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蘭卻絲毫沒有因為救了周澤一命而居功的意思,她做作的用手捂著鼻子說:“這惡心的地方,到處是一股血腥味兒,隻有溝鼠才會往這種地方鑽。”接著用蔑視的目光看了看周澤,命令身後的警察說:“哼哼,把他也帶走。”說完便轉過身去,十分做作地躲著地上的血汙,走出了房間。
警察把周澤從手術台上放下來,馬上就給他戴上了手枷,盡管周澤表示出強烈的不滿,並一再說明這是誤會,但還是像犯人一樣被塞進運輸艙,一直等在外麵的淩雲也是這般待遇。周澤被兩個警察夾著,對麵坐著的是羅蘭的帥哥跟班,他把並不友善的笑臉對著周澤,挑釁地擠擠眼兒,過了一會兒感到無趣了,又看看坐在他身邊的淩雲,於是摘下手套,放肆地把手放在淩雲裸露的膝蓋上。淩雲並沒有躲閃,而是用警告的目光盯著他,直到他識趣兒地把手拿開,盡管遭遇了白眼,這家夥卻一點也不覺得尷尬,又轉過臉來看著周澤,還自嘲地咧了咧嘴,不過這會兒,周澤倒不覺得這家夥有那麼討厭了。
運輸艙開進監獄,周澤被關進了一間審訊室後,便再沒有人理會他。所以他始終沒有找到機會向任何相關的負責人澄清,在這件事情上他隻是個受害者,剛剛死裏逃生,讓他感覺到自己還是很幸運的,而幸運的他此刻顯然又陷入了其它麻煩之中。周澤現在腦子裏都是問號:這是不是那個罪犯和畸形怪人共同設下的陷阱?如果是,為什麼被選中的是自己?如果不是,那亞當到底是誰?羅蘭為什麼一直針對自己而這次卻又救了自己,她到底是什麼身份?自己到底卷入了什麼事情當中?到目前為止,他唯一能弄清楚的事兒,就是視網膜識別碼是用了移植視網膜的方法盜用的,問題並沒有出在自己的部門中,這讓他頗感欣慰,而圍繞視網膜移植這件事兒,又產生了一堆的問題,那個畸形人和他的那些所謂的信徒,顯然不全是合法公民,到底還有多少像這樣來曆不明、身份不明的人在伊甸園中活動?他們是怎麼混進來的?自己作為人口管理部門的官員,多少是有責任的。但不管怎麼樣,自己要查的事情已經查清楚了,至於怎麼清理那些非法入侵者就交給公共安全部門的家夥去辦了。
大約過了兩個小時,審訊室的門開了,走進來的是羅蘭,而他的跟班守在了門口。
“今天的事情我必須要謝謝你。”周澤先開了口,說得也很坦率,這會兒,他確實是滿心的感激。
“謝我?不敢當哦,隻求你一會兒不要太恨我。”羅蘭走到周澤身邊,屁股倚在桌沿兒上,一隻手放在周澤的頭頂,在他的頭發間扒拉兩下,冷不丁揪下來一小撮,周澤疼的一咧嘴。
羅蘭輕輕一口氣,將掌心的幾根頭發吹散,輕描淡寫地說道:“想清楚了嗎,想清楚了就說吧。”
“你要我說什麼?”周澤確實聽不懂羅蘭在說什麼。
“嗬嗬,是啊!你要交代的太多了,那麼,就從你是什麼時候,怎麼加入的這個組織說起吧。”羅蘭自以為是地說到。
聽樂這話,周澤幾乎要哭出來,不過他終於明白自己為什麼被關在這裏了,原來他竟被羅蘭視為那個畸形人怪物的同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