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小廝見是阮棟飛過來了,連忙飛奔進廂房,報告去了。”

“什麼,老爺來了?哎喲喂,你先幫我拖住老爺,我去醉生閣找少爺!”時常服侍清炎的小廝翻身從牆外直奔醉生閣,往清炎所在的地方而去。

清炎已經泡在醉生閣許久了,日日與勾欄美人賀淺月笙簫不斷,歌舞不盡,夜裏也不回阮府,直接留宿醉生閣,隻是第二日一早回府上課,家裏人甚至不知道他眼睛已好,隻當他依舊行動不便在廂房休息,便也沒有過多關注。

而清炎總是一襲紅衣,長發披散在後,邪魅的五官,輕薄的嘴唇,就如同一個妖孽一般引人注意,讓人欲望高漲,情不自禁。而清炎也是越發魅惑,放蕩不羈玩世不恭,整日一副花花公子的樣子,卻招惹了醉生閣以及江南不少未婚女子的喜愛。有傳言說:得見阮少一麵,一生芳心不再。

這不,清炎正在和賀淺月溫存,他的貼身小廝風生就風風火火的跑進來了。

“少爺少爺,不好了不好了,老爺來東院了!”風生推開房門,繞過門前屏風,也顧不上主仆有別,推開偎在清炎身上的賀淺月,也不管賀淺月的臉色怎麼難看,拉起清炎就往外跑。

倒是清炎平日裏對伺候他的下人很好,打打鬧鬧瘋瘋玩玩,從未有過瞧不起他們的意思,久而久之,這些伺候清炎的小廝,也就和清炎親近起來,沒人的時候,都是與清炎稱兄道弟的。所以平日裏都是朋友,從沒有什麼主仆之禮。

“好了好了,你急什麼,不就是爹來了麼,來了就來了,滿滿走,不著急。”清炎拉住風生急促的腳步,毫不在意的在街上晃悠,惹來許多少女們的眉眼。清炎倒也不拒絕,一一回了笑臉,惹得不少女子駐足癡望,男子滿眼嫉妒。

“哎喲我的大少爺誒,算風生求求您了,再晚一點,老爺知道了可是要罰我得啊!”風生在一旁急的直跺腳,又要拉著清炎疾走。

“真是拿你沒辦法…”清炎搖了搖頭,拎起風生的後衣領,還沒等風生反應過來,腳尖一躍,縱身而起,便上了房頂。

“誒誒誒,少爺!您好歹說一聲吧,我知道您輕功好,可您這樣,我這條命早晚有一天得交待在您手上!”風生被清炎提著衣領以輕功前行,風生比清炎小上兩歲,也瘦小許多,所以清炎提著他毫不費勁。

沒多久,就進了阮府的東院,不幸的是,阮棟飛已經在院子裏等著了。

“老爺……”風生顧不上整理衣衫,連忙跪了下來,這下子玩了,肯定要被罰了!

“清炎,你,你的眼睛好了?”阮棟飛顫巍巍的抬起手指,指著清炎的眼睛,一時有些難以置信。

“嗯,好了,不是瞎子了。”清炎看也不看阮棟飛,隻是埋頭整理著自己的衣衫,不削一顧。

有風拂過,阮棟飛吸了吸鼻子,他聞到了好大一股濃厚的胭脂味道!風生一看到這個表情,渾身頓時冷汗涔涔。

果然,阮棟飛頓時發怒:“清炎,你倒是跟爹說說,你這是去哪兒了!”

清炎照舊埋頭理著自己赤色衣衫,雲淡風輕的回答:“也沒去哪兒,就去醉生閣玩了玩。”

“你,你,你怎麼能去那種地方!你真是丟咱們阮家的臉啊!“阮棟飛氣急敗壞,揚起手想要打清炎,卻在半空中停了下來。

“嗬,丟臉?依我看,堂堂江湖豪傑阮家堡主阮棟飛,連自己的女兒都保不住,這才丟臉吧?您早就把臉丟完了,我還有什麼好丟的?”清炎終於抬起頭,隻是邪魅的臉上一片生疏與冷漠,眼裏似乎還有些許恨意。

“你……”阮棟飛被噎的說不出話來,指著清炎半天沒有動靜。

“罷了罷了,哎……”終於,阮棟飛放下手,搖搖頭,轉身離開了。自從清歡出事後,清炎先是眼睛失明,接著便性情大變,都怪他,沒能保護好自己的女兒啊,竟讓她在自己眼皮子底下出事。

待阮棟飛離開,清炎抬頭看了看天際的太陽,陽光照射在清炎的發絲上,顯得柔順美麗至極,使其看起來仿佛上天的神祗,不可褻瀆。

“風生,起來吧,去打點熱水,我要沐浴。”清炎淡淡的吩咐了一聲,就朝屋內走去。風生應了一聲,就退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