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愚!”紀若愚在一旁的等候著,待紀清平撤去了隔音的玄氣後叫喚了一聲,他直截就衝了進來。
“是,族長!”紀若愚盯著死掉的紀明渠,同樣不明所以然地盯了紀清平一眼,紀清平極其討厭這種目光,咬牙切齒,仿佛下一刻就要將他給生吞活剝了。
“把他的屍體丟到山上去!”紀清平不屑地瞥了一眼那軟趴趴的屍體,猛地轉過了身,將渾身散出的嗜血氣息遮掩了下去。
紀若愚自然是忠於紀清平,隻是,現在他仍是有些擔憂紀明渠的死會不會致使他們永遠都找不到紀溫城?
“那紀溫城……”
紀清平根本就不允許他質疑。
“就在你們之前遇襲的那個山洞裏,讓沈長笙帶你們過去。他可以用玄氣看出什麼是真的路。”
紀清平捏緊了拳頭,知曉不能再讓紀溫雅等人留在族中了。再留下去,浮玄塔丟失的事情一定會被族人知曉。可紀溫雅萬一把事情告訴了沈長笙……
要不然,一不做,二不休?
紀清平絲毫不知道自個兒已然被心魔給控製了住,一股腦地往牛角尖裏鑽著,滿腦子的仁義道德都被族長“失職”二字給取代。
紀若愚斜楞了他一眼,總覺得有什麼不對勁兒,可又說不出來,也不再去想,畢竟,族長做事有他的道理。
而且,現在,自個兒心裏也是心亂如麻。
紀溫雅對他的看法似是更加深重了。
為什麼呢?
他找到的山洞,也不是錯的,後來不願丟下她一個人,也沒有做錯,緊接著,匆忙去通報紀清平,更是沒有錯。那怎麼就錯了呢?
長歎一聲,他一想到紀溫雅那凶狠眼神裏淡淡的冷漠,就感覺渾身得不自在。
要知道,從前自己在族中,也算得上是數一數二的人物了。
……
夜色正濃。
房間裏,沈長笙仍舊是昏睡著,沈長芸知道他現在其實是在清醒的狀態,隻不過,身體需要玄力的補給,這才不讓他醒過來而已。
“哥。你說紀溫雅到底是個什麼樣的人啊?”
“她居然把體內的玄力給你,真是個蠢姑娘,她體內的玄力,不足你的十分之一呢!”
沈長芸輕輕替他擦著汗水,摸著脖頸上所掛的空蕩蕩的墜子,咬緊了貝齒。
她也需要玄力,可是,因為那紀明渠,她將墜子裏的玄力都給耗盡了,這會兒,難不成還要麻煩長笙嗎?他自己都這樣虛弱。
“哥,難道,真的隻有浮玄塔才能救我嗎?”低低的聲音下,沈長芸多了幾分哀意,“可是,我不想再離開你們了!與其讓我一個人孤零零地待在這裏,倒不如,讓我死在你們的身邊。”
長笙猛地動彈了一下冰涼的手指,沈長芸心頭一悸,反手將其給握了住:“既然你那麼愛溫雅嫂子,她應該是個好人吧!可是,她這樣莽撞,以後,恐怕會給你惹不少麻煩!”
“她自以為很聰明,能夠利用每一個自己的地位與手中別人的把柄,可是,這樣一來,她不就成了別人的眼中釘、肉中刺嗎?這樣一個人,鋒芒畢露,哥,你為什麼會喜歡她呢?”隻見了那麼一會兒,沈長芸就把紀溫雅的性子給摸了個清楚。
若是現在紀溫雅在當場,她必定是要爭執一番。
前世的她,就是不懂利用這些,在王浩軒麵前低三下四,最後才落得個一敗塗地,所以她才想要改變,改變自己,也改變所有人的命運。
現在的她,雖然知曉要警惕,可始終不能像真正有城府的人那樣拿捏每一處的演技。
在沈長笙心中,同樣也是這樣。
可沈長芸,卻怎麼都理解不了。\t
沈長芸一直絮叨了半個小時,直到自個兒也精疲力竭才離開了房間。房間外,少許精明的人在巡邏著,不僅僅是沈長笙這個院子,紀溫雅他們那邊同樣也已經派人護著。
紀族的人並不知道為什麼,也根本沒有在意,反正是過好自個兒的日子就行了。
紀溫雅被捆得一點兒睡意都沒有,僅僅是聽著房裏房外的細微聲響發愣。
長樂正因為這繩子也發不出任何的動靜。
長笙,你現在怎麼樣了啊!
想著,紀溫雅又挪動了自個兒身體,使勁兒往窗戶邊走去。
既然那紀清平封印了門,那她應該可以從窗子出去啊,而且,長笙一定有辦法解了她身上的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