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一想,她渾身的鬥誌便來了,腦袋輕輕一碰就把窗子給推了開,隻是,沒有地方用勁兒,身子根本就爬不上窗台。
試了好幾次,每一次都是以摔倒在地告終。
最終還是長樂看不下去,拚命掙紮著出來抱著她鑽了出去。
“你這個樣子,還想去見沈長笙,做夢吧你!”領著她躲在一處樹下,剛好幾個巡邏的人舉著火把走了過去。
長樂抬起手指直直戳著她的鼻子,似是恨不得把她領到紀清平房裏,讓她再被訓斥一頓。
她當真是從前運氣太好了,從未經曆過什麼大的磨難,這才養成了這樣一種僥幸的心理!
一雙媚眼使勁兒地白著她,可他另一邊又依舊扯著她的衣袖往沈長笙院子走去,就差幾步了,他卻猛地停了住:“我可不敢這樣進去,萬一他一不小心以為我是什麼勾引你的男人,還不宰了我!”
說罷,長樂重新化作了蛇形,漂浮在空氣中朝她吐著蛇信子:“對了,別再用那繩子壓著我,不然,萬一你出了事,我是無能為力的!”
一條小蛇說話也是這般逗趣。
紀溫雅癟了一下嘴,絲毫沒有理他,肩膀一推就把房門給推了開。
一股冷意席卷而來,惹得她猛地一個哆嗦。
“長笙,長笙!”
休息了那麼久,應該是安康了吧?
兀自想著,她低低喚了幾聲,卻發現沈長笙仍舊躺在床榻上一動不動,唯獨那姣好的睫毛稍稍顫動著,以顯示他還活著。
紀溫雅一路上可是累死了,顧不上那麼多,隨意地倒在了床榻邊,隻可惜不能伸手摸摸他的臉。
看著他麵色稍有些紅潤,她才不那麼緊張兮兮。
“要不要我替你摸一下?”
紀溫雅還沒來得及咒罵長樂一句,它就竄到沈長笙臉上盤旋了好一陣子。仿佛真的是代她撫摸一般。
惡寒一陣,紀溫雅斜靠在床榻邊:“長笙,你今天可真厲害呦。”
“嘁。”長樂竄到她麵前甩了甩舌頭,似是在嘲諷。
真的,紀溫雅敢確定,如果現在自己可以動彈,一定會將這長樂給掐死。
“不過,也真危險,溫城還不知道在什麼地方呢!等你身體好了,可一定要幫我好好把他給找回來!”紀溫雅斜睨了長樂一眼,等著它隨即而來的挑釁,好一會兒,卻隻有她言語的回聲。
紀溫雅眼底劃過一道狡猾的目光:“不過長笙,之前長樂受了重傷,你有空,可得仔細給它檢查檢查身體,以免錯漏了什麼地方。”
長樂這下忍不住了,小尾巴擺得跟個旋轉的風車一般。
“不過,長樂,你之前到底是個什麼狀況,遇到了誰啊,玄力比你還要深厚?”調侃過後,紀溫雅也想到了極其重要的事兒。
對於正經事情,她可是一點兒也不會怠慢。
“一個不認識的女人。”
“女人?”紀溫雅眉頭一皺,扭過頭來盯著稍有聲響的沈長笙,同樣見他臉色一變。
“嗯,氣息倒是熟悉,不過,臉不認識。”長樂扭著小小的身軀,緩緩停在了紀溫雅的手掌心裏,“她體內的玄力,跟我們不太一樣,像是禁術。”
“這麼說,是白雪?”紀溫雅有些不敢相信自個兒的這個想法。要知道,王浩軒和白雪在這些日子已然少在她的腦海中出現了。
紀族不可能會另有一個身體裏有玄力的女人,不對,還真有一個,那就是紀簡的媽媽,可那人體內的玄力是用來封印記憶的,又怎麼可能把長樂打得那樣落花流水?
“她?感覺不像吧,她怎麼可能那麼厲害……”長樂的聲音有些小了下去,若有所思。
“也就是說,族裏,不僅僅是內有叛徒,更是有奸人混入。”紀溫雅有些迫不及待地想要將這個消息告知紀清平,可才剛一起身,整個人就重重地跌在了地上。
渾身不平衡還真是難受。
眼見沈長笙沒有生命危險,她倒也是放心,不過,本以為紀明渠把所有的疑惑都給解開了,可聽長樂所說,這麼一來,紀明渠背後的人實際上還一直在結界當中。
抑或是說,那人很有可能一直在暗中盯著他們的一舉一動,就看著他們落入自己的圈套。
紀溫雅打了個寒噤,朝長樂使了個眼色,長樂這才化作人形將房門給關了上。
放眼望去,一片漆黑,除了舉著火把走動的巡邏者,怕是已經沒有還清醒著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