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僅如此,袁麗波還擔心遠在新疆的丈夫工作和生活,而一向細心周到的丈夫則擔心父母和妻女。從丈夫佟振剛援疆後,他們夫妻倆每天晚上必通電話,當知道彼此平安後,才敢安心休息。
2012年春節後,佟振剛探親結束準備前往新疆時,母親的癌細胞已擴散了。
可老人拉著兒子佟振剛的手說:“放心去吧,媽媽沒事。”
此時,在一旁的袁麗波清楚,其實婆婆對佟振剛有一種特別的不舍與依戀,更何況佟振剛是家中的老大,也是家中唯一的兒子。
麵對此情此景,丈夫佟振剛歎息道:“以前體會不到‘自古忠孝兩難全’的說法,現在忽然明白了。”那一刻,袁麗波潸然淚下。
從此,袁麗波對婆婆的照顧更加精心了。
而對遠方的丈夫,她從來就是報喜不報憂。
袁麗波說:“替他盡孝,這是必須的。”
2011年11月的一天,袁麗波因忙於工作,不慎在路途中摔倒崴了腳。當時,疼痛難耐的袁麗波,想給丈夫打電話。然而,她又擔心丈夫會因此影響工作。
最後,袁麗波隻好給朋友打了電話,將她送到醫院。醫生讓她住院,她卻堅決不住院。她說:“我如果住院,怕他打電話家裏沒人,他會擔心的。”
也就從那天起,十五歲的女兒突然就長大了。
以前,都是袁麗波做好早飯,女兒再起床。就從那天起,女兒一聽到她的動靜,就趕緊起床,然後去買早點。
過去從不做家務的女兒,現在卻開始買菜、做家務,而袁麗波每天就靠著牆角拄著拐棍做飯。
那段日子,每天晚上,女兒總會打來熱水,幫著她洗臉、洗腳,常常是女兒一轉身,她就流淚。
而女兒臉上未能抹盡的淚痕,更讓她心疼不已。
女兒問她:“今天給爸爸發短信了嗎,跟往常一樣嗎?”
以前,都是佟振剛照顧她們母女,現在袁麗波自然不能讓丈夫知道她受傷了。她和女兒達成了默契,不能將受傷的事告訴他。
佟振剛走後,女兒在電話中跟爸爸說得最多的就是:“爸爸放心吧,我會照顧媽媽的,也會好好學習。”
2012年,女兒中考考入大慶最好的中學——試驗中學,還進了“英才班”。
佟振剛為此感到很欣慰。
後方總是“喜事連連”,佟振剛就能全力以赴安心工作了。2011年度,他被評為大慶市優秀教育工作者。
浙江省援疆幹部潘建勇的妻子袁淵說:“送他去機場,我坐在車裏,眼淚忍不住往下掉。他從不對我說甜言蜜語,這次也是,還說我:‘哭什麼,馬上就回來的。’他走後,我一個人開車回家,眼淚就更止不住了。三年,怎麼會‘馬上就回來的’呢?”
最讓潘建勇牽掛的是,自己的父親剛逝世,嶽母又在動手術,他為此很記掛家裏。可妻子袁淵最怕他分心影響工作,所以盡量不和他說家裏的困難,好讓他放心。
浙江援疆醫生吳懿的妻子方萍說:“出發那天,我大著肚子去機場送他。家人都叫我不要去,但是我想要這麼久看不到他,能多看一眼就多看一眼。我知道孕婦不能哭,但是看著他遠去的背影,我怎麼都忍不住,眼淚直往下掉。”
方萍說:“他去新疆當醫生,就要給病人開刀。我也是護士,我最擔心的就是醫療安全,希望他的援疆工作能順利。”
……
“十五的月亮,照在家鄉照在邊關……”當聽到這首飽含深情的歌曲時,也許會自然想起援疆的“功勳章”中,有援疆人的一半,也有他們家人的一半。
● 深情送別見民心
曆史上,唐代詩人王之渙曾發出這樣的感歎:“羌笛何須怨楊柳,春風不度玉門關。”
而今天,援疆人兒滿天山,引得春風度玉關。
新時代的援疆人,是一粒種子。他們的到來,使新疆的建設迎來了蓬勃發展的春天,使邊疆各族人民的熱情空前高漲;他們的奉獻,在這片土地上生根發芽,給古老而廣袤的西域帶來一抹新綠。
他們是內地支援邊疆的連心橋、同心結。情滿高於山,血濃厚於水。
對援疆的經曆,他們有說不完的情、敘不盡的事,每個人都在邊疆發揮過能量。同樣,他們也在吮吸著西部人生命韌勁的精魂,融為一種向上的精神。
年年花相似,歲歲人不同。在援疆的征程上,迎來送往的援疆人雖有所不同,但不斷延續的援疆情串起的音符,卻年年奏響,令人動容。
天理昭昭真情在:你對邊疆人民付出了,邊疆人就會感謝你!
“疏勒人民感謝你們!”
“向援疆幹部致敬!”
“歡迎常回第二故鄉看看!”
……
2008年7月6日清晨,南疆疏勒縣千餘名各族幹部群眾打著標語和橫幅,站在縣行政服務中心大樓前的路兩邊,自發為山東第五批十名援疆幹部送別。
維吾爾族農民依明·肉孜,家在離縣城四十多公裏的庫木西力克鄉,得知援疆幹部們要走,他早上8點就騎著摩托車來到縣城,在援疆幹部要經過的路上一直等著,他動情地說:“我就想過來送送他們,以前我們的杏子隻能賣三毛到五毛,是他們過來援疆幫我們建起工業園,杏子賣到工業園區的企業,每斤至少一點五元,我們增收了應該感謝他們啊!”
2005年7月,疏勒縣,被中組部確定為援疆幹部擔任縣委書記的試點縣,以郭建民為班長的十名山東省東營市援疆幹部來到疏勒援疆。
三年間,在援疆試點工作的帶動下,疏勒縣經濟社會取得了超常規、跨越式發展,全縣GDP、財政收入等主要經濟指標,均提前一年實現了在2005年基礎上翻番的目標,農民人均純收入達到三千零六十九元,全麵完成了援疆之初提出的奮鬥目標。
送別時刻,當郭建民等援疆幹部與疏勒各族幹部群眾一一握手告別時,送行的人們紛紛鼓掌,有的與援疆幹部們緊緊擁抱,有的握著他們的手說著祝福的話,還有些老幹部拿著紅棗、甜瓜、幹果往援疆幹部們手上塞,有的淚流滿麵,傾訴綿綿深情。
一公裏的路,援疆幹部們竟然走了近一個小時。
……
2008年8月5日。早晨。烏魯木齊地窩堡機場。
特別的中亞驕陽,炙烤似火,熱浪滾滾,燦爛炫目的陽光仿佛要擁抱整個世界。
上午9時,兵團領導以及來自兵團機關、兵團各師的幹部代表來到機場,為對口支援兵團的第一批七十餘名北京援疆幹部送行。
機場候機大廳裏,籠罩著依依惜別的氣氛。
“三年援疆路,一生兵團情!”
“熱烈歡送北京援疆幹部!”
在登機通道口,人們看到,來自兵團機關的幹部們高高舉起兩條紅色的標語。這是兵團幹部員工的共同心聲。
在過去共同工作生活的三年裏,北京援疆幹部與兵團各族職工群眾結下了深厚的情誼。帶著對兵團的眷戀,即將踏上歸途的援疆幹部們,臉上綻開了燦爛的笑容。這笑容傳遞著友誼,這笑容傳遞著希望。
援疆幹部們走了,兵團的幹部職工不會忘記你們,兵團的曆史會永久銘記你們。
9時30分,援疆幹部們走向登機通道,在場的兵團領導和幹部群眾戀戀不舍,與他們一一握手道別。彼此間手拉著手,同樣是有說不完的祝福語,訴不盡的思念情。
此時此刻,人們都默默地許下了一個心願:願兵團的明天更美好,願祖國西部邊疆更繁榮。
……
伊犁河穀的7月,天空遼闊湛藍,風景多彩迷人,瓜果香飄四溢。
在邊陲霍城,看到這些年援疆給全縣帶來的變化,霍城各族人民的心裏有說不出的感激。
可是,這一輪援疆幹部們又要離開了,作為霍城人該如何表達對這些“親人們”的感激和敬意?
2008年7月25日,一個陽光燦爛的日子。
下午。在縣政府的禮堂裏,霍城縣委、縣政府舉行歡送援疆幹部座談會。座談會上,氣氛熱烈,發言踴躍。參加會議的維吾爾族女幹部們,都特意穿起了漂亮的民族服裝。在她們心裏,這是一生中非同尋常的日子。
而許多霍城幹部則神色凝重,難舍離別之情,溢於言表;說到動情處,他們甚至潸然淚下。有的拿出自己精心準備的小花帽,有的則捧出早已準備的維吾爾民族服裝……禮物雖各不相同,卻情意如一,就是要感謝張士懷他們這些援疆人。
維吾爾族女幹部、霍城縣人大副主任古麗加汗說:“張書記在霍城三年,特別關心愛護我們少數民族,處處為我們著想。為了表達心意,九個月前,我們的維吾爾族婦女就開始用民族傳統的十字繡為張書記等九位援疆幹部每人繡了一幅毛毯。這是一種精致的傳統工藝,完全手工操作,幾個月來,她們手下的一針一線,都傾訴著維吾爾族群眾對張書記他們的敬愛啊!”
一位維吾爾族老人說:“張書記為霍城幹了這麼多好事,這樣的人實在少見!”
……
他們一遍又一遍地重複著自己的囑咐:“你們要常回家看看,霍城就是你們永遠的家!”
人難留,情難舍。
7月25日晚上,霍城人民大會堂內,座無虛席,一場歡送援疆幹部的文藝晚會正在隆重上演,近千名各族幹部群眾飽含深情,以載歌載舞的民族形式,揮淚歡送即將離別的援疆幹部。
舞台兩側的屏幕上,不時滾動出現一行行深情的表白:
“張士懷、封曉春、張聽寶、許鋒、童建偉、劉漢秋、李立初、陳海峰、葉再喜……我們永遠愛你們!”
“常回家看看,霍城是你們永遠的家!”
“天山太湖山水相依,霍城無錫心心相印!”
“霍城各族人民永遠感謝你們!”
……
當晚會響起《送戰友》的歌聲時,熱情的邊疆人民穿著鮮豔的民族服裝,不停地向援疆幹部們敬獻奶茶、美酒、鮮花、水果。
一時間,台上台下彙成了依依惜別的深情海洋。
人們紛紛上前,與援疆幹部緊緊擁抱,久久不忍鬆開……
惜別的淚水一串串,激動的詩句一行行,滾落在臉頰上,抒寫在這片深情的土地上。
此時此刻,張士懷感慨良多:“這是我一生中最難忘的時刻,一生中最感動的時刻。我會永遠記住在霍城的一千多個日日夜夜,我會永遠記住你們如天山般巍峨,如伊犁河水般深長的情意。心中千言萬語,無法表達,我隻能再說一遍:謝謝,謝謝,再謝謝!”
隻見他淚流滿麵,雙手抱拳,恭敬地低下了頭……
刹那,台下響起了潮水般的經久不息的掌聲。
張士懷再三示意,掌聲震耳欲聾,不肯停息。
難忘今宵。今宵難忘……
7月29日這一天,是第五批江蘇援疆幹部張士懷他們離開霍城的日子。
麵對即將離開霍城的江蘇援疆幹部,邊疆各族幹部和百姓的心情非常難過,依依不舍。
上午8時起,在賽裏木湖大酒店門前的廣場上,送行的人們陸續趕來了。
援疆幹部所在受援單位的領導們來了,與他們共過事的同事們來了,在困難時接受過他們幫助的人們來了,伊犁邊防支隊的上百名官兵來了,更有許許多多享受到援疆成果的群眾來了……
前來送行的各族幹部群眾,大家都自覺排成長長的隊列,靜靜地等候與援疆幹部告別,許多少數民族女同胞也都特意穿上了絢麗多彩的民族服裝。
而在縣城的朝陽路上,縣直機關的幹部群眾,早就站在了馬路兩側,他們生怕耽誤了送行時間,寧可提前等候,一定要送一送朝夕相處的援疆幹部們。
霍城的二百多名警察則堅守崗位,沿途執勤……
從賓館門口到高速公路口的道路兩旁,十裏長街上,早就站滿了前來歡送的上萬名各族幹部百姓,他們都是自發地來送別援疆幹部的。
“霍城人民感謝援疆!”
“向援疆幹部致敬!”
“霍城永遠是你們的家!”
……
他們有的頂著各種水果盤,有的托著新做的饢,有的拎著裝滿雞蛋的籃子等。
三年,一千多個日日夜夜,他們與霍城各族人民同呼吸、共命運、心連心,結下了血濃於水的情誼。
霍城的各族群眾豈能忘記?
鮮花、淚水、擁抱、祝福,道不完的不舍情,敘不盡的離別意。
上午9時,隻見張士懷等一出酒店大門,就匆匆地與大門外的服務員不停地握手,與廣場上所有送行的各族幹部握手、擁抱。彼此已來不及說話,而隻能以握手、擁抱和眼中閃爍的淚光,來表達依依惜別之情。
送別的場麵是凝重而傷感的。
而張士懷他們卻步履匆匆,很快就上了車。也許,麵對這樣的感人場景,援疆幹部們害怕自己的感情失控,才不得不這樣匆匆離別。
車隊出發,緩緩駛過朝陽路。十裏長街,站滿了送行的人群。人們舉著旗幟,打著橫幅,再一次表達他們對援疆人的敬重之情、愛戴之情、惜別之情。
道路兩旁送行的人們紛紛揮手致意;
小學生們為援疆幹部們送上了鮮花;
許多人將葡萄、紅棗、饢、雞蛋、傳統工藝品等特產,爭先恐後往援疆幹部們手上塞;許許多多的群眾忍不住淚流滿麵……
送行的車隊每經過處,送行人群中總是發出一陣陣熱烈的掌聲,有人高聲呼喊:“無錫的親人們再見!再見!再見!”
有的高喊道:“援疆的親人們,一路保重!一路保重!”
有的高喊道:“親人們,霍城就是你們家,歡迎常回家看看!”
……
那一刻,邊陲霍城人的內心都在深情地呼喚,都在痛苦地顫抖,他們舍不得援疆的親人們離開啊!
車隊緩緩行進著,張士懷他們從車窗伸出手臂,向送行的各族群眾不停地揮手、告別,而他們的眼中則噙著淚水。
他們被邊疆人民的真情所感染,被霍城人的純樸所感動,被霍城人的善良所感動。
車子向前一直行駛到高速公路惠遠收費站。此時,霍城送行的車輛在此緩緩地停了下來。張士懷他們的車也就此停了下來。
高速公路惠遠收費站,是霍城與伊寧市的交界處。
蔥綠的柏楊樹路邊,大紅的歡送橫幅下,按照少數民族最高的待客禮儀,霍城人擺上了大盤羊肉、白酒、奶茶和水果,為援疆幹部敬獻“上馬酒”。
凝重的氣氛中,沒有語言,沒有聲音,送行人為援疆幹部們默默地斟酒,敬酒,然後彼此一飲而盡!
在場的所有人,都被這肝腸寸斷的場景感動。
這莊重的禮節,這感人的場景,豈不如同古人“長亭外、古道邊”的依依惜別?!
那一刻,強忍了好久的張士懷終於情不自禁了,滂沱的淚水,似突然開閘的潮水一般奪眶而出,他再也控製不住了,仰天失聲痛哭……
走進伊寧機場貴賓室,霍城人在此再一次擺下了隆重的“上馬酒”。
能進入貴賓室的,隻有少數送行的幹部。而他們一個個早已紅了眼圈,或流著淚水,默默地與張士懷他們同飲告別酒。
意想不到的是,此時的機場大廳外,上百名霍城各族幹部群眾已自發趕到了這裏。
他們聚集在那裏,有的手捧著鮮花,有的帶著禮品,都是翹首而盼。他們想再看一看援疆的親人們,向親人們道一聲再見!說一聲感謝!
得知候機大廳外麵還有不少霍城人趕來送行時,張士懷等飲完機場的“上馬酒”,立即疾步向外走去。
機場大廳外的霍城人,終於如願以償看到了張士懷他們,一時間激動不已,紛紛爭向親人們表達謝意,有的握手,有的往他們手裏塞禮品,有的淚流滿麵地表達感激之情……
那一刻,張士懷淚水漣漣,與大家握手告別。他含淚說道:“我們永遠都是援疆人,是江蘇的霍城人。我永遠愛著這片熱土!”
直到機場廣播喇叭再次催促登機時,張士懷他們才不得不沉重地跨上舷梯,在舷梯頂上,他們再一次深情回首,向陪送到停機坪上的霍城人揮淚告別,向凝聚他們一生情感的伊犁河穀致意,向他們無比鍾情的美麗的第二故鄉告別……
其實,每一輪對口援疆到霍城的江蘇幹部離開霍城時,都經曆過如此感人的送別場景。
直到今天,張士懷、張葉飛、王進健等每一個離開霍城的援疆江蘇幹部,無不對霍城這片土地充滿著無限眷念深情,也受到霍城各族幹部群眾的一致敬重、讚許和愛戴。
……
北疆布爾津,冰天雪地,滴水成冰。
2013年12月26日。吉林通化援疆幹部公寓樓大院內。
氣氛熱烈。情意濃濃。
下午3時,前來送別吉林援疆人的各族幹部群眾,擠滿了整個院落。他們中有公安幹警,有老師,有學生,有醫生,還有援疆醫生們醫治好的患者。
因為有了中央的“八項規定”,以往送別援疆人時的鮮花、禮品、綬帶不再有,取而代之的是學生自發為老師帶來的饢,患者為醫生送來的奶疙瘩,還有一句句親切低聲的叮嚀,一次次親密無間的擁抱……
送行的人與離別的人一樣依依不舍,明明已經冷到跺腳,明明已經說了很多遍珍重,可那一雙雙緊握著的手,卻怎麼也舍不得鬆開。
董德輝,是位從事有線電視網絡改造的技術專家,在疆服務三年間,帶出了王如鵬、李濤、盧振蕾等幾位徒弟。當得知師傅今天返鄉的消息,徒弟們都放下手中的活,趕到公寓樓前,送別董德輝。
王如鵬緊緊握著董德輝的手,深情地說:“董老師,時間過得真快,記得您剛來時我還是什麼都不會的傻小子。三年的時間裏,您教會了我們太多太多。這一轉眼,您就要回去了,真是舍不得呀……”
援疆醫生尹漢龍,醫術高超,醫德高尚,使布爾津很多眼病患者重現光明,在當地被譽為“光明使者”,患者們先後送來二十六麵錦旗。臨行前,這些錦旗,被他看作是最重要的行李。即將離開這片熱土了,尹漢龍一時間深情難舍。
他說:“在布爾津縣行醫的三年時間裏,這裏的各族人民給了我太多的感動,這二十六麵錦旗是布爾津縣人民給我的最好禮物。能為這裏的人民服務,是我最幸福的事,我的心永遠留在布爾津!”
在這裏,援疆教師付建東不僅是桃李滿天下,而且還有難忘的師生情誼。離別時刻,孩子們舉著小手,高聲喊著:“老師,您別忘了我們!”這句話,讓在場的所有人都眼淚汪汪。
吉林通化市援疆副指揮長張成太激動地說:“三年來,我們把布爾津縣視為第二故鄉,和布爾津人民結下了深厚的友誼,雖然我們的援疆工作結束了,但通化市全體援疆人和布爾津縣各族群眾的情誼沒有結束,我們將永遠關注布爾津!”
車輛啟動了,送行的人們尾隨汽車依依不舍。
“祝你們一路平安!”
“有空常回來看看!”
……
布爾津人民對吉林援疆人有說不完的心裏話呀。
車輛駛出了院子,送行的人們久久不願離去,一份濃濃的援疆情誼正在這裏慢慢擴散。
……
上述情景,僅僅是新時代一批又一批援疆人離開新疆時的剪影。這從另一側麵反映了新疆各族人民對內地援疆人的深情,對兄弟民族無私援助的感恩,也是對國家行動的另一種充分肯定。
春天裏中南海的一束朝陽,點燃了天山科學跨越發展的希望;五湖四海化作一硯吉祥的濃墨,支持新疆寫就後發趕超的詩行。
新疆各族人民不會忘記國家的英明決策,不會忘記兄弟民族的深厚情誼。
援疆,就像一團火焰,讓古老的西域大地青春躍動;
援疆,是一種力量,把新疆各族兒女的心緊緊凝聚在一起;
援疆,是一種信念,讓“奮鬥改變命運”的時代強音在天山南北激蕩;
援疆,是一麵高揚的旗幟,引領著新疆向著希望的明天不斷奮進。
● 援疆情不老
人世間有兩種記憶:一種是記載在史冊上的,一種是銘刻在人類心靈深處的。
而援疆人對邊疆各族人民的深情厚誼,既有記錄在青史上的,更有鐫刻在人們心靈中的。
2014年8月11日。烏魯木齊。
新疆迎賓館內。人頭攢頭,氣氛熱烈。第七批中央和國家機關、中央企業援疆工作總結表彰會在這裏隆重召開。有二百多名援疆幹部代表早早就來到了會場,等待著新疆維吾爾自治區黨委、政府的隆重表彰。
上午10時30分,表彰大會正式開始。
“中央組織部援疆幹部團隊、最高人民法院援疆幹部團隊……”
“姚雪、梁平陽……”
會上,共有五十個先進集體和三百七十六名優秀個人受到表彰。
在歡快的音樂聲中,自治區領導為受表彰的先進集體和優秀個人頒發榮譽證書。
隨即,會場上再次沸騰了起來,熟悉的援友,難舍的情懷,讓人們的激情頓時燃燒了起來。
自治區領導飽含深情地說:三年前,也是在這裏,我們心潮澎湃、激情滿懷地把大家迎到新疆,一眨眼的工夫,現在又要為大家送行了,真是十分不舍!
這三年,大家真情融入,辛勤付出,與各族幹部群眾心手相連,努力克服諸多困難。有的曾因過度勞累病倒在工作崗位上,有的在援疆工作期間失去了親人而未能在床前盡孝,有的援疆期滿後主動申請再次援疆,廣大援疆幹部展示出的可貴品質和無私情懷,贏得了新疆各族幹部群眾的讚譽。
這番話,也道出了援疆幹部援疆之路的艱辛,他們用熱烈的掌聲回應著。
自治區領導接著說,而今,你們將啟程返回,新疆將是你們的“一生情緣”。新疆人民將永遠銘記你們為新疆和諧穩定付出的心血,永遠銘記你們對新疆各族人民的真情大愛,永遠銘記你們這些新疆的“兒子娃娃”們!感謝同誌們!
這一席話,一字一句,道出了全體援疆幹部的心聲!
一時間,會場上再次爆發出雷鳴般的掌聲!
……
“奉獻自我,情灑邊疆,無怨無悔。”這是許多援疆人在援疆前的錚錚誓言。
“帶著感情援疆,用真情交朋友,用行動辦實事。”
走進天山南北,筆者真切地感受到,新時代的援疆人不僅把援疆地當作“第二故鄉”,還把當地各族人民當作自己的兄弟姐妹,更把這裏的事業當作自己的事業,用內心深處的真情實感與當地各族群眾結下了深厚感情。
因為,他們的到來,為新疆注入了新鮮的血液,帶來了新理念,帶來了新疆經濟社會的長足發展,他們用汗水和真情溫暖著新疆各族人民。
然而,多年之後,當一批又一批援疆人離開新疆之後,他們還會與新疆產生聯係嗎?他們還會惦記新疆嗎?新疆的各族人民還會記得他們嗎?
……
現已是伊犁州紅十字會常務副會長的盧征,2002年時還在霍城縣的良繁中心當主任。那年的春天,盧征帶領村隊幹部到江蘇學習考察。當時,盧征想,自己在江蘇沒有什麼朋友熟人,唯一的熟人,就是援疆幹部、曾在霍城任縣委副書記的劉亞民。但此時的劉亞民已經回到江陰任副市長,工作非常繁忙。
何況,劉亞民在霍城援疆時,盧征還在縣種羊場任副書記,他留給劉亞民的印象並不深。劉亞民還能記得他嗎?會不會接待他呢?
盧征想來想去,最後還是抱著試試看的想法,給劉亞民撥通了電話。
讓盧征意想不到的是,劉亞民副市長非常熱情爽快地回答說:“歡迎啊,你來嘛,到了給我打電話。”
等盧征他們到了江陰,劉亞民在長江飯店熱情接待了他們,席間對霍城的情況非常關心。聽說他們想去華西村參觀,劉亞民就安排秘書將他們帶到華西,然後又送他們去宜興學習參觀。
從2002年開始,霍城被中央確定為對口援疆試點縣後,霍城這片土地,與江蘇,特別是與無錫、與江陰之間有了更加緊密的聯係,彼此之間的感情就更深了。
在離任和正在履職的援疆幹部眼裏,援疆工作就是一座橋,一座需要援疆省市和受援地幹部群眾共同嗬護的友誼之橋、發展之橋、振興之橋。
人離開了,但心還在,牽掛還在。
他們已經習慣像沙漠的玫瑰一樣,在烈日和幹旱中生存、盛開;像地道的新疆漢子一樣,在烏魯木齊區時與維吾爾族老鄉齊心工作,暢飲歡聚;像千年不倒的胡楊一樣,一棒又一棒傳下中華同心、民族團結的接力棒。
北京援疆幹部胡九龍援疆期間,他愛人生了一對雙胞胎,夫妻倆商量,將雙胞胎分別取名“和和”與“田田”,希望他們都能生活得非常幸福。他說:“這也代表著自己對援疆地和田各族人民的一種理解和祝福吧。”
山東省援疆幹部、原疏勒縣委書記陳澤浦說:“我現在每天仍要堅持看新疆衛視,閱讀新疆的報刊。隻要聽到新疆的新聞就倍感親切。”
江蘇援疆幹部、已回到無錫市擔任副市長的王進健告訴筆者:“我離開霍城縣幾年了,至今還有許多維吾爾族、哈薩克族、柯爾克孜族等少數民族的朋友們經常與我通電話、發短信互相問候,非常親切。我對霍城北山坡的作物長勢很關心,每次有霍城的人來,我都要他們拍攝一些照片給我看看。”
2013年6月24日。邊陲霍城。豔陽高照,流芳溢彩,尤其是鋪天蓋地的薰衣草香,沁人心脾。
下午6點左右,讓維吾爾族女孩阿麗婭怎麼也沒想到,她一進家門就遇到了意想不到的驚喜:她日夜想念的“江蘇爸爸”來了!
那一刻,阿麗婭激動得淚流滿麵,一頭撲進“江蘇爸爸”懷裏:“爸爸,我很想您!”
此時此刻,“江蘇爸爸”感慨不已。
時隔五年,再次相見,阿麗婭不僅個頭長高了,人也更懂事,言行舉止也顯得落落大方。
阿麗婭先是給“江蘇爸爸”端來一碗熱騰騰的奶茶,然後彙報這些年自己的學習生活情況。
五年的離別,阿麗婭對“江蘇爸爸”有說不完的話,道不完的情。她還將五年來的成績單和獎狀拿出來,向“江蘇爸爸”做詳細彙報。
當看到阿麗婭每學期都是班裏的“三好學生”時,“江蘇爸爸”開心地連連鼓勵道:“好女兒,以後學習還要更加努力,要練好一口流利的普通話。”
一個邊疆的維吾爾族女孩怎麼會有個“江蘇爸爸”?
這一切,緣起援疆。
“江蘇爸爸”叫張士懷,是曾經的江蘇援疆幹部、原霍城縣委書記。
阿麗婭是霍城縣惠遠鎮的一個維吾爾族女孩。
可是,僅僅八歲的阿麗婭命運多舛。她患有先天性生理疾病,從她生下來那天起,全家人的眼淚就沒幹過。
因為,可憐的阿麗婭,從生下來每解一次手,都要遭受撕心裂肺的痛苦。有的時候,八九天都不能排泄一次,小肚子脹得鼓鼓的,像要爆炸一樣可怕。
在她十一個月大的時候,母親阿依古麗和父親曾經給她做過第一次手術。當時,家裏沒有錢,為了給阿麗婭治病,父親將家裏承包的十五畝地抵押了出去。
從此,這一家人也就失去了生活來源。
就在阿麗婭六歲時,她又舊病複發,急需第二次手術。為了給女兒阿麗婭手術,阿依古麗和丈夫在無奈之下,隻好痛心地賣掉了家裏的住房,寄居到親戚家裏。
然而,阿麗婭的病情並未有效好轉。要想進行根治,必須進行第三次手術。
這樣,原來就生活窘迫的家庭,再次陷入了生活的絕境。
在前所未有的窘境之中,阿麗婭的父親不堪重重壓力,幹脆選擇了逃離,毅然與她的母親阿依古麗離了婚,一走了之,從此,杳無音信。阿麗婭再也見不到父親的影子了。
阿麗婭的命運是悲慘的。八年來,因為她常常大小便失禁,這個可憐的孩子,一年四季,都要穿著厚厚的褲子,背著尿布去上學。
穿裙子,是維吾爾族女孩最時尚的打扮。讓阿依古麗特別心痛的還有,不知道有多少次,小阿麗婭像發瘋似的跑回家,哭著對媽媽阿依古麗說:“為什麼別的小朋友都能穿裙子上學,而讓我穿這麼厚的褲子受罪,我要穿裙子,我要穿裙子……”
每當聽到女兒阿麗婭的哭聲,阿依古麗的心就像刀割一樣疼痛。
阿依古麗還真給女兒買了一條裙子。但是,阿麗婭知道自己身上的味太大,隻能在回家後,關起門來,才敢穿上裙子……
無奈之下,母親阿依古麗隻好到霍爾果斯口岸去打工,她想通過多掙錢來為女兒做手術治病。
可是,阿依古麗沒什麼特殊技能,每天工資收入,連吃飯和房租的錢都不夠,怎麼能給女兒阿麗婭治病?
此時,阿依古麗也絕望了。她再也無力支撐這個艱難的家了。
麵對阿依古麗母女的艱難,2007年5月的一天,惠遠鎮的領導向縣委書記張士懷做了彙報。
得知這一情況後,張士懷及時趕往阿依古麗母女的臨時住所,看望她們母女倆。在詳細了解到她們的艱難處境後,張士懷當場指示鎮領導,一定要想方設法,解決好阿依古麗母女的生活困難。
看到阿依古麗不僅有一個生病的女兒,還有一個年近八旬的老母親,生活過得如此艱難,張士懷禁不住一陣心酸。
臨走時,張士懷從自己的口袋裏掏出兩千元錢,交給阿依古麗,並安慰她說:“這點錢,你先拿著,解決你和孩子的吃飯問題。你要相信黨和政府,一定會幫助你們的。”
手捧著張書記給的錢,望著江蘇來的真誠和善的張書記,阿依古麗頓時熱淚奪眶而出,竟然說不出一句話來。
阿依古麗年邁的母親緊緊地握著張士懷的手,連聲道謝:“張書記,熱合買提!熱合買提!(維語:謝謝!謝謝!)”
回到縣城,張士懷立即指示縣慈善總會,要想辦法全力救援,盡快解決阿麗婭的治病困難。
縣慈善總會迅速與自治區慈善總會聯係。經過了解得知,有一個專門治療先天性疾病的國際合作項目,正在新疆實施救助治療手術。
經緊急磋商,最終確定,在該項目結束前,他們為阿麗婭進行手術。
聽到女兒即將赴烏魯木齊接受免費治療的消息,阿依古麗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她想:這是自己在做夢?還是上帝派來了救星?
那一刻,阿依古麗再也無法抑製自己的感情,禁不住大哭一場!
2007年5月24日,就在阿麗婭即將赴烏魯木齊接受手術的前夕,張士懷再次來到阿依古麗家,又帶來兩千元錢,給她們母女路上花。
張士懷書記一再安慰阿依古麗:“政府不僅為阿麗婭聯係好了醫院,為她免費手術,而且還解決了她今後兩個月治療的所有費用,你就帶著女兒放心地去吧!”
前往烏魯木齊手術的那天,有許多她們從不認識的叔叔、阿姨,都來送她們母女倆。她們臨時的家,就像過年一樣熱鬧,那一刻,阿依古麗母女倆都感動得哭了起來。
阿麗婭的第一次手術是在自治區人民醫院做的,時間長達十三個小時,手術非常成功。
在手術後的第三天,當阿麗婭第一次能順利如廁時,她竟然高興大聲喊:“媽媽,媽媽,快來看啊,快來看啊,我能自己解手了,我能自己解手了!”
阿依古麗則高興地圍著女兒使勁轉……
而在電話那端,當姥姥聽到阿麗婭的手術很成功時,竟然高興得一邊哭一邊喊:“共產黨萬歲!援疆領導萬歲!好心人萬歲!”
兩個月之後,阿依古麗帶著女兒阿麗婭回到了霍城。
阿依古麗告訴筆者說:“後來我才知道,這次給孩子治病的所有手術費、住院費和我們娘兒倆的吃住,一共花了五萬多元,全是免費的。每當想起這事,我真不知道怎樣才能報答這些好心人啊!”
到家不久,張士懷第三次來到阿依古麗家,看到恢複健康的阿麗婭,蹦蹦跳跳的,非常活潑可愛,張士懷非常高興。
在這以後,縣委書記張士懷仍牽掛著這個不幸的家庭。在張士懷的親自關懷之下,惠遠鎮給她們安排了兩間磚瓦房屋。從此,阿依古麗帶著母親和女兒阿麗婭有了一個溫暖的家。
後來,輟學的阿麗婭又重新回到了校園。同時,阿依古麗還被就近安排到了“伊犁將軍府”景點,當上了一名保潔員,有一份穩定的收入。這樣,一家人的日子漸漸地好了起來。
2008年3月,縣委書記張士懷第四次來看望阿依古麗母女倆。這一次,他給阿麗婭帶來了新買的書包和學習用品。張士懷還親熱地抱起了小阿麗婭,勉勵她好好學習,天天向上。
小阿麗婭看著比親人還要親的“江蘇爸爸”,笑得那麼天真,那麼幸福!
2008年7月,張士懷等援疆幹部結束了援疆任務。離開霍城那天,阿依古麗一家特地從惠遠鎮趕到縣城,送別現場,祖孫三代,泣不成聲!
2012年10月的一天下午,筆者在惠遠鎮阿麗婭家采訪時,她八十二歲的姥姥阿依夏木,一時間激動不已。
阿依夏木老人哭著對筆者說:“我臨死之前,一定要再見一次張書記,沒有這麼好的援疆幹部,沒有這麼好的共產黨幹部,哪有我家的今天啊!現在,我一天做五次禮拜,天天都在祈禱保佑所有的好心人,保佑我們的國家平安!”
回到無錫的張士懷至今仍然牽掛著阿麗婭一家。
在此次近兩個小時的寒暄中,張士懷得知,幾年來,惠遠鎮不僅一直在為這個家庭解決米麵油等生活困難,2013年還出資五萬餘元,為阿麗婭家修建了四間抗震安居房。
張士懷聽說,阿麗婭姥姥在2012年病重時,最大的心願,就是想能見到他這位“江蘇兒子”一麵。對此,張士懷深感歉意,連連對阿依古麗說:“對不起,我應該早點來的。”
阿麗婭已經上五年級了,但腹中多餘的結腸每年都要花一萬餘元醫藥費治療。聽到這樣的情況,張士懷的心再次糾結起來。他當即叮囑當地政府,要積極想辦法,爭取在暑假期間,為阿麗婭實施除腸手術,確保她不再受病痛折磨。
臨走之際,張士懷再次為阿麗婭一家送上了兩千元慰問金。
阿麗婭依依不舍,含淚道別:“請爸爸放心,我一定好好學習!”
張士懷深情地對阿麗婭說:“好孩子,爸爸會一直關心你成長的,希望你成為一個對國家和社會有用的人。”
……
2012年3月的博州,還是一片冰天雪地,而一批湖北醫療專家的到來,給當地人民吹來了一股“暖流”。這股“暖流”中,就有後來被博州人交口稱讚的陳吉相教授。
博州人民醫院,是湖北省援疆項目中在衛生領域的重點援助單位,同時是武漢協和醫院的博州分院。陳吉相則是代表武漢協和醫院來博州人民醫院的。
高高瘦瘦,說話爽朗明快,這是陳吉相給人的第一印象。
陳吉相是2012年3月9日到達博州人民醫院的。
3月10日淩晨2點,他就接到自己對點援助的內科主任的緊急電話:“一個突患腦栓塞的小夥子要不要接受溶栓治療……”
原來,這個三十多歲的維吾爾族小夥子通過化驗檢查,發現纖維蛋白原低於正常,此時要不要進行溶栓治療成了一個關鍵問題。治療得當,病人就可以轉危為安;若稍有失誤,病人可能就有生命危險。
接到電話後,陳吉相從被窩裏一躍而起,穿上羽絨服就往外走。走出宿舍後,他看到宿舍窗戶前已經掛著一尺多長的冰淩子,眼前一片白雪茫茫,腳下還結著厚厚的冰。
他踩著厚冰,一陣踉蹌地跑到科室。看過片子後,陳吉相果斷決定:給病人進行溶栓治療。
手術後的當晚,他就一直守在病房裏,到第二天上午9時,這位維吾爾族小夥子的手已可以正常活動了,他才離開。一個星期後,維吾爾族小夥子恢複正常出院……
由於醫術高明,此後越來越多的博州百姓專門來找陳吉相看病,有的甚至是從五百五十二公裏外的烏魯木齊市來到博州求醫,可謂風塵仆仆。
在博州人民醫院的一年多時間裏,除了治病救人,陳吉相還和一些湖北醫療專家、教授搞好“傳幫帶”,將自己豐富的臨床經驗傳授給當地醫護人員,帶出了一批獨當一麵的醫護人員。
2013年5月,援疆如期結束後,陳吉相雖然回到了武漢協和醫院,但他並沒有停止援疆的腳步。
陳吉相說:“援疆的時間是有限的,但是為博州人民的服務工作是無限的。”
從2014年開始,武漢協和醫院與博州人民醫院開通了遠程門診,博州人民醫院可以通過遠程中心,請武漢協和醫院專家遠程診斷疑難病人,陳吉相作為首位遠程門診教授出診,繼續著他的援疆工作。而博州人民醫院內二科的醫生,都有陳吉相的電話。
現在,陳吉相還經常接到年輕醫生們的谘詢電話,對每一個谘詢的問題,他都認真解答。
……
難忘當年天山月,魂牽夢縈援疆情。
援疆是一次思想的洗禮,一次心靈的熏陶,一次情感的升華,一段人生的曆練,更是增進內地與新疆各族人民感情的最佳機會。許多援疆人與新疆各族幹部群眾結下了深厚的情誼。
“一次援疆路,一生援疆情。”這絕不是矯飾的感言,而是發自內心的牽掛和期許。
這短暫的經曆,將是許多援疆人人生的一筆寶貴財富,值得援疆人在心靈深處永遠珍藏它、珍惜它!
同樣,也值得新疆各族人民永遠珍藏它、珍惜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