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穆雲夙正是要和亙紀麟說皇城的事,不過因為目前還未調查,事情也隻知道些鳳毛麟角,因而穆雲夙還需要親自去調查,動身是在三天後,本來該是隨意囑咐幾句遍放心前去的,奈何半路殺出了白樓。
按說穆雲夙在這個地方呆了也有不少的時間了,炎陽縣裏什麼事情不清楚,白家大小姐是個怎麼樣的人他也不是沒聽說過,大門不出二門不邁的大家閨秀,說話聲音都是怯生生的,行事哪裏有白白樓這般圓滑。
特別是聽亙紀麟說這女子還能有那樣的某算,事情可就有些怪異了。
穆雲夙這人別的不擔心,最在意的莫過於這個最小最不安分的弟子,加之這弟子有成天的給你惹事生非,不關心都不行。白樓的出現就像是一顆刺插進了穆雲夙心裏,每日就在哪裏梗著,生怕哪天亙紀麟要是腦子抽筋了招惹上而惹了一身不快。
“那個白姑娘,你最好還是不要去招惹了,她境況有些特殊,你現在自身難保,不太適合操心多餘的事。”穆雲夙如是說道,亙紀麟就忍不住翻了個白眼。
“師父,你也別瞎操心,你覺得依照她那樣子,還需要我來管她的事麼,很顯然她自己都能解決的。”
“她自己能解決,那一開始為何不去解決,到了現在才知道要報官請人來相助,你就沒想過她是另有所圖?”穆雲夙一直很在意亙紀麟和白樓的相遇,總覺得這該是白樓另有所圖,然而亙紀麟卻是知道,自己昨天絕對是無意才闖入雲香樓的,而白樓當時看到他的表情也絕對堪稱驚訝,畢竟當時身邊還有個和他長得一模一樣的人。
等等,一模一樣……說起來,那白樓一開始確實守在那個叫做庚靳小孩身邊來著,結果待他一出現,立刻就開始像他靠近,雖然說她言語上並沒有此等表示,但是行動卻出賣了她。
因為這之後對於庚靳的事,她可是半點也沒有提及……
所以,偶然是真,但她另有圖謀也不假,隻是一開始是因為長得太像而認錯了人?
亙紀麟越想越覺得是這麼回事,卻沒有告訴穆雲夙,堆著笑容迎接他穆雲夙的一幹細心囑咐,直到確定亙紀麟真的答應不會再去找白樓,穆雲夙才安心下來,帶著背包去旅行。
……
再說白樓回到白府之後,讓娉婷準備了東西藏好,便又開始大家閨秀的自在生活,一連兩天就坐在院子裏澆花淋草,吃喝都在院子裏的廚房開小灶,猶豫下人紛紛離去,這僻靜的院子倒是安寧許多,白樓在這自己開火好幾天,竟無一人發現,娉婷原本還說要小姐小心些別讓二夫人三夫人捉到錯處受責罵,卻沒想到白府也能蕭條成這樣,不免唏噓。
“暫時先待著吧,反正也沒人來這裏,這案子難結得很,先讓那些人忙著吧。”白樓提著個小桶往一叢新長的植物上澆了點淡綠色的水,娉婷本來還想說些什麼,但是看到此景便有些好奇,事實上自從小姐這次回來之後,整個人都變得有些不一樣了,仿佛以前那懦弱可欺的模樣都是假象一般,看到現在的小姐不但對府中的事不急不忙,反而有閑心種花養草,娉婷也不知該說什麼隻好談了口氣,轉移這令人難過的話題:“小姐,這是在做什麼?”
“總該做點有意義的事。”白樓掏出帕子翻看了一下嫩芽的葉片,發現泛了點黃,就伸手從貼身攜帶的罐子裏掏了掏,抓出一把什麼東西撥開泥土放了進去,而後埋起來又加了水。
娉婷覺得那黑糊糊的東西看起來像是肥料什麼的,也沒在意,勸說不行,就去廚房裏準備午餐去了。
小姐這幾天似乎更沉默了,除了在院子折騰那些花花草草就沒幹別的事,這要是被二夫人她們看到……娉婷搖搖頭,將點心放在籠上熱了熱端出去,連廚房門都沒走到呢,院子裏就傳來乒乒乓乓的碎落聲。
娉婷一驚,趕緊放下盤子快步走出去,就看到小姐一臉平靜的站在那,手裏拿著碎了一半的瓷器,地上也碎了滿地的瓷器,同時也站著一個滿臉糊血的女人。
女人滿臉的不可置信,惶恐的眼神直直盯著白樓,像是不認識眼前的人。
娉婷驚呆在原地,顯然也有些反應不過來。
“偷東西和搶東西是不同的,你若是想要,大可以在我看不到的地方拿,我現在也沒空管你,但是光明正大的從我手裏搶,這到底是誰給你的勇氣。”白樓靜靜地站在原地,看著那丫鬟臉上的血,又看看自己手中的還剩下一半的瓷器,好半天才意識到自己做了什麼,手一鬆,瓷器落地再次發出碎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