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他跟我有什麼關係嗎?難道她也有個女兒在我身邊?我想了一圈,貌似沒有姓張的女孩跟我關係曖昧過,而且從年齡上看,這位張局座,比孫大炮等人都要年輕一些,看起來不到四十歲,即便有女兒,應該也沒有我這麼大才對。
“你子別這麼看我,我可沒有女兒的啊。”張少忠笑道,我心裏又一驚,該不會真的會讀心術吧!
後來才知道,並不是讀心術,隻不過這個張局座,是國內犯罪心理學方麵的泰鬥,察言觀色的本事非常厲害。
因為張少忠的這個玩笑,大家夥終於樂了,氣氛有所舒緩。
“不過,我有個外甥女,你應該認識。”張少忠喝了口茶。
“噢?”我眯起眼睛,到底還是跟女孩有關。
“我姐夫姓安,安全的安。”張少忠笑道。
“呀,原來您是沐楓的舅舅!”我恍然大悟,隱約記得安生過,他有個舅舅挺厲害的,在省城上班,想必就是這位了!
“反應很快嘛,嗬,我再跟你提一個人的名字,看看你知不知道是誰。”張少忠神秘笑道。
“誰呢?”我問。
“張忠。”
“您父親唄。”我張口就答,還下意識地撇了撇嘴,張忠,張少忠,太明顯了好嗎?
“沒錯,是我義父,不過,你再好好想想。”
“張忠、張……”我念叼著這個名字,臉上的笑,漸漸淡了下去,“我爺爺,好像就叫張忠。”
我沒見過爺爺,隻聽父親講過,在他十幾歲的時候就去世了,除了名字,我對這個爺爺知道的不多,隻是知道,他不是在家種地的老農民,這個張局座,難道是我爺爺的義子?
張少忠點點頭:“所以啊,你不用跟著沐楓、生她倆管我叫舅舅,我跟你的關係更近,你得叫我老叔!”
“……老叔。”我失聲叫道。
“行了,都介紹完了,咱們,正式開會吧!”張少忠晾下驚呆了的我,轉向其他人,宣布會議開始。
我看看其他人,他們臉上並未出現詫異之色,看來已經提前知道了我跟張少忠的這層關係。
“局座,我先兩句?”蔚嵐上前一步,低聲請示,她是這次會議的主持人。
“你。”張少忠揚手示意。
“咳,”蔚嵐清清嗓子,“今呢,把幾位領導、長輩請到這裏,開個座談會,議題隻有一個,就是關於東辰今後如何展的事情,希望咱們各方可以達成共識,我先提出一個不成熟的建議,權當拋磚引玉,請大家討論。”
“嗯,你看。”張少忠笑眯眯地點點頭,看起來對蔚嵐的言語舉止和表現都很滿意。
“八個字:韜光養晦,收斂鋒芒。”蔚嵐完,向後退了一步,示意她退出討論。
“你們覺得呢?”張少忠環顧眾人。
“您先講講吧。”孫大炮。
“我覺得蔚嵐同誌提的這個建議,很好,東辰還是太年輕了些,雖然張愛玲過,出名要趁早,但我覺得啊,拔苗助長,弊大於利,樹敵太多,不是好事,我原則上同意蔚嵐同誌的建議。”
張少忠完,看看我,我還處於之前的懵逼狀態中,隻得配合地點了點頭。
蔚嵐在旁邊,從懷裏拿出個本夾子,嘴裏咬著筆帽,開始刷刷刷地記錄。
其他人聽完張少忠表態,紛紛言,有的了很多,有的就幾句,但我一聽,基本都可以用三個字來概括。
那就是,臣附議!
張少忠眯起眼睛笑了笑:“是不是我在這裏,你們不方便話呀!”
“沒有、沒有!我們哥幾個確實也是這麼想的!”胡彪笑道。
張少忠看看手表,雖然隻進行了一個議題,但因為言的人多,二十分鍾已經過去了。
“我中午還有個會要參加,”張少忠,“這樣吧,我先走,你們繼續討論,回頭讓蔚嵐同誌給我個會議紀要,我看看。”
完,張少忠起身,蔚嵐把本夾子放在床上,過去衣塔那邊,拿來大衣。
張少忠和與會眾人紛紛握手告別,最後又跟我握手,讓我好好養病,本來我想多跟這位牛逼哄哄的老叔交流交流,問問關於我爺爺的事兒來著,但人家公務在身,我也不好強留,告完別,張少忠拿著大衣,昂走向病房門口。
打開病房門的人,不是張少忠,而是外麵走廊的一個女孩,個子很高,長相清秀,雙目如炬,身上穿著我沒見過的藍色製服,類似空軍,但又不像,張少忠出去,女孩馬上遞給他一部手機,張少忠放在耳邊接聽,身影消失。
身影雖然消失,但我聽見了他講電話的聲音。
“什麼?長病危?我馬上回京!”
我記得很清楚,那,是一九九七年二月十七日,次日,下素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