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溫雅看得隻覺背脊發涼,不知道他要做什麼。
難道自己猜中了他的心思,他要殺人滅口了?
“難道不是你讓我扶的嗎?好未婚妻!”沈長笙大手一按,將紀溫雅隨著座椅旋轉的身子定在了眼前,他微微俯身,吐露的氣息盡數噴在了紀溫雅的額頭上。
“你,你,我讓你扶,又沒讓你背!”紀溫雅臉頰一紅,頓時熱到了耳朵根處,她刻意別過臉去,卻不想下巴被沈長笙的長指給捏了住。
醋意滿滿,紀溫雅卻全然不知曉。
“唔……”沈長笙的麵容一下子放大,薄薄的嘴唇便陡然覆在了自己的唇上,紀溫雅腦袋一空,隻聽見“嗡嗡”的蜜蜂聲音在耳邊響著,她甚至於連一個推開沈長笙的動作都沒有。
隨之,長舌直驅而入,待紀溫雅反應過來,正要狠狠合上貝齒之時,沈長笙卻淺吻一下,將腦袋抵在了她的額頭上。
“溫雅,我既然是你的人,你就不該懷疑我。”
特殊的溫柔把紀溫雅籠絡其中,她任由他按著自個兒的後腦勺,小手不自覺摟住了他的腰。
“可是你會離開嗎?”紀溫雅一開口,突然間眼眶一熱,淚水竟如同斷了線的珍珠項鏈一樣“吧嗒吧嗒”砸了下來。
沈長笙從來沒有看到過她這種樣子,下意識使勁兒把她抱在了懷裏,力道之大仿佛要把她揉進自己的骨頭裏一樣。
傻瓜,我若是不死,你自然還在。
你我本就是在一起的。
“當然不會!”啞著嗓音,沈長笙有些不知所措,他不知道該怎麼安慰這個時候的紀溫雅,僅僅是抱緊了她。可是自己的身體那麼涼,又怎麼能把溫暖傳遞給她呢?
紀溫雅閉著雙眼,腦海之中滿是前世死前受到的折磨,不經意間渾身戰栗著。
她害怕失去身邊的人,而沈長笙,她根本就不知道他從什麼地方來,又怎麼能確定他能一直陪著自己?
她不是三歲孩子了,可為什麼還會信他的慰藉話呢?
沈長笙伸手掰開了她捏得蒼白的手,聲音依舊那麼溫柔:“溫雅,不早了,快休息吧!”
每說一句話,他便感覺身體在發抖。
他沒有想到,自己深愛的女人也會喜歡自己。
這就是老天爺給他的回報嗎?
飛揚跋扈的紀溫雅突然成了一隻蜷縮在沈長笙懷裏的小貓,隻感覺到他輕輕拍著自己的肩背,她腦海裏的景象突然成了一片碧綠的鄉村,那個幾近忘了麵容的大哥哥同樣在與她說著安慰的話,畫麵再一轉,她便沒了知覺。
“唉,果真是累了!”沈長笙又在她額頭上落下一吻,雙手一疊將她抱上了床。
這是紀父紀母給沈長笙安排的房間,隻是,他平日都與紀溫雅在一塊兒罷了,對於這個房間,他還有些陌生。
盯著紀溫雅如同小扇般忽閃忽閃的睫毛,沈長笙隻覺得心裏癢癢的,目光再一落在她手腕上的長樂,眼神突然變得淩厲。
嘴裏默念幾句,玉鐲化為一條玲瓏剔透的小白蛇,“呲呲”吐著鮮紅的信子飛到了沈長笙的手心。
“長樂,她最近身體如何?”
長樂張著嘴,信子亂飛,沈長笙凝視著紀溫雅的睡顏,仔細地聽著長樂說的話語,臉色越來越差。
“唉……”長歎了一口氣,沈長笙抬手,一抹碧色的玄氣緩緩從指間流淌而出,長樂一躍,將那股氣吞進了嘴裏,頓時,純白的身體逐漸多了幾條綠色花紋。
“長樂,溫雅就靠你了!”
像是聽懂了一般,長樂在他手心裏盤旋了許久才猛地往紀溫雅身邊一躍,片刻便成了一隻綠紋白玉鐲子。
沈長笙輕輕替她掖好了被子,支起身子之時整個人卻猛地跌坐在地板上,索性雙手枕著腦袋躺了下去。
他身體裏的玄氣已經分給了紀溫雅一半,可她卻不知該如何運用,看來,自己得找個機會好好教教她了。
……
紀溫雅悠悠轉醒之時,天還沒亮,牆邊的水晶鍾顯示著碧色的“2:35”,而沈長笙已然躺在地板上陷進了夢鄉之中。她抬手俏皮地點了點他的鼻子,鐲子一下滑了下去,她這才察覺到鐲子不太一樣了。
這是什麼變化?變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