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漣漪有些羞怯，說：“我們不否認徒賅的現實消費群體不足、經濟基礎支撐不力的實際，但是徒賅的經濟發展前景樂觀、潛在消費群體龐大，消費群體不足意味著投資成本低廉，潛在消費群體龐大意味著預期收益穩定，這也正是每一個企業經營的追逐目標。述芳置業最感興趣的是，徒賅如同一袋沒有雜質、沒有破損的優秀麵粉，時下正值河川政府這台火力猛、後勁足的烤箱萬事俱備之際，隻要有充足的水、充足的雞蛋、精湛的烤製技術，我們堅信能夠烤製出最香甜、最精美的蛋糕。”
孟方晏自顧自地端起酒杯，說：“我們最關注兩個問題，第一徒賅的交通瓶頸如何打通，我們對徒賅發展的明天同樣充滿信心，但也深知發展的最大瓶頸是交通不暢，地方當局有沒有破解瓶頸的時間表；第二我們認可自行投資配套、自行招商引資、自行管理服務的模式，這是園區經濟發展的一個新創舉，但投資商參與稅收分成的比例是多少，時間是多長？”
周述發意識到遇到了運營的行家、談判的高手，周密地匡算著，說：“國家基準地價體係的工業用地最低出讓價格是每畝十一萬元，我們可以按照一比一的比例由縣政府與投資商分擔土地出讓費用，也就是按照每畝五點五萬元的半價整體出讓給投資商，園區開發、建設和運營期間產生的土地溢價全部歸投資商所有，這是其一；其二，我們對駐園企業實行紮口管理、稅外無費的保護政策，同時實行投產八年之內半數返還地方稅收的扶持政策，返還結餘部分由開發商與縣政府按照一比一的比例分成八年，八年之後提取地方稅收部分的百分之二十，作為物業管理和企業服務費用；其三，駐園企業安置一名富餘勞動力，縣財政每年給予一百元的就業獎勵；其四，我們約定的投資密度是每畝兩百萬元，投資密度每超出一萬元，縣財政獎勵十元。你們都是投資領域的專家，這樣的優惠政策，也許唯有徒賅敢於全麵推行，因為我們是省級城鄉統籌發展示範區，我們擁有無與倫比的政策優勢和資金優勢。”
周述發端起茶杯，有些黯淡地說：“至於第一個問題，實事求是地講，我們現在還無法提供這樣的時間表，但是已經把高速公路和城際鐵路納入新的城市規劃之中。如果我們一旦簽訂了高速公路和城際鐵路的規劃施工合同，也許我們的優惠政策就要大幅變通嘍！至少，我們不會像現在這樣慨而慷。”
孟方晏迷著眼、愣著神，迅即又恢複了商場的精明，說：“我們可以整體投資開發兩個園區，一個是傳統工業園區，一個是新材料、新能源產業園區，占地麵積應該是二十二平方公裏，包括標準廠房、職工公寓、集成辦公等配套設施，我們可以完成二十個億的基礎設施投資，也可以完成大致四百個億的固定資產投資。但是，泉州至徒賅的新建高速公路，我們必須享有優先投資開發權。”
周述發有些佩服孟方晏的眼光長遠、商機精明，說：“可以，但是必須保證高速公路投資人正式投標之前，完成二十個億的基礎設施投資。”
精明的孟方晏更體味到來自蜀候倍的巨大支持，這才是堅定投資徒賅的最大動因，當然也不排除周述發出色的執政才華和開列的黃金政策，說：“完全可以！各級政府一直對縣域經濟的外向度有很高要求，引進外資要作為考核官員的指標，出口創彙也要作為評價政府的指標，徒賅能否在引進外資和出口創彙方麵，對投資者製定一定的獎勵政策？”
周述發深知應允的成本和回絕的風險，他同樣需要討取更多的合作砝碼，說：“完全可以！每實際利用外資一百萬美金，縣財政可以獎勵一萬元的公關費用；每出口創彙一千萬美金，縣財政可以獎勵一萬元的特殊貢獻。同時，我們要求引進的生產線和技術要達到國際領先水平，五年之內企業的再投資率達到百分之一百，工業產值增幅達到百分之一百，而且徒賅也要享有駐園企業的再投資優先權。”
孟方晏也在精確地評估著利益得失，說：“可以！我們所管理的園區，駐園企業能否參照香港的法律，而不是大陸的法律，因為大陸的諸如財務會計製度等方麵與國際慣例大相徑庭、難以接軌，這樣的法律環境對企業的健康發展製約非常大。”
周述發搖搖頭，態度堅決地說：“對不起，不可以！所有駐園企業包括香港企業都必須在徒賅的相關政府部門履行合法手續，也必須接受中國法律的管轄和約束，除非有國家元首的赦免令！”
孟方晏站起來，緊緊握著周述發的手說：“周先生，我敬重你的靈活性，也推崇你的原則性，我們可以隨時簽署合作協議，隻要你們準備的合作協議準確表達了我們的共識。”
周述發邀請褚世震等人作為特約佳賓，參與正月初四舉辦的同鄉團拜會活動。
正月初四，在河川農村是出嫁的閨女們回娘家的日子，剛過門的小媳婦會帶著羞澀的新女婿，出嫁多年的老姑娘則會領著兒孫、帶著老頭，都早早地回到或遠或近的娘家，逐個嬸子、大娘家拜拜年，逐個閨密、童好家啦啦呱。
徒賅同樣迎來了眾多外地工作的徒賅籍政商精英回鄉“省親”，他們或與徒賅遺老擁有千絲萬縷的聯係，或對徒賅新貴擁有千呼萬喚的期待，這也是執政團隊年前就或登門拜會或發送請柬邀請的。
今年的同鄉團拜會特意選在徒賅賓館最大的會議室召開，臨時用長條小會議桌拚湊成一個可以容納五十人的會議桌，而且還安排了百餘個列席席位，甚至把特大號的投影幕布也懸掛到顯眼位置。
周述發帶領執政團隊列隊歡迎回家省親的徒賅籍精英，這也是相互陌生的精英們不曾禮遇過的，倍感欣慰和尊貴。
“徒賅是黃河流域農耕文明的發源地，孕育了勤奮、睿智和無畏的百萬人民，也培育了更勤勞、更睿智、更無畏的無數異地創業精英，多年如一日地給予家鄉政策、資金、信息、項目的支持。但是，我們徒賅一直沒有擺脫經濟欠發達、資源欠開發的落後境地，曾經那個計劃經濟時代的金色徒賅、銀色徒賅，金燦燦的糧食沒有減產，銀花花的棉花也沒減產，可是不斷走向沒落、走向貧窮、走向消沉。麵對長盛不衰的江浙地區，麵對異軍突起的海城地區，麵對後來居上的周邊地區，作為徒賅的黨員幹部，作為徒賅的執政團隊成員，我們倍感汗顏、倍感羞恥、倍感自責。”周述發帶領著執政團隊成員向與會人員深深地鞠躬致歉，引領更多的與會人員陷入反思的境地。
“知恥而後勇，是我們徒賅人民的本色。無數的先民就是在抗擊黃河的風浪中，築起了一道道的河壩，平整了一塊塊的耕田，造就了燦爛的農耕文明；無數的先烈就是在抗擊侵略的血雨腥風中，創建了一個個的根據地，發展了一個個的黨支部，譜寫了可歌可泣的革命詩篇。今天，同樣需要我們勤勞、睿智和無畏的徒賅兒女，用我們的雙手，用我們的智慧，用我們的勇氣，創造屬於新徒賅的勝利詩篇。麵對父老鄉親的熱切期盼，麵對無數領導的鞭策厚望，我們執政團隊立下誓言，一年實現縣域經濟開好頭，三年實現經濟總量翻一番，五年實現百姓收入翻兩番。”周述發借助特殊的場合、特殊的語言，闡述了自己的執政目標。
河川城鄉規劃設計總院作為新一輪城市規劃的設計中標單位，及早組建了以總規劃師白景民為首席設計師的設計團隊，也應周述發執政團隊之邀，現場彙報了新一輪城市規劃的初步設想和研究成果，詳細介紹了“兩區四園兩軸兩環”的城市總體空間布局，即新城區與老城區相互銜接，新型產業園區與傳統產業園區相互補充，外環路與內環路相互貫通，徒河大道的南北軸線與惠水大道的東西軸線相互平衡。同時，從縣域經濟發展的宏觀層麵上，規劃了徒河、惠水、濟水等三個次中心小城鎮，泉徒高速公路、泉徒城際鐵路等兩條新交通動脈。顯然，這個規劃說明既有深層試探的考慮，也有征求意見的用意，還有鼓舞士氣的功能。
“我們作為喝著徒河水長大的徒賅兒女，同樣為徒賅的貧困感到汗顏，同樣為徒賅的沒落而愧疚，同樣為徒賅的停滯而自責，也曾渴望竭盡自己的微薄之力，為家鄉的建設和發展出謀劃策、爭取支持，為改善鄉親們的生產和生活貢獻餘力、牽線搭橋。但是，我們並非擔心費盡周折爭取的資金打了水漂、項目變成願景，而是擔心成為幹部的掘金桶而害了幹部，成為鄉親的新包袱而苦了鄉親。新一屆縣委、縣政府有大氣魄、有大作為，我們期盼的徒賅發展新春天已經來臨。我們提議，每個身在異地的徒賅兒女，都必須像新一屆縣委、縣政府的幹部一樣，爭取政策要有大氣魄，支持家鄉要有大作為。”熊青山是省交通廳副廳長、總工程師，也是徒賅籍的河川省直機關代表人物，有些喜出望外地說：“提出兩點建議，一是孤立建設泉徒高速公路和泉徒城際鐵路作用有限，目前正在規劃泉海高速公路複線，我們可以爭取繞行徒賅，這樣既解決了陸路命脈，也打通了出海通道；同樣道理，國家正在規劃京滬高速鐵路，同樣可以爭取繞行徒賅，架起連接京津都市圈與河川城市圈的橋梁。二是我們徒賅全境都是一馬平川的平原，不管是高速公路施工，還是開展城市建設，都要解決土方平衡的問題，也就是都需要動用和儲備巨量的土方，建議在新城的合適位置建設一座集景觀、防洪、居住為一體的湖泊，有水就可以使整個城市有了靈性、有了生機。”
泉州市政府副秘書長、辦公廳主任秦緣澗，則是泉州市直機關的徒賅同鄉代表，與衛興隆、蔣毓祜等徒賅前朝遺老的關係深厚而久遠，從領導幹部的修養與心胸談起，直言不諱地指責新的城市規劃嚴重脫離了經濟的承載能力和發展的客觀規律，是典型的政績工程、虛無的政治口號，不但會把尚在溫飽線上掙紮的徒賅百姓拖向巨額負債的泥潭，也會使無數投資商陷入血本無歸的深淵，甚至提出了實實在在做點好事的忠告。
邱敬之貴為國家電網公司運營總監，在一定程度上發揮著旅居北京的徒賅同鄉代表人的作用，對徒賅史無前例的大規模城市建設同樣提出了異議，提議把更多的扶持資金用於農村的公路、學校、醫院等基礎設施建設，把更多的優惠政策用於農民的就業、教育、醫療等民生工程方麵，並且提出可以解決百分之二十的建設資金，專項支持農村電網改造工程。
麵對百餘名回鄉省親的政商精英，魏寶炬與瑞達投資集團總裁褚世震簽訂了融資總額二十億元的舊城改造戰略合作協議，與香港黃河實業集團總裁孟方晏簽訂了工業投資逾一千億元的園區開發建設戰略合作協議。
麵對質疑，周述發更習慣用行動的力量，去提升支持者的信心，去說服質疑者的困惑，去批駁反對者的理由。
當天下午，應中央調查組和省政府調查組的邀請，徒賅召開了維護社會穩定工作會議。
金溯正代表中央調查組通報了事件調查情況，指出網絡流傳的徒賅負麵新聞，是別有用心的人刻意散布的謠言，與基本的事實嚴重不符，與群眾的願望嚴重不符，與徒賅的發展形勢嚴重不符。徒賅新一屆縣委、縣政府的思想境界高遠，發展思路正確，工作舉措得當，充分體現了科學發展觀的基本要求，充分反映了人民群眾的迫切願望，充分代表了縣域經濟的發展方向，是在負麵事件調查中發現的新典型，是在繁雜矛盾困擾中崛起的新樣本。
受曹洛滿副省長的委托，陸誌浩代表省政府調查組通報了東關群體性嚴重暴力犯罪真相，是由衛興隆、蔣毓祜等人幕後指使，沈傳葆、武建曜等人遙控指揮，武建全、譚新儒等人具體實施的，通過煽風點火、造謠惑眾、金錢收買等辦法，組織和教唆不明真相群眾靜坐示威，進而發生嚴重的綁架劫持、打砸焚燒等嚴重暴力犯罪活動，參與鬧事群眾多達一百二十六人，造成一名領導幹部死亡、一名值班幹部重傷、十名機關人員輕傷，同時焚燒辦公室八間，其中檔案室三間，打砸破壞辦公室二十八間，也導致一名犯罪嫌疑人死亡，九名犯罪嫌疑人受傷。其主要目的是，幹涉和歪曲執政新團隊的施政方略，阻撓和破壞即將啟動的城市建設，從根本上保護既得利益、擴大勢力範圍，進而壟斷沿街商業開發權益。同時，宣布對牛道符、司徒熾等人執行“雙規”審查，要求徒賅縣檢察院依法移交陳締晃重大經濟犯罪案件，任命原省公安廳治安處處長江稹擔當徒賅縣副縣長、縣公安局局長。
從某一層麵而言，中央和省政府調查組的宣布調查結論、出台善後意見，標誌著事件處置和調查的階段性完結，金溯正、陸誌浩等中央和省專案組的成員陸續撤離徒賅，也意味著周述發執政團隊重新獨立承擔起維護社會穩定的責任。
然而，牛道符、司徒熾的“雙規”審查，陳締晃案件的移交偵查，並不意味著一場史無前例的反腐風暴即將在徒賅點燃。
作為徒賅的執政者，周述發絕不能僅僅從反腐倡廉的大快人心定位，而必須顧忌更深層次、更重後果、更大意義的執政考量，經與隋堅的秘書胡鬆山緊急聯絡，立即趕赴泉州，他需要與泉州執政高層準確研判形勢、達成思想共識、商討應對舉措。
還是在那間寬大的辦公室裏，隋堅倍加憔悴，沒有了運籌帷幄的意氣；還是在那張柔軟的皮沙發上，周述發倍加無奈，沒有了指點江山的激昂。兩個各懷無窮心思的政壇精英，良久默默無語。
“年前，縣檢察院反貪局根據知情群眾的舉報，依法對縣政府辦公室主任陳締晃執行立案審查。初步查明，陳締晃涉嫌收斂、貪汙、揮霍、賄賂等違規資金近千萬元，而且還存在包‘二奶’等生活墮落問題。其職位特別關鍵，可能會涉及幾十名局級以上幹部，甚至會牽扯一些省市的領導幹部。”周述發黯淡無味地說。
“嗯！”
“當前，正值徒賅建設和發展的關鍵階段，需要大量德才兼備的優秀幹部，需要保持幹部隊伍的相對穩定，我們擔心‘雙規’審查會涉及越來越多的黨員幹部，職位也許會越來越高，進而影響了正常的工作推進。”
“嗯！”
“徒賅縣委的意見是，一是‘保’，爭取不再擴大涉案幹部的範圍，即使擴大也不再涉及更多更深的問題，基本保證幹部隊伍的穩定；二是‘輸’，目前已有兩名正縣級職位、四名副縣級職位出現空缺，提議市委及早考慮空缺職位的補充問題，最好是內部提拔半數幹部、組織選派半數幹部；三是‘鼓’，建議以市委、市政府名義，及早召開推動徒賅跨越發展動員大會，穩定人心，鼓足幹勁，爭取新城開發、舊城改造等幾個大項目順利啟動。”
“省政府調查組直接‘雙規’的幹部，我們市縣兩級既無權參與審查工作，也無權過問處罰情況，我們既無保的條件，也無保的能力。領導幹部的一個重要責任，就是監管好部屬的廉政建設，及時製止部屬的腐敗行為，出麵說情本身就是庇護、縱容腐敗行為，就是違犯黨紀國法。”隋堅毫無表情地、極其原則地說。
“我們目前已經被‘雙規’了八名領導幹部，而且都是位置極其關鍵、關係極其深厚的幹部，極短時間就可能出現倍增，甚至幾何級數增加，也可能引發自殺、潛逃等非正常行為，咱們等不起、靠不起呀！一旦過半數的局級以上幹部被‘雙規’，整個徒賅也許就真的陷入停滯發展的泥潭。我們能否向省委、省政府提議，給那些一失足成千古恨的幹部，一個悔過自新、戴罪立功的機會，也就是一定時限內主動向紀檢部門坦白錯誤、上繳贓款的幹部，情節輕微的不再追究紀律責任，問題嚴重的給予從輕的紀律處分。”
“可以以徒賅縣委的名義，向省政府調查組提出建議，市委方麵給予適當的支持。”老奸巨猾的隋堅把皮球全麵踢給了周述發，而把泉州市委的責任與幹係擺脫的一幹二淨。
“我們從保持工作穩定的角度考慮，參照一些省市的基本做法，提議由縣委書記兼任人大主任，由原縣委常委、縣人大副主任章景祥調任政協主席，其餘空缺職位，縣委暫時還沒有提名人選。如果市委同意的話，提議通過競爭上崗的辦法給予解決。”
“談論職位空缺的問題，現在還為時過早，‘雙規’的幹部並非一定意味著觸犯黨紀國法。競爭上崗是個優秀人才脫穎而出的好辦法，但不適合副書記、副縣長等執政團隊成員的選拔，隻能是業務性強、工作單一的部門副職幹部。”
“目前，我們除與述芳置業達成的二十億元新城開發融資協議，還與瑞達投資集團簽訂二十億元的舊城改造合作協議，與香港黃河實業集團達成了一千億元的園區開發建設合作協議。也就是說，今年我們的城市基礎設施投資總額至少可以達到三十億元以上，而且可以立即啟動外環路、內環路等一批重點基礎設施工程，拉起新城建設、園區發展和舊城改造的平台和框架。新一輪的城市設計方案初稿已經形成，大致按照‘兩區四園兩軸兩環’的空間布局，即新城區與老城區相互銜接，新型產業園區與傳統產業園區相互補充，徒河大道的南北軸線與惠水大道的東西軸線相互平衡，外環路與內環路相互貫通。我們提議，市委、市政府盡早召開推動徒賅跨越發展動員大會，及早全麵鋪開主要道路和關鍵設施的建設任務，烘托起大建設、大發展的創業氛圍。”
“可以！我們大致就定在正月初十左右吧！市委、市政府需要研究製定具體的扶持政策，太康市長也需要到徒賅進行全麵的調研，時間上不能操之過急，但徒賅的先期準備工作可以適度提前，具體事宜可以由趙瑜秘書長協調處理。”
隨後，周述發再次踏進了政治導師齊言恒的別墅，提及準備以徒賅縣委的名義，請求省政府調查組給予更多涉案幹部坦白問題、上繳贓款的機會時，齊言恒沉思片刻，說：“這是蜀候倍與隋堅的政治較量，我們頂多是位置關鍵的棋子，我們無須把井蛙之見告訴精通博弈之術的棋手，還是任憑他們自由馳騁疆場吧！”。
周述發的泉州之行無疑是沮喪的，他沒有收獲任何的喜悅或者成果，甚至他的棋子定位也沒有任何的改變。他唯一的出路，就是在作為執政棋手的徒賅，精益求精地謀劃好一城一域的套路和章法，不給博弈對手反擊或者回旋的餘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