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出所料,聖栩歌僅是怔了一下,便答應了。

“哼…”寒淵的陰謀得逞,卻是一聲冷哼,順手將衣袖中的書丟在桌上。

“這本毒經,你需在三日之內全部記下,若是記錯了。”寒淵涼涼的看了聖栩歌一眼,“你同樣要被罰,若是不想被罰,你也可以現在就滾出山穀!”

聖栩歌直直地盯著寒淵,眼裏毫無一絲害怕與慌張,半晌,才回答他:“好,我答應你。”

“我會定期給你拿書過來,教你認毒,不過,你可要記清楚了,你和清歡是不同的,你隻是個外人,而她,是我的徒弟。”走到門口,寒淵又涼涼的說了一句,並且特意把“外人”二字,咬得很重。

聖栩歌猛地抬頭想要直視寒淵,卻隻看到他飄然離去的背影。

“黎宵,你過來。”出了小屋,寒淵在山穀內四處晃蕩,見了寒淵,招手讓他過來。

“穀主。”黎宵恭恭敬敬的行了禮,臉上又恢複了平日裏吊兒郎當的樣子。

“看你這熊樣兒!”寒淵笑著怒罵黎宵,緊接著,神色嚴肅起來。“都怎麼樣了?”

“穀主放心,都好著呢。您打算什麼時候泡製啊?”黎宵神情不變,從容的回答道。

“還不到時間,還要等幾年,你們好生養著。還有,木屋裏那小子,我要教他製毒。另外,武功方麵,你也給他指導指導,我是懶得教他功夫,若是日後出去了四處害人,說出來是我教的,我這臉都沒地方放!”寒淵一股咬牙切齒的模樣,他雖十分討厭這小子,可確實是個好苗子,他又是個舍不得浪費人才的人,逼不得已隻有這樣。

“知道了,穀主。”黎宵點頭答應。他家穀主就是這樣,性子古怪,又是個小心眼,總想著算計他看不順眼的人,你永遠也猜不到他在想什麼,若說他陰險狡詐,真是一點也不過份。不過這話黎宵可不敢在寒淵麵前說,要是穀主知道了,準會一巴掌把他拍死!

聖栩歌待在屋子裏,看著寒淵留下來的那本書。能學多少是多少吧,不管什麼懲罰,一定要留在這裏,保護清歡。這些東西,大概以後也會用得上吧?那樣,清歡就不會再受傷害了。這樣想著,聖栩歌坐在桌邊,打開了書,仔細讀起來。

清炎的眼前依舊一片黑暗。

他每日隻是靜靜地坐在床上,背靠床欄。雙目無神卻空洞的看著一個地方發呆。他還沒有放棄尋找妹妹,每日派人出去城裏城外查看,希望能找到一些蛛絲馬跡。隻是一次又一次的失望,清炎心底的最後一絲光亮,也滅了。

他終究還是沒能看好妹妹,沒能陪她一生,護她一世周全。

眼角有淚滑落,滴在絲蠶被上,暈開一片水漬。

寒淵回到斷崖上後,徑直去了清歡的屋子。進門,就看見清歡躺在床上睡熟了,手裏握著早晨他給的那本書,隻是掉在一旁,無人理會。

隻是,清歡這睡相,簡直太差了!

雙腿夾著被子,麵朝外麵,還微微發出“呼哧“的打鼾聲,被子掉了一半在地上。

寒淵搖搖頭,走過去將清歡的被子蓋好,將書撿起來放在一旁,這才凝視著清歡:穀裏都是男子,要不要去給她找個女孩呢?

自顧自的點了點頭,清炎出了門,便離開了山穀。

也不知過了多久,清歡睡醒了,沒見著寒淵,也不理會,拿起床頭的書看了起來。反正寒淵隻要她背下,沒說要她懂得其中的意思,應該不難吧……

“紅鳶,你在哪兒?”清炎張口叫喚,雙手四處摸索。

清炎撲過去握住清炎的手,連聲道:“少爺我在這兒我在這兒!”眼裏不禁有水霧浮現。

“你悄悄的,去地窖替我那壇酒來,別被人發現了。”清炎低聲附在紅鳶耳邊吩咐。“少爺!您不能喝酒!若是小姐看到了,該有多心疼啊?”

清炎頓了頓,臉上泛起一抹苦笑。“不要告訴她,日後若是見著了,不要告訴她我這個樣子,我不想她看到這樣的我,無能,懦弱。”清炎始終想要相信清歡沒死,可連日的消息回報,令清炎的希望一點一點暗了下去。

無奈之下,紅鳶隻好提著燈籠去地窖,還未走到地窖門口,紅鳶脖子一麻,便不省人事。

“你記住,清歡沒有死,她父親要我教她醫術,故而我帶她到這裏來。阮家堡一切安好,明白麼?”懸崖上,白衣男子對著一旁好似熟睡的女孩說了什麼,那女孩竟然點了點頭。接著,男子便拎著女孩的衣領,縱身跳下懸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