高斌,二十四時監視湯藍。人手不夠就去聘請雇傭兵,多少錢你做主就是。不管她去哪,幹什麼,一定不能離開視線。”
“白先生,你覺得可以報警麼?”
“報什麼警!現在跟綁架有區別麼?她有外籍身份,我們沒證據,甚至孩子在哪都不知道。警察根本連立案都不肯。這個死都不怕的瘋子,萬一真的惹惱了她……我怕孩子會……”
白卓寒一拳捶在洗麵台上,又追加了一句吩咐:“不能告訴唐笙,現在這個時候更不能告訴她了!她會瘋的,會去跟湯藍拚命的。
我……我再去找一下程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