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是提拔重用嘍！現在人家可是副廳級的幹部嘍！省裏已把徒賅升格成副廳級建製的省級城鄉統籌發展示範區，而且還準備投資幾十個億的扶持資金哩！”
“噢，看來幾十個億的國家資金又要打水漂嘍！一個沒有高速、沒有鐵路、沒有生機的農業縣，即使國家投入幾百個億，即使把省會搬到徒賅，也難說比臨海的發展前景更讓人看好！”上官雲芳倒不特別關心周述發的職務升遷，平平安安才是她的最大心願，頓時把那顆擔驚受怕很多時間的心放下了。
“我與你的判斷恰恰相反，省委之所以把周述發調任徒賅，而且是跨區域的破格重用，就是因為賞識他的膽識和氣魄，特別是高起點的規劃建設、市場化的融資開發和集聚式的發展策略，一千億的投資規模不是任何一個縣級市長都敢奢望的，即便是掌控八千萬人口的河川省長也要三思而後行。我反而認為，我們完全可以參與徒賅的開發建設，特別是起步階段的開發建設，徒賅的城市建設必然迎來一個曆史性的飛躍，這也是周述發工作的優勢和特點。”燕承陵對周述發的執政理念和工作思路頗為了解，他曾多次跟隨蜀候倍考察調研臨海的城市開發，而且參與了一些重大規劃的審批論證工作。
上官雲芳立即中斷了董事局會議，攜帶著總經理楊超然、秘書周漣漪驅車趕赴百裏之外的徒賅，那個從未進入其決策視野甚至有意回避投資的窮地方。傍晚的河川賓館，泉城廳、海城廳等地市廳堂的燈光漸次點亮，淹沒了往日的幽靜，一個個或彷徨或無奈或震驚或灰心的依舊西裝革履的領導幹部，有的詢問著路線方位，有些操著方言結伴而行，奔赴各自或熟悉或陌生的集結地點。
在描繪著鳥瞰墨湖、遠眺鵲華的巨幅油畫前，市委書記隋堅，市長姬太康等泉州執政團隊的核心人員，以及省委組織部常務副部長陳頊，等候即將到來或熟悉或陌生的部屬。
與川州幹部零星的、散亂的、毫無朝氣的情形截然相反，唐伯堯率領著周述發等調任泉州的海城幹部，排著整齊的隊伍來到泉州廳。泉州執政團隊由於大多與唐伯堯並不認識，更不認識海城或者川州調任的任何幹部，隻是反複研究過周述發的名字和主政的臨海工作。
當唐伯堯自信地帶隊進入泉州廳時，這種嚴明組織性、鮮明紀律性的幹部隊伍，同樣震撼著一向對海城頗多微詞的泉州執政團隊。
就連一向反應機敏的陳頊也頓感遲鈍，有些語無倫次地說：“隋書記，這位是海城市委常委、組織部長唐伯堯同誌，也是我們組工幹部的一麵旗幟。嗬嗬，應該是前任部長，現在是省政協副秘書長兼經濟委員會主任委員。海城的幹部隊伍是好樣的！”
唐伯堯禮貌性地握住隋堅的手，說：“隋書記，讓你們久等了！我受海城市委和公權書記的委托，帶領十三名異地交流的幹部向您和泉州市委報到，請泉州市委一定嚴格要求、嚴格管理、嚴格監督。”
隋堅內心深處雖然有些隔閡，但是親眼目睹整齊列隊、頗有朝氣的十三名新部屬，便毫無掩飾地說：“唐秘書長辛苦了，我代表泉州市委感謝海城市委和公權同誌的支持，也熱烈歡迎海城的同誌們調任泉州工作！同誌們快請坐！”
見麵活動本身就是一個非常簡單的儀式和程序，陳頊介紹了交流任職幹部的情況，而且特意明確提出了徒賅縣委領導班子建議名單，包括夏曉禹的副書記，郭威的縣委常委、常務副縣長，唐晟的縣委常委、組織部長，劉漢邦的縣委常委、縣委辦公室主任的職務任免提名，完全不同於其他交流幹部由任職地市委統籌安排的組織原則。
但是，隋堅並沒有按照常規出牌，程序式地議程並沒有程序式地結束，而是特別提議立即與徒賅縣委新任領導班子進行集體談話。
隋堅開門見山，少了些意氣風發，多了些痛心無奈，說：“徒賅是泉州經濟最困難、發展最緩慢、建設最落後、矛盾最突出的縣，距離泉州不足一百公裏，然而與其他郊區縣的發展層次卻落後了十年；一百一十萬人口的中等規模縣，然而地方財政收入滿打滿算不足二個億；一千二百平方公裏的平原農業縣，然而縣域經濟總量累死統計局長都不到八十個億。突破徒賅，一直是曆屆市委、市政府的重中之重，可是籌集的農業綜合開發專款被鄉鎮政府建設了辦公大樓，黨員幹部不是謀求經濟發展而是惦記著農民手裏的三提五統，實踐證明輸血型的幫扶已經窮途末路、山重水複。剖析徒賅的發展窘境，歸根結底在思想僵化、因循守舊上，最大的問題是工業經濟弱小、城市建設落後，最大的瓶頸是交通通訊不暢、基礎設施薄弱，老百姓苦不堪言，黨員幹部的意見很大。”
隋堅注視著周述發，飽含希望地說：“當前，正值徒賅加快發展、跨越發展的重要機遇期，一是作為省級城鄉統籌發展綜合示範區，從政策、項目、資金等方麵都會得到省裏的全力支持和重點傾斜；二是作為從沿海發達地區調任的幹部，思路新，視野寬，經驗多，辦法活，渠道廣，徒賅的群眾寄予厚望，泉州乃至河川的領導同誌也寄予厚望；三是突破徒賅是泉州的重中之重，沒有徒賅的大發展就沒有泉州的協調發展，泉州市委、市政府的支持力度不僅不減，而且還要加大；四是徒賅幹部群眾盼發展、求發展的心情非常急迫，隻要正確引導好、利用好，就是最積極、最重要的發展要素。機不可失，時不再來。徒賅的嚴峻形勢和美好前景，要求我們必須珍惜機遇、搶抓機遇、創新機遇，打破常規，不甘落後，奮起直追，全麵開創徒賅科學發展的新局麵。”
隋堅掰著指頭，意味深長地說：“從比較發達的沿海城市來到相對落後的內陸農村，從思想觀念、工作理念到生活方式、社會風俗等方麵，可能會一時難以適應，不要急，慢慢來，沉下身子多調研，靜下心氣多思考，從解決最簡單的問題著手，從采取最穩妥的辦法開始，積極借鑒沿海地區的好經驗、好做法，密切結合徒賅的深層次矛盾、複雜性問題，團結帶領幹部群眾一道，探索適合徒賅又好又快發展的新路子、新渠道。”
隋堅審視著俯首奮筆記錄的部屬，又意猶未盡地說：“市委初步商定，明天上午召開徒賅縣領導幹部會議，宣布職務調整決定，辦理工作交接事宜，我和太康市長代表市委親自送你們赴任履職，希望你們真正不辱使命、不負眾望，向泉州市委交出一份優異的答卷。”講究團隊精神，注重團隊協作，既是海城幹部的傳統，更是海城幹部的優勢，曾被某些高層領導趣稱為“藏獒團隊”，一旦遭遇敵情會自動根據團隊需要和自身力量迅速找到最佳的站位，不管是死是傷都會恪盡職守，從而贏得整個團隊的最大勝利。
全省縣域經濟工作會議臨近結束時，周述發收到唐伯堯的短信，告知所有交流任職的幹部都到河川大廈大堂集合，由市委組織部統一帶隊向泉州、川州市委報到，這也是海城市委和吳公權書記的特意安排。
周述發匆匆來到時，看到頭發有些斑白的唐伯堯默默地站立在大堂中央，海城市委組織部常務副部長公孫璞、辦公室主任慕容耘耕正在分頭對照名冊清點人員，一支隊伍是即將奔赴泉州的常務副縣區長們，一支隊伍是馬上履職川州的縣區委副書記。
周述發默默地走到唐伯堯身邊，沒有說話，緊緊地握手，輕輕地擁抱，自覺地站到泉州隊伍的最前頭。
唐伯堯看到兩列整齊的隊伍，心裏充滿著不舍、飽含著無奈，依然用他不太洪亮但吐字清楚的海城鄉音說：“這是我最後一次代表海城市委主持的活動，也是最後一次履行組織部長的職責，就簡單地說三句話吧！首先，作為一名共產黨的領導幹部，最大的政治就是絕對服從組織分配，不管前麵是地雷陣還是萬丈淵，都應該義無反顧，這也是對每一名共產黨員黨性強不強的最直接考驗。其次，作為一名海城的領導幹部，最大的責任就是增強大局意識，善於用海城經濟社會發展的成功經驗，勇於用海城唯實唯新唯幹的創業精神，去幫助、去激勵其他地市加快經濟社會的發展，這也是對六百萬海城人民的最大回報。最後，作為一名交流任職的領導幹部，最大的要求就是增強黨性修養，講究團隊精神，不畏艱難困苦，注意方法策略，保重身體健康，加強廉潔自律，這也是對自己、對家庭的最大負責。海城市委永遠都是你們的家，海城人民、海城市委等待你們的捷報頻傳，至於家庭的問題、生活的困難，相信組織上會妥善考慮的。現在，同樣是展示我們海城幹部良好形象的時候，請同誌們自覺排好隊伍，跟隨我和公孫部長向泉州市委、川州市委的領導們報到去。”
海城是唯一排著整齊隊伍、心懷創業激情報到的地市，瞬時成為河川賓館的一道靚麗風景，也成為海城幹部隊伍建設的閃亮名片。周述發婉言謝絕了隋堅的禮節性宴請提議，帶領新組建的徒賅執政團隊入駐河川幹部培訓中心，這是作為“地主”的夏曉禹協調安排的。
蝴蝶泉餐廳是河川幹部培訓中心裝修檔次稍高些的包間，隔壁是最高檔的百脈泉餐廳，兩個餐廳專供省委組織部幾個核心領導宴請賓客“禦用”。
由於經常性的不時之需，一些基層領導幹部的專車裏常年儲備著數量不等的高檔煙酒、地方特產和珍貴禮品。可能是英雄所見略同，魏寶炬安排司機特意奉獻了兩瓶青花瓷汾酒，郭威也囑托司機拿出兩瓶特級五糧液，但是特意強調是周述發書記的心意。
周述發端坐主陪位置，注視著即將與自己一起打拚的同事，特別示意左右兩側的魏寶炬、夏曉禹，感情真摯地說：“夥計們，今天是我們新一屆徒賅縣委領導成員的相識之日，也是即將赴任履職的共事前夜，我們河川人一向講究酒品見人品、酒風顯作風，我就提議五杯酒，一杯是相識之酒，我認識夥計們很高興，希望能夠成為工作上的知己和生活中的摯友；二杯是共事之酒，我很高興能夠有機會、有信心，與夥計們一道團結帶領徒賅的黨員幹部，共同創造一個新的徒賅；三杯是同心之酒，俗話說江山易改、本性難移，我的脾氣比較急、性格比較直、要求比較嚴，希望夥計們多理解、多寬容，心往一處想、勁往一處使；四杯是創業之酒，徒賅的情況特殊、矛盾複雜、困難突出，加之我們大都來自經濟發達地區，缺少經濟落後地區工作的經驗，希望夥計們同甘苦、共患難，堅定決心、充滿信心，嚴格自律、率先垂範，不管遇到什麼困難、觸及什麼矛盾，都要毫不退縮、矢誌不渝；五杯是感激之酒，提前感激夥計們對我個人的支持，提前感激夥計們的家人對咱們的支持。”周述發端起斟滿的大號酒杯，起身走到包括司機在內的每個人麵前，逐一堅定地握手，逐一真摯地碰杯，然後率先仰首喝下整杯的高度白酒。
恰在此時，夏曉禹的手機突然響起，一瞥來電號碼，遂跟其他人一樣有些痛苦、有些感動地“倒掛金鍾”後，立即轉身走到房間角落，壓低聲音說：“部長，……，好的，……，好的，馬上過去……”
夏曉禹走到剛剛落座的周述發麵前，輕聲耳語道：“陳頊部長就在隔壁餐廳，請您馬上過去，可能是陪省裏的一些老同誌吃飯！”
“噢，我現在馬上過去，你們也要喝好呀！”周述發有些疑慮、有些歉意地說著，立即起身離席，走出餐廳。稍許，周述發讓服務員又把小車司機喊出去，吩咐到車裏搬箱陳年的貴州茅台。周述發親自搬著茅台酒，敲開了隔壁的百脈泉餐廳。坐在副陪位置的陳頊立即起身相迎，讓服務員接過茅台酒，微笑著向席間的賓朋介紹著說：“各位老領導，這位就是周述發，我們海城最有發展前途的年輕幹部……”
陳頊可能還想更好地推介周述發，卻被坐在主陪位置的鶴發童顏、精神矍鑠的一位老者揮手打斷，說：“小陳，還是讓小周快坐下吧！”
周述發在心裏盤算著席中之人，有些是熟識的廳級以上領導，更多是陌生的麵孔，遂感激地向包括老者在內的賓朋稍致謝意，有些驚恐地坐到特意預留的空位上。
“小周呀，剛才小陳已經向我們通報了你的事情，我們都為你高興，你也沒有辜負候倍、子操他們的栽培，真是後生可畏呀！”端坐主陪位置的老者高興難掩，舉手環掃席間，說，“這些老同誌，都是我們海城人，你可能有些很不熟識，有些可能僅僅知道名字。今天，我們改一改老規矩，還是一對一，老夥計們喝兩個，你年輕人喝一個，就算大家之間的認識酒吧。”
陳頊會意地離席站起，端起酒杯，帶領著周述發走向主陪位置的老者，說：“這位是我們德高望重的老前輩楚希盈書記，今天也是楚老前輩的八十壽辰，楚老多年一向注意提攜後生，很多從海城走出來的幹部都得益於楚老的栽培。”
周述發聞聽如雷貫耳的名字，又瞥見擺放餐桌中央的、彰顯蜀候倍特意贈送字樣的生日蛋糕，不覺有些驚慌，說：“晚輩早知老前輩的聲望，今天不知道老前輩的生日，懇請老前輩原諒晚輩的疏忽。第一杯酒，我能不能首先代表您的老部下魏子操主任，祝您生日快樂、健康長壽，您老隨便。”
周述發立即點滴不剩地喝掉白酒，對楚希盈毫不猶豫地舉杯倒掛的舉動，頗有些感動，謙恭地說：“第二杯酒，感激老前輩的關照和厚愛，祝老前輩永遠年輕、永遠健康，您老可不能這樣喝酒，保重身體也是我們大家的最大企盼。”
楚希盈依然舉杯痛飲，沒有顧忌太多身體的承受能力，也把家人的勸戒和醫生的囑托拋置腦後，周述發越發感激地說：“第三杯酒，老前輩們經曆波折、經驗豐富、眼光長遠，懇請老前輩對我們晚輩一定嚴格要求、引領把關，這也是對我們最大的關心和愛護。”
在陳頊的引領推介下，周述發又依次向省人大副主任齊言恒、省政協副主席越公啟、省公安廳廳長吳彥徹、省建設廳廳長燕承陵、省政府秘書長晉宏詢、省財政廳廳長韓聞欣、省發改委主任宋貞軒、河川鋼鐵集團董事長陳尚秀和商務廳廳長梁衍恭敬地敬酒，雖然超越了楚希盈的既定敬酒規則，而是一對一地敬、一對一地喝，高度白酒的勁兒不斷燃燒著、侵蝕著潛意識的理智。
“今天特別高興，一則老夥計們惦記著我老頭子的生日，二則有幸認識了我們海城幹部的後起之秀，看到了我們海城幹部的希望，現在趁著頭腦尚且清醒，就說幾句醉話吧！”楚希盈略有醉意，高興地說，“提攜後生，是我們海城幹部的傳統，也是我們領導幹部的責任。今後，要在陳頊的省委組織部常務副部長的烏紗帽上，再加一套海城老幹部提攜年輕人組織秘書長的黃馬褂，協調動員我們的所有資源、人脈和權力，不惜餘力地支持像小周這樣的海城年輕人創出政績、幹出業績。我們這幫老同誌有些已經退居一線多年，候倍同誌也身居要位，很多時候不便出麵，言恒同誌、公啟同誌還有宏詢同誌，你們要做新一代海城幹部的掌門人，主動承擔起提攜後生的責任，多提供些機會，多指導些工作，多引薦些資源，真正做到扶上馬、送一程。今天，我先把小周同誌托付給大家，小周的事就是我老頭子的事，徒賅的事就是海城的事，拜托大家了！”
楚希盈緩慢地站起身來，向席間的老夥計們拱手致敬，端起酒杯，一飲而盡，說：“小周呀，今天我就把你托付給老夥計們，工作上既要開動腦筋、多想辦法，也要借助資源、創出政績，盡量不要驚動候倍同誌，也不要凡事依靠子操同誌出馬，現在推舉言恒同誌屈就擔當小周的輔導師傅，陳頊也要給言恒同誌當好助手、做好參謀。我提議，歡迎小周向言恒同誌，還有陳頊敬杯拜師酒吧，我們大夥就當見證人，一起喝！”
這樣的提攜後生，知曉的人也許僅限河川高層的少數幾人，但是如同排著整齊隊伍集體報道的別樣精彩一樣，也是海城勢力善於造就幹部、培養幹部的別樣精彩。陳頊長期主管組織人事工作，深知書記與縣長的關係是最複雜，也是最難處理的關係，一些優秀的同誌之所以步入政治窘境，一個很重要的因素是黨政爭權、相互搏殺。
陳頊送走大多酒意明顯、醉態可鞠的海城勢力領軍人物，感動楚希盈的良苦用意，沒有立即乘車回家，而是攙扶著同樣有些醉態的周述發來到蝴蝶泉餐廳。
陳頊的推門而入，頗讓魏寶炬、郭威、唐晟和劉漢邦深感意外，有些如履薄冰如臨深淵的感覺。他舉手示意倍顯誠惶誠恐的“新科狀元們”原位就座，把周述發攙扶到剛剛添加的副陪位置，自己則徑直坐到了主陪位置，又囑托服務員到隔壁餐廳拿來兩瓶茅台酒。
陳頊挺直腰身，親自給席間的每一位客人斟滿白酒，真誠地說：“寶炬同誌，曉禹同誌彙報了你們的安排，原本也是計劃給您和述發同誌接風的，由於一個早已安排的重要應酬難以推掉，還請你們見諒呀！這樣吧，我們初次相識，就敬你一杯濁酒，一則懇請你多支持述發同誌的工作，共同推進徒賅的改革和發展事業，如有工作不到位的地方，請你直接向我反映；二則曉禹同誌基層工作經驗相對匱乏，懇請你能夠多批評、多擔待，也多給年輕同誌鍛煉的機會；三則考慮到徒賅的財政相對拮據，培訓中心可以向徒賅的同誌敞開大門，提供包括住宿、就餐在內的必要生活服務，所需費用由省委組織部解決，這也是仲湯同誌特別指示的，如不嫌棄的話，誠摯地歡迎你們經常過來。”隨即，端起大號酒杯，與魏寶炬的酒杯輕輕一碰，瞬間直接倒進了嘴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