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引子梁班主避禍山神廟(3 / 3)

梁靈運嗬嗬一笑,就在劍尖離他僅存三寸的一刹那,他猛一側身避過劍勢,右手閃電般在於雪兒手腕輕輕一點。於雪兒猝不及防,鴛鴦劍脫手,被梁靈運接住。與此同時,梁靈運的左手摟住她的腰,把她攬入懷中。於雪兒拚命掙紮,驚叫“放開我”!

梁靈運摟住她從樹頂縱身躍下,輕落雪地。

於雪兒掙脫他的懷抱。“你耍賴!明明知道我不會真的刺到你,故意不退讓,趁我猶豫時偷襲,勝之不武,不光彩!”

梁靈運笑著說:“高手對陣,輸贏隻在電光石火一瞬間,容不得半點猶豫。雪兒妹記住,比武比的不僅是武功,還要比心計、比謀略。方才我見你身形滯緩,知道你心存疑慮,才擇機偷襲。倘若你心無掛礙,勇往直前,迫使我暫避鋒芒,主動權便在你手中了!這就是‘一著不慎,滿盤皆輸’的道理。”

於雪兒若有所思:“靈運哥說的有理。上一回我心存善念,隻想給葛擎天一點教訓,不準備取他的性命,沒有痛下殺手,才讓他反敗為勝,前車之鑒哪,下次再讓我碰到,絕不會手下留情!”

梁靈運笑吟吟說:“雪兒妹能悟出道理,長進不少。往後的日子很長,少不得要多加小心,多用腦子。闖蕩江湖和演戲不一樣,戲台上演的都是好人先苦後甜,善有善報;惡人作惡在先,終得惡報。其實那不過是寫書人賺取看客的眼淚罷了,民間的悲苦不計其數,包青天能有幾個?還得靠我們自己照顧自已。”

於雪兒咧著嘴笑:“反正我倆在一起,你到那裏我就跟到那裏,你說做什麼我就做什麼,我才懶得操那麼多心。”

梁靈運壞壞的笑。“這叫夫唱婦隨,是你自已說的,可不許再耍賴!”

於雪兒發覺又吃虧了,忙狡辯說:“你說得很對,這話是你自己說的,不是我說的。我的意思是時時刻刻看住你,不讓你做壞事,不準你欺侮我,尤其是不準你當花心大蘿卜。這些話也不是我說的,是老班主說的,父命不可違,靈運哥不會耍賴吧!”

梁靈運苦笑。男人最不該做的事是跟女人鬥嘴,尤其是雪兒妹這種臉蛋長得漂亮、有一顆聰明腦袋卻偏要裝得傻乎乎的女孩。在她麵前千萬記住:別想在嘴巴上占便宜!

回到廟裏,於雪兒見他盯著火堆發呆,便問:“靈運哥在想什麼?你功夫好,從年初一比到年三十,都是你贏,還有什麼不開心?”

梁靈運沉吟說:“我已誇下海口,三年內一定要回到壽源縣跟葛擎天鬥個天翻地複。我看雪兒妺的輕功大有長進,假以時日定能達到‘淩波微步’境界,甚至‘禦風乘雲’也未可知。看來用不了多久就可以重返壽源縣了!”

於雪兒挺直腰板說:“靈運師傅哥哥一定要放心,在你的諄諄教誨下,雪兒必須竭盡全力、竭智盡忠,把師傅哥哥的功夫學到手,不但要‘淩波微步’、‘禦風乘雲’,還要練成‘鴛鴦合璧’!”

梁靈運開心地笑。“我最喜歡看到雪兒妹有誌氣的樣子,再穿上小紅襖坐在火邊,愈發顯得紅紅火火,讓人心頭癢癢的,真想暖乎暖乎!”

於雪兒心頭樂不可言,口頭卻說:“你敢動壞腦筋,我饒不了你!”

“暖乎暖乎”也是他倆心照不宣的暗語,意思是“親熱親熱”,

不過這種親熱僅僅停留在男女之間的初級階段。

梁靈運嘻皮笑臉。“你忘了說過的話,要從年初一暖乎到年三十?”

於雪兒滿臉通紅,正要張口反擊,突然聽到廟門“吱呀”一聲響,從外麵跌跌撞撞進來一個人。於雪兒嚇了一跳,梁靈運已一個箭步衝出大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