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出了她眼底投射而出的厭惡,沈長笙一下坐在了她的身邊,手輕輕地拍著她的肩膀。
什麼都沒有說,他知道紀溫雅足夠聰明,應該明白什麼樣的方法才能讓這件事情成為折轉紀家集團的一件好事!
“嗯,讓爸去準備記者招待會!”紀溫雅說話間突然沒了氣力,有那麼一瞬間,她覺得自己不夠陰險、不夠精明,她應該早在一開始,就佯裝,扮豬吃老虎,一步一步吞並王家,而不是這樣一下就將其給得罪了。
算了,怎麼樣都有怎麼樣的辦法吧!
紀溫雅望著放在梨花木床頭櫃上的牛奶,嘴角仍舊多了幾分笑意。
下午的記者招待會是在紀家集團的大辦公廳中舉行,紀溫雅端坐在紀父一邊,麵色憔悴。
紀家集團的另外一些股東紛紛說有事不來,分明就是不願意趟了這次渾水。
畢竟,這算是紀父與紀溫雅二人的問題。是紀家的問題,哪裏與他們有關?
看著那些空出的作為,紀溫雅嘴角突然劃過了一絲狠辣。
她明白了為什麼上一世紀家集團會那麼容易倒塌,很有可能,有內奸!
“爸,要開始了嗎?”紀溫雅輕聲拉了拉他的衣袖,膽怯得像個小姑娘,紀父驚詫扭頭,沒有想到經曆了那麼一件事情之後,自家女人竟然變成這樣了!
眼底滿是心痛,紀父恨得捶著自己的雙腿,絲毫沒有看出紀溫雅不過是假裝而已。
“快了,快了。”紀父說起話來也是有些沙啞,特意喝了好幾口茶水才將聲音給恢複。正當他要宣布記者招待會開始之時,廳門突然被推了開,無數的閃光燈不停地閃著,晃了紀溫雅的眼睛。
待那人走近,紀溫雅身體一暖,眼眶差點兒就紅了。
那人正是沈長笙,一身正裝的他,冷著臉,像是一個真正的領導者。
“你怎麼來了?”
這件事情與他無關,因而之前說好了,要他在外邊兒,以免扯上沈家。可他居然進來了?
“你在的地方,我怎麼可能不來呢?”
沈長笙握緊了她的手,柔軟的眸子轉向那些個摩拳擦掌的記者之時突然就寒了下來。
“爸,應該要開始了!”紀父被這一聲突如其來的“爸”給攪亂了心思,同紀溫雅一樣,心底滿是感激。
幸好,幸好自個兒還有這樣一個女婿!
不,這已經不是女婿了,而是真真正正的兒子啊!
“紀董事長,請問您身邊這位是集團的什麼人呢?”第一個提問的記者雙眼猛地盯向沈長笙,那一雙小眼睛就像是兩條縫,兩道光芒從縫中猛地射出,就像是突然間在牆的那邊開了徹亮的燈。
“這個問題不必紀董事長回答!”沈長笙一抬手,突然間拍了一下桌子,嚇了那記者一跳,“我是紀小姐紀溫雅的未婚夫,沈長笙!”
一聽這話,這些個記者紛紛拿出攝像機“哢嚓哢嚓”拍了起來,即便沈長笙沒有說自個兒的名字,他們也是耳熟能詳。
他們居然不知道,沈長笙會是紀溫雅的未婚夫!
看來明天的新聞頭條又要被自己給包了!
每一個記者心中都心懷鬼胎,眼見沈長笙回答了問題,繼續朝著紀父進攻。
“好的,不過,紀董事長知不知道您女兒在出門的時候不小心撞死了一名路人?”剛才那個記者不停地探出頭來,好不容易找到了機會重新問,剛一脫口就被同行嗤笑了一聲。
這怎麼可能不知道?
隻是,可能隻有紀父自己知道這個問題有多難回答!
“不好意思,你這個問題本身就有問題!”紀父聲音一沉,身子往前探了大半,看著那記者的樣子同樣是寒意畢現。
“首先,司機並不是不小心,這件事情也不是小心就能避免的!”紀父知道這件事情不應該由自己來說,隻好扭頭看向紀溫雅,滿是憂慮。
那記者嘴角一勾,回過頭去狠狠挑釁了眾人一眼,頓時開始不慌不忙道:“那應該怎麼避免?還是,紀董事長認為,路人的性命,就不是性命了呢?”
大廳當中頓時安靜了下來,每個人都抱緊了懷裏的單反,根本都不敢發出“哢嚓”聲音。
如果是一些沒有頭腦的人聽到這話,估計得上前扇幾個大耳瓜子才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