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之後,皇帝陛下再次例行在後宮消失了一段日子,不過據江湖傳言,有了前車之鑒的皇帝陛下,在遠離大小老婆的日子裏也很老實地窩在宮裏,沒有再玩什麼微服私訪這一套。對於這一點,後宮幾位主子在憋屈之餘難得的有了些許欣慰,能吃一塹長一智也是好事兒。
後宮從來都不缺少傳說,女人多的地方從來少不了八卦。雖然楊姑娘的事情對外麵的人是封得嚴嚴實實的,可是對於身在大後方的幾位位高權重的娘娘來說,這個膽大妄為的姑娘做下的事情已經不是什麼秘密了。
然而在親耳聽說過各個版本的傳言之後,親自見證了當晚暴風雨核心裏那個男人的賢妃娘娘表示,有想象力就是好啊,這編的可比實際情況驚心動魄多了。
娘娘再一次對著慈寧宮來溝通感情的大嬤嬤解釋道:“真的也沒什麼,那天本宮去了以後也和往日一樣,說了什麼話按規矩敬事房都是有記下來的,嬤嬤若是不信直接去找便是,也犯不著跟本宮在這裏一問好幾遍。”
這話就是有些不客氣了,但是娘娘真的沒脾氣了,整整一個上午,這位大嬤嬤都在她這裏口口聲聲說著太後關心娘娘,派她來看看娘娘最近料理宮事可還順利。結果一開口,三句不離養心殿,娘娘解釋了一遍又一遍,最後還是要問個不停。娘娘也不是沒脾氣的人啊,擺下了冷臉,一副馬上就要送客的架勢。
大嬤嬤也知趣,知道自己做得有些過了,順著就告了辭,由著木褐嬤嬤給送了出去。
“娘娘別氣,實在也是最近這宮裏傳得太過了,太後宮裏那位姑娘坐不住了,娘娘是最後一個見過陛下的人,難怪她會三番幾次打著太後的名號來咱們宮裏。”說話的是這幾天一直奔波在慈寧宮和永壽宮之間的汀蘭。
權宜賢也明白,苦笑道:“本宮最後一個見到又怎麼了,陛下什麼都沒說,本宮又知道些什麼。”
這是真的,那天權宜賢過去的時候都已經做好傾聽陛下或怒或悔的長篇演講了,可是沒想到她們家陛下真的就是困了,找個人來陪著一起睡覺的。連這件事情到底是怎麼回事兒,都是第二天醒了以後,錢直江送她回來的時候才說的。
文鸝嘴快,陪著權宜賢在這裏被審問了一上午,也是心裏有不平,問道:“娘娘,現在宮裏都說那位楊姑娘是和陛下在宮外一見鍾情才被帶回來的,可是這也說不對啊,要是真的一見鍾情,怎麼臨幸她以後也沒給她個名分,還大半夜的把咱們娘娘接走了。但說沒情分呢,又不太像,畢竟送到慈寧宮去了,那這姑娘以後封位的時候,說一句受過太後教誨,就能一步登天呢。真是想不明白。”
權宜賢看著文鸝還為那些不靠譜的風言風語動腦筋,心裏也警惕了一下,文鸝性子不錯,可是話說得太快了,現在看著好玩,以後未必不會給自己招禍。這樣一想,剛剛才鬆快點兒的心又不順了。
“陛下是九五之尊,他的心思你想不明白才是對的,想明白了就壞了,那叫妄圖揣測聖意。你是本宮的人,你要想的是本宮的心思,明白嗎?今日起你去文雉那裏呆著吧,什麼時候你想明白了你再回來。”
文鸝被嚇著了,這些話她平日裏說慣了的,每一次見過權宜賢動真脾氣啊,怎麼今天就,文鸝雙腿一軟,就要跪下來哭求。
汀蘭沒給她這個機會,文鸝一跪下去,就叫了文鵑來送文鸝過去,一聲兒都沒叫她哭出來。
“娘娘消氣,文鸝小孩子心性,話說得多些,人卻是真的為了娘娘著想,平日裏最維護娘娘的,娘娘罰她自是應當,隻是到底別嚇壞了她。”汀蘭看文鸝下去了,才開始勸權宜賢。
娘娘歎了口氣,說道:“宮裏哪有小孩子啊?三歲的孩子都比她有心眼兒,一天到晚看不清事情。今天本宮不罰她,明天就不知道是誰了。且她平日裏也確實驕縱了些,我聽說她有時還會跟你頂嘴,確實應該敲打敲打了,咱們宮裏不能沒了尊卑上下這規矩。”
汀蘭頷首,說道:“娘娘說的是,各宮都盯著咱們呢,咱們永壽宮必須得做那讓人挑不出過錯的,講規矩就得從上到下都規規矩矩的。”
權宜賢將汀蘭招上前來,說道:“你說今天這事兒,又算怎麼回事兒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