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99 絕對不可以告訴她真相(2 / 3)

“這是文姨給你的?”這短信看得唐笙心裏也是涼涼的。

“是的。我昨終於打通她的電話了,可是我問的話,她什麼都不回答。很快就掛斷電話,一直到剛才,才突然傳過來這麼一條莫名其妙的短信。我再打,就忙音了。可能是境外電話卡注銷。”

馮佳期急得淚水亂轉:“阿笙,我媽這是……認罪了?她現在有境外雙國籍身份,講這種話的意思就是擺明了不打算回來。我昨查了我哥留在境外的幾處資產,有一棟別墅和兩個莊園都被她賣掉了。

阿笙……我真的沒辦法相信,她……”

“她嫁給你父親的時候就有三十多歲了吧。”唐笙無奈地歎了口氣,“也許她以前真的還有一些難以啟齒的過去——”

“難道她的過去跟你們家有關?”馮佳期一語提醒了已經孕傻好久地唐笙,“你想想看,她綁架君的目的難道不是跟你姨夫姨媽有關麼?”

“你這麼的話……”唐笙急急忙忙把手機翻了出來,“佳佳你把這條短信給我,我轉給白卓寒,讓他看看怎麼回事。”

女人的思路總歸是有些狹隘的,常常不如男人那般理性而明晰。

“要是我哥還活著就好了……”馮佳期咬的嘴唇都破了,短短一年來,生活生翻覆地的變化。她從一個不用擔憂外麵塌的大姐變成今的孑然一身,縱有再多地堅強也會偶爾還原成淚水打濕的紙老虎。

唐笙心疼她。她想,佳佳缺一個男人。缺一個能配的上她,能傾盡全力為她遮風擋雨的男人。

“你覺得高斌怎麼樣?上次他把文姨踢傷了,懊惱了好一陣。之後還向我打聽過你呢——”唐笙想點能緩解緊張情緒的話題,“我覺得他人不錯,別看平時動刀動槍的。但是能陪在白卓寒身邊那麼多年,得多好的脾氣啊。”

“我沒心思想這些。”馮佳期蜷縮在沙上,一臉懊糟。

唐笙也不想討沒趣了,正好這會兒白糖在樓上哭了。她趕緊上去看孩子,“你自己吃點水果什麼的哈,嫌我女兒醜,我不帶你上來看了。”

然而馮佳期哪裏可能老實坐的住,不一會兒就顛顛跑上來了。

“喂,白卓寒回短信了沒有?他怎麼啊?”

唐笙瞄了瞄手機,沒動靜。翻開來一看,糟了!

“錯了,我阿姨那裏去了!”

白糖在梁美心那住了兩個晚上,這會兒白卓寒剛剛去給接回來,姨媽就想孩子想得不行了。

剛才還短信來問唐笙,孩子冷熱啥的。所以短信置頂在最上麵,唐笙剛剛手一抖就給轉錯了。

這邊剛剛把短信重新給白卓寒,那邊梁美心的電話就進來了——

“阿笙,你給我的什麼東西啊?”

“啊,沒什麼,錯了。”唐笙本來是想隨便敷衍一句的。畢竟,如果文惜的事真的跟顧家有關。現在事情又沒水落石出,她怕敏感的姨媽再胡思亂想。

“這樣啊,那沒事了。”

梁美心也信得太容易了吧?這讓唐笙反而滋生了一絲隱隱的不安。

“佳佳,你你媽媽她可不可能很早就認識我姨夫和姨媽?會不會——”

能讓女人不顧一切的,隻有男人。這個道理,唐笙從自己,從身邊的一切人身上都能得到闡釋。

馮佳期看著搖籃裏的白糖,搖搖頭,不話。她心情很煩躁,看看猴子還能稍微平靜一點。

馮佳期到現在都沒有想好,到底要不要把這條短信交給警察。

隻是誰也沒想到,此時獨自坐在家中的梁美心,腦中卻是風起雲湧地泛濫著邏輯——

她不算是個聰明地女人。性情柔軟而溫和,敏感又簡單。生於物質條件優渥的書香門第,父慈母愛手足親密。她受過良好的教育,也邂逅過夢幻般的愛情。

顧海礁是她的第一個男人,彼此一見鍾情,攜手整整三十年。

她一直覺得是自己命硬,父母走了,哥哥走了,妹妹走了,女兒走了,如今顧海礁也走了。

但是梁美心依然沒有怨恨過命運,她心甘情願地接受了成為最後一個人的那份責任,要用餘下來二十幾年的光景,把過去那些事,替逝去的人們一遍遍回憶。

除非,她現這一切都是假的。

他們相愛了那麼久,他心裏,得有多少愧疚呢?梁美心的淚水沿著眼眶一圈圈打轉,這一次,終是沒有掉下來。

揮起手,一拳砸在愛人的遺像上。碎片切割過她這雙柔軟無骨的手,鮮血一滴滴落在那男人照片上熟悉的眼角眉梢裏。

遺像上的顧海礁,五官的輪廓早已沒有了年少時的意氣風。

歲月塵封了他的活力,也塵封了他的秘密。卻塵封不了,兩人之間最珍貴的相知相遇——

“同學,借我抄抄!”

那是大學時代的選修課考試,馬列主義基本理論,擁有著極高的逃課率和極高的掛科率。

本著必修課選逃,選修課必逃的原則。臨到考試了,大多數男生手裏那本教材還跟新的似的。

顧海礁也不例外,有點課餘時間都用來鑽研專業課了,才沒心思聽老教授嘰嘰歪歪講哲學主義呢。

所以等到卷子一,基本上是沒有一句話能讀通順的。

他戳了戳坐在前排那個很認真的女孩——

甚至不知道她叫什麼名字,隻知道卷子上寫著財會專業。

此時她很認真地讀著題,很認真地填答題卡,很認真地蹙著眉頭思索——

長黏在平整地臉頰上,著淡綠色的花襯衫和一條到腳踝的棉布裙。

她的背挺得很直,輕輕一戳就很敏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