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的沈長笙如同一個救命的仙人,渾身的氣息也不是一個尋常人能夠相比。怪不得,隻有這樣的人才能成為紀溫雅的守護者。
“先回去再說吧!”沈長笙還不知道他們之間是個什麼狀況,不過對他們眉目四對稍有些不滿,冷冷道了一句便將紀溫雅的腰給摟得更緊了些。
來生生花了一個半小時,回去卻隻用了十分鍾,沈長笙用盡玄氣,待三人輕盈地抵達大廣場就一下軟在了紀溫雅的肩上。
慘白的臉不停地抽搐著,他不願讓紀溫雅看到自己狼狽的樣子,使勁地別過臉去,可隻撐了一兩分鍾,整個人就再沒了知覺。
紀溫雅摸著他那冰涼的手,冰涼的臉,頓時嚇得不知所措。
一旁的紀若愚想過來瞧瞧情況,卻因為她眼底的凶狠不敢靠近。
紀溫雅記得,玄氣是可以救命的。
默默念動著咒語,她將纖細的食指點在了沈長笙眉心,瞬間,一滴又一滴的水藍色液體從眉心湧進了他的身體。他縱然是不自覺,但因為身體消耗太大,便不停貪婪地吸著,以至於紀溫雅根本就無法停下來。
紀若愚眼睜睜看著紀溫雅的臉也一下蒼白了下去,同時,那瘦削的雙肩不停地顫抖著,臉上一副大駭模樣,且無能為力。
是啊,玄力的事情,他怎麼會懂?
若非紀清平同他說起過,紀溫雅身體裏也有玄力,他是怎麼都不會信的。原以為那是沈族人與生俱來的本領啊……
隻聽耳邊腳步匆匆,紀溫雅扭動著僵硬的脖子,正看到紀若愚速速跑開。
“混蛋,虧得長笙這樣救你!不僅自作聰明,還絕情得很!”
紀溫雅咬牙切齒,知道自己同樣堅持不了多久,可一看到沈長笙逐漸紅潤的臉色,她便由衷地欣慰,倒也任由那具身軀不停地汲取著她的玄氣。
……
紀溫雅醒過來的那一刻,隻覺得自己渾身如同被拆卸重裝了一般,連睜開眼都是艱難無比的。
熟悉的房間裏,卻又一個女人側對著她坐在床榻上,單單是那個身影,紀溫雅就知道,她不認識。不過,那人竟是一直捏著自己的手。
真是奇怪。
難不成,是長笙的妹妹?
一想到這兒,紀溫雅猛地動彈了一下,卻怎麼都沒能從床榻上爬起來。
正在沉思當中的沈長芸著實嚇了一跳,慌忙扭過身子:“嫂子,你沒事吧?”
果然是她。
紀溫雅平靜了一下自個兒躁動不安的心,看著眼前這個雙眉微蹙,嬌弱而又病態的女孩兒,突然有了一種憐惜感。
“長芸,你哥沒怎麼樣吧?”
沈長芸搖了搖唇,稍稍搖頭:“沒事,休息一夜就好了,不過,反倒是你。”
她猛地歇了一下,抽回了放在薄被下的手:“既然沒有能力,就不要逞強。”
Excuseme?
紀溫雅滿腦子都是問號,這話和意料之中的問候不太一樣好不好?
“沒事!”她使勁擰了一把大腿,訕訕一句,可腦袋已經別到了床榻一邊。
看來得找個機會好好了解一下沈長芸了,要不然,以後處不好關係可怎麼辦?
“我去看看我哥,你別亂動彈,好好養養。”
再沒有什麼關切,仿佛紀溫雅剛醒過來聽到的那一句溫柔的話語就是自己幻想出來的一般。
怎麼回事兒?
什麼又叫亂動彈?
紀溫雅點了點頭,待她走出房間後才一下把被子掀到了地上。
“長樂,長樂!你怎麼還不出來!”又使勁兒搖晃了一下手臂,她覺得得向長樂好好了解一下長芸的情況了。
長樂悠悠轉醒,隻一下便化作了人形:“我差點都死了,你還折騰我。”
果然,那妖媚的眼睛憔悴了不少。
“我也差點死了。”紀溫雅聳了聳肩,沒有一點在意的樣子。
在她心裏,長樂和沈長笙一樣,都是神一樣的人物,怎麼可能那麼容易死?
“昨天晚上,有人在門外使用術法,我出去看了一眼,結果被揪出來了,差點被他給弄死。”長樂咬牙切齒,說起話來,一雙拳頭同樣不停地砸著桌案,“不過,你千萬不要和長笙說,要不然……”
他的眼神又詭異了幾分,什麼時候都不忘這個化作人形的秘密。
“還有,你和紀若愚遠點,他不是什麼好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