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嘉倩已經22歲了,曾經戀愛失敗令她異常痛苦,回來跟媽媽傾訴。林青霞告訴女兒:“親愛的,在情路上我也有過刻骨銘心的苦。今天看來,都成了如煙的往事,所以,你何須在意?你年輕,你愛過,這就是人生必經的過程。”
沒有人能做一輩子大美人,
但你可以永遠當作家
現在她在家陪伴另外兩個孩子,閑時學畫畫,每周去香港城市大學學一次書法。學校老師知道林青霞去上課,都爭相一睹林青霞的風采。學校對她保護得體貼入微,在她學習期間,教室的窗戶都用紙封了起來。
還有一段時間,林青霞迷毛筆字很厲害,一拿起筆就寫七八個小時。“有一天我居然寫著寫著睡著了,突然間感覺筆掉到地上,醒來的時候一身雪白的睡衣粘滿了墨汁,手指甲上也是墨汁。其實我心裏很歡喜,我想我有墨水了。”
林青霞做事是極認真的,香港著名作家、音樂人馬家輝說:“林青霞有一個寫作習慣,她一寫就不可收,寫完之後很高興,傳真給朋友們。剛好我的傳真機就在床的旁邊,所以半夜3點半,她說請我看看我就看。過了一刻鍾,她又有另外一個版本傳來,隻是修改了兩個標點符號。林青霞總是小心翼翼地對待自己寫出的每個字詞,好壞美醜,她都盡了力去斟酌。”
小女兒眼中的媽媽很有趣,她在七八歲的時候寫:“媽媽在寫毛筆字,我也在旁邊寫,我寫天有雲,地有花,紅紅的花,白白的雲。我媽忽然說,這是一首詩,是你自己想的嗎?我嚇了一跳,點點頭,本來後麵還要寫我愛花,我也愛雲,被她一嚇我就不寫了。但是以後我就常常在媽媽的鏡子上寫字。”
林青霞寫文章,都是伏案在梳妝台前,一寫就會到很晚,她的女兒們覺得這很神秘。她似《窗外》中扮演的中學生一般,有做不完的功課。然而現在,卻都是她自願去寫的。
“有一次從外麵吃了晚飯回到家,經過梳妝台,突然想到什麼,怕一會兒忘記,馬上伏在桌上寫,不知不覺坐了幾個小時,窗外傳來鳥的叫聲才知道天已亮了。看看鏡中的自己,不覺失笑,原來我臉上的妝還沒卸,耳朵上的鑽石耳環正搖晃著。低頭一看,一條藍色絲質褶子裙,腳上竟然還穿著高筒靴。時鍾指向6點半,正是女兒起床吃早點的時候,我趕忙下樓陪女兒。兩個女兒見了我,隻是淡淡地問:‘媽,你又在寫文章啊?’”
這就是林青霞現在的生活,淡淡的,卻也無比豐盈。
馬家輝說:“有一天,在澄明的午後,在中環雲鹹街的菜市場見過林青霞的優雅身影。”林青霞白衣黑裙,笑吟吟站在一堆蔬菜前麵,伸手挑選。從萬眾矚目到平平淡淡,從大青衣到家庭主婦,林青霞學會了轉變。她總是很自豪地說:“我是一個家庭主婦啦!”而現在,這個家庭主婦出了書,書在香港出來時,林青霞激動地對3個女兒說:“你們的媽媽,再也不是吃閑飯的啦。”
最美麗的家庭主婦
徐克的妻子、香港寰亞電影公司副總裁施南生曾說林青霞:“她甚至有些老實。在林青霞的骨子裏,她就是那種想著存點錢,跟愛人一道過安穩日子的女子。”這樣的女子,她怎麼能不幸福?
在娛樂圈多年,林青霞從不抽煙喝酒,她有很多很多的摯友,她們都像嗬護小孩一樣嗬護著林青霞。她形容娛樂圈,就像是私下裏也上演著刀槍拳腳的江湖片,但為何能如此利落輕快地抽身而退呢?林青霞答,那是因為她一直恪守著底線。重要的是,她的家人及朋友,也一直嗬護著她,從而與這個江湖保持最合適的距離。有一次,她跟劉嘉玲去卡拉OK,劉嘉玲看出她有點緊張,便摟著她的肩膀說:“姐姐,不用怕,我會保護你的!”
與法師結緣,坐禪;閑暇時學畫、練書法。林青霞還會經常坐飛機去台灣、北京或是國外,去大學聽著名學者的講座。2005年,林青霞每周從香港飛台灣聽蔣勳講《紅樓夢》;2008年,她跑到香港大學聽了一學期龍應台的寫作課;2009年,林青霞找了香港作家金聖華學習英文翻譯。更多閑暇的時候,她會約幾個老友到家裏來,跟他們聊聊天、打打麻將。
香港很小,林青霞總是素麵朝天地走在街上,也不戴墨鏡,遇到誰都會微笑盈盈。有人衝她叫聲“霞姐”或者“大美人”,就算和她打了招呼。林青霞會像小孩一般雀躍歡欣。
她說:“如果某一天,你在哪裏見到我這個身材發福、剪了短發、素麵朝天的女人,請一定叫我‘家庭主婦’,我已不是‘大美人’。”但是,有些女人的美麗和美好,是終老也不會被輕薄的歲月掌控的。不然,為什麼每個認識林青霞的人都會這樣說:“即使是做家庭主婦,林青霞也是最美麗的家庭主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