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巫術(1 / 2)

第十七章巫術

玥娘目送著二少爺和老仆遠去,雖長者已有花甲年紀,早就沒了二十年前雄厚的體魄。但那眉目之間天然而來的英武之氣,與自己目光相遇後措手不及,麵露躲閃之情,都讓玥娘覺得就是他——安爺。

安爺背對玥娘後,立馬大步走回馮府。二十年,整整二十年呀!她的容貌還是沒有大的改變,讓男子一見就傾心。二十年前他不顧一切救下了那個柔弱而又倔強的女子,那個時候他是受她崇敬,高大威猛的江淮大盜。而現如今呢?鶴發滿鬢,腰背佝僂,隻怕她根本就認不出自己了吧!

“母親、姐姐,看我的新衣裳!”耀祿把新衣往大廳一甩,接連兩個前空翻,落地後手往天空一舉,剛剛好抓住袍子。接到手後,還不忘頭一揚,朝耀恩扔了個媚眼,等姐姐的一頓好誇。

耀祖見這個弟弟不過作了身新衣服,就一副了不得的樣子,進門來連哥哥都不喊,忙嗆他道:“這個弟弟可真是有意思!讓外人見了,知道的說是恩相府二少爺心裏喜歡這衣裳,不知道的還以為耀祿從來沒見過這等精良上乘的正服。”

祖哥最近說話怎麼越發的刁鑽了?耀恩望了望坐在一旁臉色稍有難堪的二娘,忙瞪了耀祖一眼。人母親坐在大廳呢,耀祖這麼明目張膽地嘲諷耀祿,置二娘於何地?父親平日都對二娘恭敬有加,他倒好,不過是近日幫忙打點了運河的一些船隻事宜,便不可一世了。若真是下月去了京城麵聖,回來後那氣勢還不得衝天?

“祿兒,不許胡來。夏荷,幫二少爺把新衣保管好,高府家宴前不得玩弄穿戴。”二娘說罷,輕歎了口氣。這個傻兒子,總是口無遮攔,行動隨性,一點都不像他父親。遙想當年,耀祿的父親身披禦賜龍蟒盔甲,手舞雙刀直逼敵營。鵝毛大雪,滴血成冰,多虧他和厲王爺合力血戰兩天兩夜,才保得大沽西境安康。當初還指望著耀祿能像他父親一樣忠良、俠義、有擔當,現在看來,實在是癡人說夢。

“咦,安爺呢?”耀祿一路連飛帶爬,早把安爺不知甩得多遠了,真是虧得沒帶上耀慈,不然全江南都得貼遍尋人啟事了。

“你今日是和安爺一齊去的?”耀恩問道,往常可都是硬拉著風馳的呀。

“對,我師父這幾天在給畔兒姑娘做鐲子,沒空搭理我。”

什麼?給畔兒做鐲子?這還真是禮尚往來了!上次還口口聲聲說並未給畔兒姑娘任何信物,原來是還沒做成呢!如此口是心非,耀恩心裏不禁涼下半截。心下琢磨著,這世間男子,其實無論名位尊卑,都是過不了風塵關,邁不出溫柔鄉。隻是風馳怎麼說也是自己的貼身守衛,雖平日自己嘴上說不在乎,心裏還是將他看得更低了。

耀祖見耀恩麵色陰沉,知道她還介意上次畔兒給風馳手絹一事,忙添油加醋道:“這個風馳也真是的,老爺上次都說了不喜馮府男兒和畔兒這類女子來往過頻,怎麼他一個守衛倒先把規矩破了呢?”

給畔兒姑娘做鐲子?二娘想想就蹊蹺,這絕不可能是風馳的為人。再說了,上次他問哪裏可以買純銀的時候,就已經說了是要做小的器物。自己給的三錠純銀,哪一錠掏空了都做不出一個鐲子呀,就算做了出來隻怕也就剛能套進耀慈的手腕。一定是耀祿又在胡說了。不行,自己一定得幫風馳討回公道。

“祿兒,你又胡說了!我前些日子想著給耀慈做一把長命鎖,把她今年的這些個小病小痛都驅開來。風公子聽聞後,說之前跟著大師學過一些雕刻,我便拿了自己陪嫁時的純銀托風公子給做上了。”二娘頓了頓,失望地看了耀祿一眼,“你倒好!風公子整日教你習武,助你強身。你身為人徒,背地裏這樣詆毀師父,今日可知錯?”

耀祿見母親這麼生氣,銳氣早就給挫了一半,再加上他向來說出來的話轉眼即忘,立馬跟土撥鼠一樣拚命點頭認錯。

耀祖本想借此機會在耀恩麵前把風馳的壞話說個遍,隻是二娘句句有理,且又在氣頭上,隻好先把話硬吞回肚裏。自風馳入府來,耀祖就派福來明裏暗裏監測起風馳的行蹤了。雖然沒什麼可疑的,但是夫人的丫環春芹說有一次給風馳送賞茶,見風公子漂浮在空中午睡,依舊劍不離身。春芹當場嚇得把茶水直接掉地上了,到了晚上才回了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