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確,紀溫雅現在性子暴露開來,沒有個底牌傍身,僅憑三寸不爛之舌,萬一遇到了危險,當真得讓沈長笙親自出馬了。
看樣子,他這次消耗得不小!
紀溫雅略是心疼地握緊了他的手,低低呢喃道:“好了,這些事情我明白的,你也不用把我當做三歲孩子了,以後有什麼事情和我說就是了,不必遲疑!”
沈長笙隻覺眼眶一熱,從沒有想過,紀溫雅會在自己最關鍵的時候說出這樣暖心的話語,她這個人,終歸還是沒有被仇恨蒙蔽了雙眼。
“你不是孩子,那誰才是?”沈長笙淡淡抿著唇,反手將她的手腕給捏緊,順勢躺在了床的一邊,毫無顧忌。
紀溫雅沒再睡著,聽著身邊呼吸聲逐漸勻稱,她緩緩睜開了雙目,抬手撐著腦袋,看著躺在自個兒身邊的男人,隻覺得緣分果真是個奇妙的東西。
如果沒有沈長笙,她就不可能重生,可是重生之後,她才發現,原來所有的一切並不是自己所想象的那麼簡單,沈家的叛徒,王浩軒背後的透明人,這與尋常的都市生意場上的爭奪遠遠不同。
隻是,一直保護她的沈長笙,到底是因為契約還是由衷願意呢?
紀溫雅輕輕撫著他的麵容輪廓,在腦海中不斷補全他的模樣,忽地,手腕一冰,她不自覺猛顫了一下,定睛看去,正見一股又一股的紫氣不斷湧向長樂。
嚇死,還以為出了什麼事情,既然能夠吸收玄氣,長樂應該沒幾天就恢複了吧!
但紀溫雅明白,在今生,她的生活當中,根本就沒有安寧可言。
翌日清晨,紀溫雅還在洗手間洗漱,傭人就急急忙忙而來,身後更跟著一個熟悉的人影。
“溫雅姐!”隻見方依萱今天換了身粉色叮當貓運動裝,一雙精致的粉灰色運動鞋有韻律地踩著水晶磚。
“依萱!”紀溫雅許是沒有想到她會來,簡單畫了個淺妝後便站在二樓長廊上擺手回應著她。
如果說王浩軒與白雪是紀溫雅的憤怒核心,那麼方依萱就是化解她怒意的一顆糖。
有張有弛,才不會讓自己的神經崩斷。
“你腳好點了嗎?”紀溫雅從二樓順著檀木扶手而下,直直往方依萱身邊走來,方依萱也不羞赧,抬腳晃了晃腳腕,這個動作倒是比說一萬句“好了”還要有效。
“這不腳好了,來感謝感謝你們嘛!”方依萱放下手中的如同剛入水般柔嫩的櫻桃,挽著紀溫雅的手臂坐在了沙發上,眼神卻猛地飄忽起來,似還在二樓盤旋。
紀溫雅有些看出了端倪,但又不好直白猜測。關於沈長笙的事兒,她也是怕自己的情緒影響了判斷。況且方依萱這樣如意,她可不想因為吃醋而丟了一個“好弟妹”。
“依萱,溫城一大早就去公司了!”紀溫雅低低笑著,打趣般說道,“姐倒是沒有想到,你是為了溫城而來!要不要等他在家,姐再通知你!”
方依萱正在恍惚當中,一聽紀溫雅這樣調侃自己,略是尷尬地笑了笑。
還好還好,紀溫雅沒有發現自己對沈長笙有意思,不然,這會兒一定會從沙發上跳起來吧!
“哈哈,溫雅姐,你還真是什麼都看得出來,隻是,溫城這小子……”方依萱順水推舟,假若紀溫雅真的這樣以為,她就有更多的機會見到沈長笙。
她奢望得不多,僅僅是見見而已。
自從沈長笙將她背到車上之後,她便心心念念著那個極其淡漠的麵容。偏偏是對自己毫無感覺的一個男人深入腦海,唉,誰說老天爺不是在作弄她呢!
“你與他同學多年,也應當明白,他不會說那些什麼情話,但若是真的喜歡,必定會有各種行動!他也曾跟我說起過你的事情。”紀溫雅狡黠往二樓一瞥,待瞧見沈長笙正倚在扶手邊看著自己時,目光頓時冷淡了下來。“這樣笨拙,怪不得到現在都沒有女朋友!依萱,姐看得出來,你和平常姑娘不一樣,姐一定會幫你們!”
該死,他怎麼從房間裏出來了!
還嫌事情不夠亂嗎?
刻意讓方依萱把心思牽引到紀溫城的身上,紀溫雅心頭對弟弟也有些愧疚,畢竟那是因為私心。可若是他們成為一對,自然是兩全其美的事兒。
“溫雅姐,姐夫怎麼在那兒看著?”方依萱放在雙腿上的小手有些局促,對於她這樣開朗的女孩兒,如此舉動便是代表著遇到了心儀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