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是外公有客相迎,將他給落下了於是心裏不舒爽。
亙紀麟心中有點小受傷,不過還是很快打起十二分精神去應對目前還不知所蹤的南蓧雨。
當年南蓧雨大半夜被一群突然造訪的癩蛤蟆嚇得兩眼一翻兩腳一叉,還順道失了禁,女孩子家家的,這種事情當然不好往外說,於是就告發是他發了瘋惹的禍,而至於那禍是怎麼惹得,誰先惹得,都被那大小姐無數聲嗚嗚嗚和嚶嚶嚶掩過去了,這要是以前亙紀麟還是不計較的,可現在明顯不是時候啊!他是個要討媳婦兒的人!
怎麼能讓自己的人生存在那麼一丁點的瑕疵和汙點呢!
眼下必須逮住她!威脅她!看她敢不敢說出去!
用草繩串了一遛咕咕呱呱的懶蛤蟆鑽到後花園,亙紀麟對那南蓧雨的影響還停留在一個比男孩子還皮的假小子上,總覺得她應該會往這蟲蟻多的地方跑。隻是稍稍轉了兩圈便聽到前邊傳來某物落地聲,頓時興奮了,再往前走兩步,果然看見牆角的草叢間動了動。
就是你了!看丫的不逮著你!
亙紀麟獰笑一聲,甩手將手裏不停蹦躂的一串對準剛剛冒起的一顆腦袋砸了過去!
“小瘋子!”身後突然傳來一聲怒吼,那架勢仿佛是亙紀麟欠了她幾百萬。
亙紀麟怔住,清晰的意識告訴他身後那聲音絕對是南蓧雨錯不了了,可是那牆角那邊是誰?這可是將軍府……
不等他反應過來,那頭的人已經搖搖晃晃的扶著牆站了起來,長發濕濕披散在肩上,渾身籠罩在一層陰鬱裏,肩上正上下交疊趴著三隻鼓著腮幫的蛤蟆。
“呱!”被頂在腦袋上的一隻大蛤蟆不甘寂寞的叫了一聲以展示自己的存在,而後後腳一蹬,蹦進了池塘裏,濺了那人滿身水。
“啊——蛤蟆啊——”站在亙紀麟身後的南蓧雨淒厲的尖叫,而後兩眼一翻,直直栽倒下去。
亙紀麟覺得自己一定是眼花了,不然他怎麼可能會看到白樓一臉陰霾的站在自己麵前!他努力張了張嘴,嗓子裏隻來得及發出一聲不清不楚的額,就見她一手操起肩上的大蛤蟆往地上一砸,擼起袖子就奔了過來。
本以為這是免不了要被痛揍一頓了,亙紀麟趕緊羞澀的捂著臉,哎呀媳婦兒好強勢怎麼破!結果期盼中的雨點般的拳頭並沒有如期落下,反倒是耳朵被人揪住,且拖著就往大樹後邊躲,兩人剛藏住,就有好幾個丫鬟護院風風火火的跑過來,看見地上翻著白眼的南蓧雨都被嚇到了,趕緊抱著人回屋子,丫鬟們也忙著去找大夫。
誰都沒有問及剛才是誰嚇著了南小姐,實在是剛才她的聲音叫得太大,加上亙紀麟的“名聲”在外,這是誰做的簡直不言而喻,亙紀麟別提多憋屈,但抬眼看見白樓小心翼翼的捂著自己的嘴,這做壞事生怕人家知道的樣子別提多可愛。
待人走後,亙紀麟才將她帶會屋子裏,遣去了下人,屁顛顛湊上去:“媳婦兒,我剛才真不是故意的!我發誓!”
白樓默不作聲的擦幹了衣服上的黏膩,從袖子裏拿出本冊子遞給他。
亙紀麟心裏頗有些不是滋味的接過來,比起怒火滔天更可怕的是默不作聲啊,而且她這樣顯然是不想與他計較,這感覺不太好,撇去心中的不快,他強打起精神來翻了幾頁,神情漸漸嚴肅起來:“媳婦,我之前就很想說了,你寫的這些是什麼字?”
白樓手指一頓,削尖的樹枝上滴下墨水,她突然意識到自己這幾天給亙紀麟看的都是簡體楷書!
“也就是說,你這是在看不懂字的情況下,和我說了那麼多?”白樓無比感歎他的智商。
亙紀麟十分自然的將她的表情解讀為崇拜:“識得一點,大部分是看圖,你這不是還勾畫了地圖麼。”
白樓幹脆不寫了,攤開一張新紙,在上麵畫了一個圈:“我想先確定一件事,你是要以皇子的身份去經營這份買賣麼?”
古代以工商為末,若是讓別人知道一個皇子折騰這些商賈之事,恐怕是要被人說閑話的,而且皇上肯定是不同意,可若是將這層身份隱去,那他們可就真的算得上白手起家,沒有任何關係,一切隻能靠自己。
“對了,還有一事,”不等亙紀麟考慮好,白樓又道:“東西在南塢山的事,我告訴蕭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