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家的建築與紀家不同。偌大一個院子,外頭是白漆的牆與黑漆的鐵欄杆,如此歐式,也算常見。可是裏頭,卻是一種古室別墅,整體的棕黃色幾乎是融進了漆黑的夜色當中。
院子的暗黃路燈隱隱將後花園給照亮了。而一樓漆黑,二樓隻有一個房間迸濺出同樣昏黃的光亮來。
司機一見這架勢,止不住打了個寒噤。再一想到方才看到的白影,更加是嚇得不能自己。
“小姐,我陪你一塊兒進去吧!”
出於對紀溫雅的保護,自然也是出於對自個兒安危的害怕。他可不想一個人坐在這車裏邊兒。
眼見有人到訪,卻沒有傭人過來開門。實在是奇怪。
“小姐,小心!”
司機就著車的燈光,立馬發現剛推開車門出來的紀溫雅身邊就是一片荊棘,紀溫雅高跟鞋一邁,差點兒就直接邁進了刺當中。
好險!
可紀溫雅卻不將其歸結為恐怖,隻能說,是奇怪吧!
按動門鈴,過了好一會兒,才有一個老媽子過來瞧瞧。
“你是……紀大小姐?”
老媽子略顯尖銳的聲音一喊,一下子就劃破了這寂靜的夜空。
“是!”
本以為這老媽子瞧見她會覺得高興呢,可沒有想到,老媽子的眉頭隨即就擰了起來。
“紀大小姐,真是不好意思了,我家老爺、夫人交代過,近期不見客!”
是不見客,還是躲著她一個人不見?
越是這樣,紀溫雅就越發擔心沈長笙的安危。他一定是出了事情,不然,不會一直避著不見的!
“連我都不能見嗎?”
她可是沈長笙的未婚妻啊!
“是的!”老媽子咬咬牙,將那一句“尤其是紀大小姐您”壓了下去。
“你瞧,天色已晚,我家大小姐隻是過來探訪一下沈老爺的病情,並沒有什麼惡意,若不然,你先去通報一聲再說?”司機略有不甘。
一向都是紀溫雅將人拒之門外,她怎麼會遇上這樣的事兒?
“實在是不行呢!”老媽子再是勸慰道。
她這樣說,也是為了紀溫雅好。聽老爺和夫人說,就是紀溫雅將少爺和沈家害成這個樣子,現在她這送上門來,豈不是自討苦吃嗎?
“紀大小姐,你還是快些走吧!”老媽子出言催促道,總讓紀溫雅覺得不同尋常。
不讓她進去就算了,一味地讓她走,又是怎麼一回事兒?
不,她偏偏是不走!
剛要開口,突然一個身影從客廳台階上一步一步而下,順著門檻走了過來。
那婦人身上隻著了一件紫色的蠶絲睡衣,隻是外頭披了一件寬袍,將所有該遮的地方都給遮了住。
“紀大小姐,既然是來了,就進來吧!”
聽起來,語氣有些不對!
可沈母已經這樣開口了,紀溫雅哪裏會拒絕呢?況且,她今日所來,就是為了見他們,向他們問清楚關於沈長笙的事情。
沈母就算是一臉倦態,可也是貴氣逼人,司機剛想往前一步,就被她給瞪了住。紀溫雅生怕出了個什麼岔子,便會讓他在外頭等著,隨即跟著沈母一步一步而入。
司機眼見著他們離開,總覺得紀溫雅像是走進了野獸的口中。而他在老媽子的招待下,也去了偏廳,總算是不必一個人在車裏等候著那在暗處虎視眈眈的“女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