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溫雅感覺心底的猜測愈發真實,對方依萱也稍稍漠然起來。
“長笙!”刻意這般甜膩地叫喚了一句,紀溫雅隻覺自個兒的眼神要迸出火來。假若這時候沈長笙硬懟上自己幾句,一切怕是就要露陷!
萬萬不能讓方依萱覺得自個兒還有機會,她這樣單純的姑娘,隻要明白他們兩情相悅,一定會將那錯誤的懵懂愛情掐死在搖籃裏。
“溫雅,怎麼了?”沈長笙也是個精明的人,淡淡瞥過方依萱一眼,他便是站在了紀溫雅的身後,“是肩膀不舒服嗎?我讓你昨夜換個睡姿了!”
“咳咳咳咳……”紀溫雅一驚,差點兒被自己的口水噎到。
大哥,我不過是想要秀個恩愛,你也沒必要在人家小姑娘麵前說這樣模棱兩可的話吧?況且,我也是個小姑娘好不好?
“算了,我幫你捏捏吧!”沈長笙乖覺地呢喃一句,修長的手指瞬間撫上了紀溫雅半裸露的雙肩。
隨著他的觸碰,紀溫雅繃緊了神經,對著方依萱一時之間不知道該說什麼。
心細如她,怎麼可能看不出來方依萱眼底那竭力隱藏的受傷呢?
隻是,依萱,莫要怪我!就算我和他不是一對兒,你與他也沒有可能。
像這些生意場老手的女兒、兒子,那一個不是被作為政治聯姻呢?
所以她才極力撮合紀溫城與方依萱,這大概也是她對方依萱以及紀溫城的另一種保護吧!
這一聲“姐”可不是白叫的!
“溫雅姐,姐夫,突然想到爸讓我早點回去,說家裏還有點兒事兒,你們……”方依萱努力擠出鬼鬼的笑容,雙手往前平攤一下,似是在說,你們隨意。
“嗯,路上小心點兒!”紀溫雅扭頭握住了沈長笙的手,二人齊齊將方依萱送到了門口,待她略顯倉皇地上了車,紀溫雅才鬆了一口氣。
“你沒看出來她對你有意思嗎?以後避著點!剛才,你就不該出來!”紀溫雅聲音有些低啞,不自覺往沈長笙胸膛處靠了靠,卻聽沈長笙揶揄一句:“這一點我自然知道,隻是,讓她徒有希冀,倒不如讓我們做一次壞人,親手把她的夢給打碎了!”
和自己想法差不多。
紀溫雅點了點頭,望著方依萱遠去的林蔭大道,總覺得右眼皮突突地跳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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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了車的方依萱默然無聲,隻是不斷地抬腳踢著前邊兒的真皮座椅,小小的腦袋被她用手托著,嘟起的小嘴自然將不滿顯現。
她是單純,可也不是傻,當然看得出來沈長笙是故意做給她看的,可是,他就那麼討厭自己嗎?明明自己什麼也不差啊!況且,自個兒的性格,應該更討男人喜歡吧!
真是,為什麼紀溫雅能得到那麼多呢?
聽說當初紀溫雅和王浩軒作對的時候,沈長笙在邊上一味地偏向著紀溫雅,也不管到底誰對誰錯,難道這就是真愛?
方依萱感覺有一潮海水猛地淹過了自己的鼻子,小臉憋得通紅,她不停地浮上水麵喘氣,可又在下一秒沉下去,如此反複,心力憔悴。
恍惚間,自己已經回到了家中,偌大的擺鍾在客廳角落裏正敲了九下。
方母見她神色有些憔悴,忙是讓傭人把熬好的燕窩粥端了上來。說來也奇怪,方母是年過四十的人了,柔嫩的肌膚卻如同和剛剝開的雞蛋一樣滑嫩,精致的小鼻子一合一翕,桃花般耐人的妝容將整張臉襯得頗有二十多歲單純小姑娘的感覺。
眉頭一蹙,粉唇上下張合幾下,她略有不喜般開口道:“依萱,明天在許家有一個聚會!你可一定要去啊!”
方依萱一聽這亂七八糟的聚會就心煩得緊,在國外,她也很少參與這種聚會,分明就是各自炫耀家中如何如何,買了多少lv包包,可是誰都明白,真正有權勢有能力的富家根本就不會這樣在眾人麵前露臉。
上次若非是紀溫城的回國聚會,她恐怕都不會去。
“溫雅姐要去嗎?”
但隨即,方依萱想到一件很關鍵的事兒,方母有些驚詫,竟然不知道自家女兒和紀家小姐關係這樣要好,看來她要去拜訪拜訪紀母徐子晴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