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玉蘭耳墜(2 / 2)

“風公子今日就在府中好好歇息吧,權哥陪著我就夠了。”

“師父呀!”耀祿朝三人背後喊去,風馳心中一喜,果真收了個好徒弟,關鍵時候知道幫師父一把。

“師父,你就別跟著攙和啦,一會兒還要教我舞劍呢!君子一言,駟馬難追!”耀祿憤憤地說道。

好嘛,自己倒是收了個好徒兒!既然有高公子陪著,風馳也無需擔憂過多,他向家權抱拳叩首,望他照顧好耀恩。

“放心吧,風馳兄。”家權將手放在了風馳的肩上,轉來又落在了耀恩的肩上,隻輕輕地往懷裏一拉,二人的距離就不知近了多少。耀恩倒也沒反抗,眾目睽睽之下就任由家權摟在身旁,走出了馮府。

“我看呀,這兩個孩子,有戲!”馮夫人朝高夫人擠眉弄眼的,她第一次看見家權把耀恩摟著,雖有些失禮,但畢竟都是自家人,還是親熱點好。

風馳隻知高公子上馮府提親被拒,卻沒有料想到小姐其實還對高公子有舊情,心中一頓不快。其實家權無非是想試探風馳對小姐的情意,而耀恩,就是想讓風馳吃醋。剛剛在守衛臉上露出的轉瞬即逝的不悅,讓耀恩竟心裏喜滋滋的。

家權和耀恩站在失而複得的玉蘭耳墜前,看著那被董家銀盤壓扁了的銀耳墜,實在是欲哭無淚。二人許久不說一句話,倒像是來銀樓開耳墜追悼會了。

“沒事,”家權一手攬著耀恩的肩,剛才耀恩那麼溫順,他還以為耀恩真個對他有意思。“雖這個戴不了,左右耳墜的模子還在,趕明兒讓韓夥計再催人打一對。”

耀恩將家權的手從自己肩上緩緩拿開,“還有十天就要去高府赴宴了,光這對都精雕細琢地趕製了大半個月。”

“耀恩——”家權把她的身子扳到自己麵前,“沒有人會在意的,真的,不管你戴什麼都很美,你戴什麼我都喜歡。”

說得倒輕巧,好像人耀恩是為他戴的一般。剛才她都將自己的手挪開了,他還想人怎麼表態?

“罷了,我把這帶回去給靈犀吧,雖然樣子不好了,好歹是上等的銀子做的,她戴著也養養耳朵。”

家權見耀恩還是打不起精神,心下也高興不起來。他實在是納悶,為什麼他堂堂一個尚書之子,卻不能讓自己心愛的女人開心?可風馳就是在庭前舞了一會兒劍,耀恩的臉上就大放光彩。剛才他試探風馳的時候,明顯感到風馳臉上一閃而過的妒意,雖然他在強力偽裝,可卻逃不過家權的眼睛。那種神情,他在耀祖的臉上見得多了去了。每次家權來馮府見耀恩時,耀祖的臉上就有那樣的表情,隻不過比風馳的更加顯山露水罷了。

韓夥計深知自己失職,盡管小姐不怪罪,隻怕跟著回府中老爺也要怪罪,再加上銀樓現的確人手緊張,便沒有跟著家權和耀恩回府。

二人一路並肩而行,沒有隻言片語。

回到馮府時,正好是晚飯時候,耀恩借著身子不快為由,回房休息了。馮老爺本就寵溺這個女兒,外加今日耳墜的事情又心生愧疚,便允許了。

倒是靈犀,拿著小姐給的玉蘭耳墜把玩了好一會兒,歡天喜地的。其實隻有一隻耳墜被壓得有點扁,另一隻還是完好的。風馳在靈犀身旁用餘光看著耳墜的形狀、雕刻的深淺、上色的輕重,全然記在了心上。

飯後,二娘、耀祿和風馳一行三人一齊走往西府。

“二少爺可知杭州除了府上的銀樓外,哪裏還有賣純銀的地方?”風馳問道。

耀祿哪裏懂這些名堂,抓耳撓腮了好一會,還是想不出來。倒是二娘關切地問道:“風公子可是要打什麼銀器?”

“倒不是什麼大的器物,無非是一些小玩意,好久沒雕刻了,想拿塊銀子練練手。”

耀祿一聽,師父真是才藝過人,以為他隻會舞劍,沒想到還會做銀器。“師父,你做對銀鐲子給我唄,我拿去給畔兒姑娘帶,你可別跟她說是我讓你幫忙的啊!”耀祿兩手掌著師父的肩,依偎在風馳的身旁撒嬌道。唉,過了十五年沒有父愛沒有哥哥疼的生活,平白撿了個十項全能的師父,劃得來,劃得來。

“你又胡鬧了!人家風公子做的東西,平白無故為何給你?再說了,老爺上次在杏蘭齋就囑咐你兄弟二人不可和風塵女子走得太近,你都當成了耳旁風嗎?”二娘教訓完,又轉來像風馳說道:“我嫁入馮府的時候,家裏給陪嫁了幾錠純銀,若公子不嫌棄,我今晚便派丫環送到杏蘭齋。”

二娘為人淳厚又心思縝密,猜想風馳無父無母又漂泊在外,隻怕身上沒有什麼銀兩。其實上次在杏蘭齋馮老爺早就賞賜他一百兩銀子了,隻是他聽聞逐總管老母病重,便托人背地裏接濟去了。做了好事,既沒留姓名,也沒現真人,逐總管當夜還以為是天賜賞銀,哪裏想到是有人丟到院子裏去的。

“如此甚好,謝二娘厚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