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四腳粘魚賣魚忙(3 / 3)

他們剛來到海邊,發現小田草與小花狗正在海灘上撒歡呢。在蔚藍的天空下,是一望無際的汪洋大海,海風微微的吹拂著海麵,掀起陣陣的漣漪,那小浪花拍擊著沙灘,激起一串串白色泡沫。沙灘上到處可見小螃蟹在忙著打洞。天空中成群結隊的海鷗和海燕,在空中飛翔,不時衝向海麵抓起一條魚來。遠處海麵漁帆點點。

三吊子把小田草叫了過來狠狠罵了幾句,小花狗對著三吊子汪汪叫了幾聲,好像對三吊子提出抗議。海灘上陸續出現了好多趕小海的人,有拿筐的、有拿魚簍的、有拿小網的嘰嘰喳喳熱鬧起來。一個一個脫掉了鞋子,捋起褲管,在淺水處抓起了小魚,撈起小蝦,拾起海螺,還有地抓螃蟹。

三吊子與他的同學們也忙活起來,弄了不少小魚小蝦,還抓了十多隻螃蟹,大家忙累了,走出淺海裏,高興坐在沙灘上休息。

突然,一個小孩出現了,他頭上戴著一頂破草帽,手裏提著一個網兜子對岸邊人叫賣:“剛出海的鮮魚、螃蟹、小紅蝦、一個大海蜇賤賣了,兩元錢這麼一兜子。”“兩元錢這麼一兜子可夠便宜啦!”一個麵色黝黑,中等的個兒,一條漢子走了過來大聲喊:“這個小賊!偷了我的魚跑這兒來賣。”說著一把奪過那小孩的兜子,還給那小孩一腳,那小孩就倒下了。三吊子等人急忙跑過來一瞧,咦!這不是四腳粘魚嗎!四腳步粘魚躺在地上大喊:“這老賊搶了我的魚!”三吊子對他的小弟兄們使了個眼色,這十幾個半大小子發了一聲喊,衝了過去,那漢子手提網兜子,悠然自得,毫無提防,被這突然襲擊撞倒在地,十幾個小家夥拳打腳踢,打的打、壓的壓、揪耳朵、挖鼻孔、播土揚沙眯眼睛。好一陣這個漢子爬起來,扔掉了網兜向外衝。小花狗汪汪叫,連咬帶追送了一程。

三吊子把四腳粘魚從地上拉起來,大家正說著話小花狗從後邊衝了過來,隻聽呼的一聲就把四腳粘魚按在了地上。這四腳粘魚嚇得又哆嗦起來,三吊子大聲罵道:“鬆開!這個牲畜好壞不分,這是我們的好朋友,不許咬他。”小田草操起一根棍子,把小花狗打跑了。四腳粘魚從地上爬起來,拍拍身上的沙子笑嘻嘻地說:“這狗逗我玩呢,哎呀!今天怎麼都來了,太好了!請到我家去坐坐。”三吊子說:“好啊,我們午飯正沒有著落呐,到你家蹭飯去。四腳粘魚我們都帶著幹糧呐,你家離這裏遠不遠?”他用手一指笑笑說:“就在*岩的下邊,什麼家呀,就是一個山洞。”大家一聽都吃了一驚:“你一個人住在山洞裏!不害怕嗎?”四腳粘魚說:“咋不害怕,特別是漲大潮的時候水都灌進洞口了,晚上更可怕,有幾次下暴雨,有兩條狼還擠進洞裏休息了一個晚上,我在洞裏手裏拿大棒子站了一個晚上,整整把五根蠟燭,一捆柴火全燒完了。清早,那兩位客人才優哉遊哉對洞裏吼了兩聲,好像似打了招呼走了,我可嚇癱了。整整躺了一天才慢慢好起來。”小田草笑笑說:“你差點兒就成了狼糞,不過你太瘦了,狼還是想吃點兒肥的。”四腳粘魚格格地笑著說:“你說得對,狼最喜歡吃小的嫩的香的你最合適,下次它們再來,我讓它們找你去。”大家聽了哈哈大笑。

大家在海灘上又玩了一陣,三吊子看看太陽說:“中午了,咱們到四腳粘魚家蹭飯去,走吧。”大家提著大包小包的海物,跟著四腳粘魚走,他把網兜背在背上,那兜裏的水往下滴答著他也不在乎。

半個小時後,大家就來到*岩下,這*岩不高真像一對*,在*岩下方有一個小山洞,裏邊黑乎乎的,大約有六七米深,四腳粘魚把網兜往地上一扔說:“到了,這就是我的家,沒門,沒窗子,沒梁,沒柱子,天造地設的房子。進去進去,裏邊大著呢,一會兒眼睛就適應了。”大家摸索著往裏走,越走越窄,到了深處隻能容納一個人進去,這些人都是小孩子,擠擠也就過去了,要是個胖子別想過去。大家一個跟著一個進到裏邊,四腳粘魚點上了蠟燭,小房子裏一下亮堂起來,這小小石頭房子有五米見方,有石桌、石凳、石床、床上有一條破被子,靠北邊一塊石台上放著鍋碗瓢盆,四腳粘魚讓大家坐下,十多個人擠到一處往哪坐呀,三吊子說:“我們還是坐到外邊去,這裏邊太小了,屁股無處放。”小田草發現牆角處有一個小水桶,她嘰嘰地笑著悄悄對小碧珠說:“姐姐,那邊上還有一個小尿桶。”被四腳粘魚聽到了他說:“不是尿壺,是裝礦泉水的,你瞧從岩縫中有水流出,我就是用這點水做飯的。”大家從裏邊擠了出來,外邊就寬敞多了。

四腳粘魚對三吊子說:“哥們把魚收拾幹淨,我來生火,咱們就燉一鍋魚、蝦、螃蟹大雜燴。我這裏還有土豆也放在鍋裏。”小碧珠說:“哪有那麼大鍋呀。”四腳粘魚說:“我會變,說來就來。”他在岩洞的一角處,把沙子扒開就提起一個大鍋來,同學們拿來在海邊洗了洗,嘿!還是一口新鍋。一個同學問:“幾時偷的?”四腳步粘魚說:“撿的,海邊上什麼都有,死驢爛馬經常衝上岸來。連棺材板都有。”

一會兒,一鍋鮮美的大雜燴就熟了,滿岩洞裏都充滿了魚和螃蟹的香味,四腳粘魚往鍋裏放了些調料和鹽巴,三吊子又弄來了一些海菜也扔進鍋裏。四腳粘魚說:“我這裏碗筷不夠,大家就輪著喝魚湯吧,吃魚用手撈就是了。大家喝著魚湯,吃著帶來的大餅和饅頭,還有煎餅。互相間讓來讓去,吵吵嚷嚷,吃得滿頭大汗。四腳粘魚還從沙子裏邊拽出一瓶老白幹來,他說:“這是買來的,可不是偷的,大家一人兩口。”輪到小田草她隻喝了一小口,她就咳嗽得像小老頭,一陣劇烈的咳嗽把剛吃下的東西吐出一半。把岩石縫中的一條蛇先生也驚動起來,它悄悄從小田草身邊爬過,想溜出岩洞,小碧珠瞧見大聲地喊:“我的媽呀!蛇!蛇!蛇!”四腳粘魚看見笑笑說:“真是膽小鬼,這有什麼可怕的,不就是草叢中一條魚嘛。”說著他把那條蛇提了起來,扔出洞口外。

洞口處一位長毛的看客,把這條小蛇,嚼巴嚼巴,吞進肚子,舌頭在嘴邊掃打一圈,蹲了下來。它前腳觸地屁股坐在地上,雙眼緊緊地盯著洞口,心急火燎地等待著再有魚頭蟹骨飛出洞來。

小田草和小碧珠吃飽了,小田草笑嘻嘻地說:“姐姐,咱倆再到裏邊瞧瞧,看看裏邊還有什麼寶貝?”說著她倆又鑽進了裏邊,四腳粘魚也鑽進來陪著她們,把燈點著,小田草把那床破被子輕輕掀開,就飛出幾隻大蛾子。石板床上僅鋪著一張破席子,岩壁上有一突出的石頭上他掛了一件舊長衫,地上放著一雙雨鞋。一個發黴的枕頭放在床邊,一塊方方正正的枕巾鋪在枕頭上,上邊有兩行模糊小字,小田草想拿出洞外看看,四腳粘魚說:“那可不行!這是我的傳家寶。”小田草嘰嘰地笑著說:“一個破枕巾也是傳家寶,那寶貝可就海嘍。”說著她把破枕巾扔了出去,三吊子看見了說:“燒了吧。”大家附和著說:“燒燒燒,燒了幹淨,一股臭味!”三吊子剛要往火堆裏扔,發現上邊有兩行小字,他悄悄塞進褲襠裏,把一把柴扔進火裏,當四腳粘魚從裏邊出來看見火旺,大聲說;“真給燒了。”三吊子說:“澆了!這回你可就斷了情願,沒了根了。”四腳粘魚雙手一攤說:“你們這群土匪,就離強盜差那麼一點點!”氣得他是伸頭縮頸,痛心疾首,抓耳撓腮,無可奈何。大家看見四腳粘魚那個猴樣子,逗得大家哈哈大笑。小碧珠和小田草從裏邊出來,小田草發現在岩壁上有一凹陷處裏邊有些土,還長出一棵菊花來,開出兩朵金黃色美麗的花朵來,那花在這種惡劣的環境中顯得璀璨奪目,光輝燦爛。小田草咦了一聲,對小碧珠說:“姐呀,在這破石頭上還能長出花來,多新鮮!”小碧珠笑笑說:“鮮花異樣,不怕嚴寒,是有一股硬骨頭精神。”小田草笑哈哈的摘了一朵插在自己的頭上,顯得美滋滋。又伸手去摘另一朵時,四腳粘魚笑著說:“摘吧,摘吧!這花就是等著你們來摘,戴在頭上多美,是我春天移栽過來的,慢慢地長到今天,開了兩朵花。”一同學說:“哎呀,留一朵吧,讓它陪著四腳粘魚說不準是一位花神,將來給四腳粘魚做媳婦。”大家聽了哄堂大笑。這小小山洞裏充滿了孩子們地笑聲。天逐漸黑了下來,大家離去。

從此,這群小學生一有時間就跑到四腳粘魚家中來玩。

四腳粘魚在李虎成老師的關懷下,可以作為一名旁聽生坐在了教室最後一排聽半天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