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述發用心領悟著老先生的話語，把齊道成教授扶坐到就近的沙發上，情真意切地說：“恩師，您老既要揚棄趙武靈王，把滿腹經綸、獨到見解傳道給更多的學生，如果隻圖了清靜而失傳了衣缽，可是我們這些做學生的重大損失呀！還要效仿趙武靈王，應該趁著身體還硬朗、思想還活躍，多到各地走一走、見一見，經常性地給我們這些做學生的指導點撥。”
聞聽書房裏的說話聲，齊道成教授的老伴、河川大學建築規劃學院教授歐陽靜茹穿著寬鬆的居家衣服，一手捧著英文原著，一手托著糖果果盤，極不協調地走進書房。老太太慈眉善目，早年師從著名建築教育家梁思成教授，其學術聲望和工作業績與齊道成教授比翼齊飛，是河川乃至華東地區的城市規劃權威，身兼國務院城市規劃專家委員會成員，主持了河川省全部地級市的城市總體規劃編製工作，素有河川大學“永遠盛開的白玉蘭”美譽。
“是述發呀，什麼時間來泉州的？平時工作忙不忙？人老念舊，道成常念叨你們這些最得意的學生，以後可要常到家裏來坐坐！”歐陽靜茹快言快語，幾乎不給別人回答的時間，在性格上與一向穩重儒雅的齊道成截然相反，也可謂性格互補。
“師母，今天上午接到省委的緊急通知，下午到省委組織部參加了談話活動，剛剛完事就直奔這裏來了。”自小缺少父愛的周述發，麵對恩比父母、親如血緣的齊道成夫婦，有些歉意地說，“其實，早就應該，也早就準備來看望你們，隻是平時工作緊張了些……”
“噢，參加省委組織部的談話？哈哈，我們的述發一定得到提拔了吧？！這樣優秀的市長，就應該早點提拔重用！快說來聽聽！”歐陽靜茹打斷解釋，連珠炮似的詢問著。
“師母，談論提拔重用也許還為時過早，而且我尚未最終決定去留，也想第一時間聽聽你們的意見。省委組織部部長商仲湯告訴我，省委準備提名我擔任泉州市徒賅縣委書記，一則考慮到海城幹部隊伍現狀和臨海經濟發展實際，二則考慮到我的個人家庭情況，所以史無前例地征求海城市委和我個人的意見。”
“你怎麼看這個問題？”依然是歐陽靜茹發問，齊道成也用眼神示意周述發繼續說。
“有利有弊吧，初步估量大致八成是弊、二成為利。當前在臨海工作，可以說占盡了天時、地利、人和。所謂天時，就是河川正在全力推進東部沿海城市群發展戰略，海城全麵啟動了‘環灣保護、擁灣發展’戰略；所謂地利，就是臨海地處‘環灣保護、擁灣發展’的核心區段，率先啟動了海灣產業新區、東部新城和物流產業園區三大工程，利用三五年的時間，就可以再造一個經濟的新臨海、城市的新臨海、人口的新臨海，利用十年左右的時間，就可以再造一個經濟的新海城、城市的新海城、人口的新海城，臨海的發展潛力很大，個人的工作空間也很大；所謂人和，得益於魏子操等一些海城元老的支持和厚愛，得益於同甘苦、共患難的臨海幹部的大膽闖、大膽試、大膽幹，遇到了很多誌同道合、性情相投的人。反觀徒賅，一則陌生的環境、生疏的人脈，即使排除權力爭鬥的因素，培育起一個幹事創業的團隊、營造起一個科學發展的氛圍，也非短時之功；二則孤僻的區位、貧弱的經濟，一個縣域的經濟總量不及臨海一個中等鄉鎮，一個幹部的工資收入不及臨海一個普通農婦，而且交通上無高速公路、無鐵路、無國道、遠離機場、遠離港口；三則錯失了機遇、敗壞了聲譽，一個地方的經濟發展如同行車，如果在起跑的時候就掉隊了，即使技術再好、時機再順，也很難在直路上超越，隻有在彎路上突然加速，何況現在的徒賅不但體力不好，時機不好，而且道路不好，還有多次服用興奮劑的汙點。”
齊道成、歐陽靜茹用心地聽著，雖然遠離仕途，隱居校園，甚至多年試圖不聞窗外風雨，但也不能不為自己最得意的門生盤算著。
“之所以抉擇的艱難，一是考慮到這是省委對自己工作業績和執政能力的肯定，如果辜負了省委特別是舉薦自己的高層領導的信任，可能會從此失去很多機會。二是考慮到即使自己的能力再差、機遇再劣，憑借多年的工作積累，在一張白紙上繪幅中等的畫，應該不是太難，而且還會讓好多正在對著白紙發愁的人震驚、叫好。但是如果在已經繪製了輪廓、勾勒了局部的半成品上，即使非常用心用力地去繪就、去謀劃，也不一定就能體現首繪者和眾多鑒賞者、欣賞者的意境，更不會成就一幅風格一致的精品。”周述發條理而形象地敘說著，看來他的大腦一直在高速地運轉，精確地算計著。
齊道成緩緩地起身，踱步到靠牆的紅木博古架前，賞玩著錯落擺放著方非一式圓無一相的幾十件紫砂壺，指著一組別致小壺，說：“這兩把壺是王石耕先生的名作，一把是‘鵬程萬裏壺’，形似一隻振翅欲飛的大鵬屹立在峰巔，斜岩為壺嘴，磐石為壺把，鳥為蓋鈕，氣勢磅礴，構思非常的奇妙；一把是‘金雞報曉壺’，壺體上立著一隻神采奕奕的公雞，在黎明破曉時引吭高啼，喚醒沉睡的大地，充溢著鄉野田園的氣息。這兩把名壺，就作為送你赴任的禮物吧，一定要好自為之呀！”
周述發自知恩師的良苦用心，急忙推辭說：“恩師，學生清楚您老的用意，但是這樣名貴的紫砂壺，如果送給一個不會欣賞的人，也許就真的糟蹋了名壺，還是繼續放您這裏，就算暫時替我保存！如果您不介意，就把這幾幅字送給我吧！”
歐陽靜茹看著師徒倆人，說：“我的一個學生就在省委組織部，叫夏曉禹，是我早些年帶的碩士研究生，謙虛好學，性情又溫和厚道，據說現在工作幹得也很不錯，前幾年就提拔當了辦公室副主任，現在兼任了部長的秘書，是不是我們找他問問具體情況？”
周述發不動聲色地儲存著夏曉禹的零散信息，盤算著說不定什麼時候能夠用得上這層關係，也許還能夠借此打通更多的人脈。
“一則順其自然，二則得道多助。”齊道成略思一二，悠悠然說：“還是趕快給小雅打個電話吧，讓她推一推這應酬、那接待的，回來幫著做幾個家常菜，咱們今天哪裏也不去，就吃家常飯。”齊道成與歐陽靜茹皆注重學問修養，把大量的時間、精力和積蓄，投入學術研究，耕耘三尺講台，終身養育了三個孩子，女兒歐陽姝雅畢業於中央財經大學金融學院，迫於兩位兄長遠離父母、高就北京的無形壓力，絕然放棄留京的機會，一直在河川金融係統工作，現在擔任國家開發銀行河川分行常務副行長。
“老爸、老媽，本小姐奉命凱旋歸來，快接駕呀！”歐陽姝雅腳未進門，就撒嬌地喊著。齊道成夫婦老來得女，自然倍加疼愛，視為掌上明珠，大大收縮嚴加管教的教子底線，歐陽姝雅也樂得放棄工作時的嚴肅與矜持，享受著父母的寵愛，甚至樂此不疲，全忘記了副廳級領導幹部的社會身份。
“都快四十的人了，還這樣……”歐陽靜茹責備著，伸手接過大包小袋的東西。
“嘿嘿，隻要您老長命百歲，我就永遠年輕，這也是辯證法喲！”歐陽姝雅急忙打斷歐陽靜茹的話語，故意渲染著說，“本來晚上要加班的，但是您老命令如山，本小姐提前在辦公室揮汗如雨、大幹特幹，沒讓您老肚皮貼脊梁吧？！”
正在書房與老先生閑聊著宏觀經濟形勢的周述發，聞聽歐陽姝雅的撒嬌聲，急忙迎出門來，伸手把歐陽靜茹提著的東西接過去，不想引起了歐陽姝雅的借機發難。
“哥，你想讓老太太親自下廚嗎？還是你屈身執灶呀？本姑娘可是隻管采購不管生火呀！”歐陽姝雅撅著嘴說。
“嗬嗬，不就是沒有替你拎著菜嘛，有點蓋帽子打棍子的嫌疑喲！”周述發作為半個齊家人，也自然非常寵愛歐陽姝雅，一直視同親生妹妹，深知她的脾氣與秉性。
“哥，剛才到超市看到茴香苗又鮮又嫩，家裏也有些日子沒包餃子了，你又難得回來，咱們一家人包水餃吧！”歐陽姝雅故意說的隨意，而且特別在“一家人”上加重了些語氣。
老先生夫婦除非形勢所迫，一向遠離廚房、深居書房，從小就給歐陽姝雅提供了烹菜煮飯的空間，也磨礪了她掌控刀火的技藝。歐陽姝雅深知，如果隻是做幾個簡單家常菜的話，周述發不會跟她一起動手，也不會需要多長時間，但是包餃子就大不同了，既象征著一家人的團圓飯，也需要更多的時間，這樣的“內容與形式”都要求周述發必須參與其中，她有些渴望這種暖融融的家庭氛圍。
在空間不大的廚房裏，周述發聽話地擇菜、洗菜、切菜，歐陽姝雅時而挑剔菜擇的不幹淨、洗的不徹底、切的不均勻，時而有意無意地給周述發的身上灑點水、臉上塗點麵，讓廚房越發顯得擁擠，也越發聚集了更多的親情。
“哥，嫂子和侄兒還好嗎？”歐陽姝雅滿含關切地問道。
“唉，家家都有本難念的經呀！幸虧她的命大，撿回一條命。按理說皮肉硬傷應該恢複的很快，頂多治療三五個月就會痊愈，可是她的傷口不僅難以愈合，反而糜爛的越來越厲害，前些天到北京還找專家進行了會診，初步診斷結果是歹徒的刀刃上可能塗抹了某種民間毒素，後經審問犯罪分子得知是從香港黑市偷帶回來的，暫時沒有有效的臨床方案和治療藥物，隨著毒素的擴散和抵抗力的下降，糜爛可能會越來越嚴重，甚至最終感染白血病而死亡。現在，每天都要服用大量的中藥，加之食欲越來越差，她的體質越來越弱，精神也越來越不好。作為親人，親眼看著她承受那麼大的痛苦而無能為力，很痛心，也很內疚。”周述發壓抑著心裏的傷痛，頗感無奈地說。
“見過倒黴的，還沒有見過這樣倒黴的！原來我們也一直認為嫂子的刀傷會很快好起來的，真不知道情況竟然這樣的糟糕。哥，您也別太難過，痛苦總會過去的，隻要我們一直努力。”歐陽姝雅也頗感痛心，好像突然想起了什麼，說，“大哥家的嫂子就在解放軍總醫院當外科大夫，而且還是博士生導師呢，晚上給大嫂打電話，看看有沒有好的辦法。”
周述發邊包著餡子，邊隨意地說：“剛才，省委組織部的領導告訴我，如果海城市委和我本人沒有意見，我可能調任泉州市徒賅縣擔任縣委書記，你怎麼看？”
人的頭腦也許在親人麵前特別容易遲鈍與簡單，聞聽消息，歐陽姝雅的喜悅之情立即溢於言表，一掃剛才的壓抑心情，用擀麵杖敲打著麵板說：“太好了！我們又可以在一起了！還考慮什麼，笨蛋！”感覺話說的大失水準，可說出口的話難以收回，自我圓場說，“泉州是整個河川的皇城根，有些省級衙門的保衛處長都享受副廳級，可比臨海市長的官大多了，先當縣委書記、再當市委書記，然後是省長、省委書記，我們就統治整個河川嘍！”
周述發沒有深想歐陽姝雅的表情和話語，隻當是小孩子摘星星、住月亮的天真話，挑逗著說：“河川開發銀行的大行長，你準備怎麼支持我呀？”
歐陽姝雅眼珠一轉，打趣說：“原來在這裏等著我呢，幸好我及時識破你的圈套，就暫時提供兩項支持吧！一是替你照顧好你的師傅、師母，免除你的後顧之憂；二是如果侄兒願意，我可以出錢送他到泉州最好的學校。如果還想要其他的支持，那就看你自己的表現嘍！”
其實，歐陽姝雅運用職權之便，幾年來投入臨海的政策性資金多達數十億元，隻是多轉了幾個彎彎，多了些隱密罷了，但是一向精明過人的周述發卻蒙在骨裏、一無所知。
歐陽姝雅雖然嘴上打著哈哈，但也心不由己地盤算著，一定秘密地借助好執掌的政策資金平台，包括自己家族的社會資源要素，甚至利用置身其中的河川金融部門人脈，最大限度地幫助周述發開創令人刮目相看的政績，促使他盡快在新起點上向更高職位攀登。
心情好自然感覺時間快，再枯燥的工作隻要帶著感情自然充滿了快樂。與周述發攜手包完水餃，歐陽姝雅又親手做了清蒸螃蟹、肉炒芹菜、酸辣土豆和紅燒排骨等幾個家常菜，老先生還破例拿出珍藏多年的五糧液，一家人喝著美酒，品著佳肴，說著閑話，盡情揮灑著親情，其樂融融。三天之後，省委常委、海城市委書記吳公權在市委第一會議室主持召開常委會議，專題研究周述發職務調整問題。
唐伯堯考慮到事關重大，經與吳公權反複的權衡推敲，第一時間分頭向四大班子主要領導通報情況、征求意見，商討應對措施，力求達成初步共識，然後召開市委常委會議進行專題研究，同時組織部門啟動臨海市長人選的醞釀工作。
但是，分頭征求意見的結果是大相徑庭、楚漢分明，市長金守緒，市政協主席明惠允主張“挽留”，而市委副書記元成思，市人大常委會主任魏子操則提議“輸出”，而且各自陳述的理由充分、策略可行。同時，組織部門的人選醞釀工作也不盡人意，由於海城新城建設的工程浩大，又事關“環灣保護、擁灣發展”的大戰略，初步進入考察視野的幾名人選或缺乏經濟工作經驗，或掌控大局能力不足，或基層工作經驗欠缺，頗讓掌管著千餘名處級幹部的海城市委組織部倍感壓力空前。
周述發的調任提議，無疑同樣成為海城市委的爭論焦點和艱難抉擇。
金守緒長期從事政府工作，說話向來都是簡明扼要，說：“述發同誌熟悉政府工作和基層情況，特別是主持實施的‘三大工程’，規劃之超前，規模之宏大，運作之科學，速度之快捷，都成為沿海城市開發和建設的新典範。當前，正值海城改革的攻堅階段和發展的關鍵時期，加之一些領導幹部特別是經濟管理幹部涉案查辦，亟需大量的懂經濟、會管理、有經驗、高境界的幹部，否則我們的經濟發展就會受到影響，海城的改革進程就會蒙受損失。這是其一。其二，作為海城實施‘環灣保護、擁灣發展’大戰略的‘尖刀連’，臨海肩負著極其繁重的發展任務，特別是述發同誌主持實施的‘三大工程’，規劃總麵積達到七十平方公裏，投資總規模達到四千億元，能不能融得巨資，能不能引得項目，事關海城發展的全局。如果同意述發同誌調離臨海，我們選擇誰承接這個大攤子？我們能否放心這個大攤子？現在誰也不敢保證，省委也會非常關注。前些年，我們曾經多次在涉及全局的重大問題上犯過唯上是從的錯誤，錯失了難得機遇，浪費了巨大資金，還是要慎重慎重再慎重。我建議，請示省委更換人選，一則爭取省委從其他地市選調人員，二則可以從海城選調其他的市長、書記。同時，向省委提名周述發調任海城市副市長，主管大海城的經濟工作。”
元成思從事海城市委副書記已經差不多五個年頭了，之前擔任省委常務副秘書長，辦事講大局、講原則，說話有高度、有深度，委婉地說：“守緒同誌的意見，我們大家很有同感，海城的複雜形勢和艱巨任務，必須正確分析；述發同誌的一流政績和重要作用，必須正確對待。回顧過去的崢嶸歲月，守緒同誌、子操同誌、惠允同誌，包括候倍同誌等一批老同誌嘔心瀝血，都為海城的科學發展付出了巨大心血，他們每一個奉獻者的名字，必將伴隨著東部新城、西部新城的崛起，永遠鐫刻在曆史的豐碑上。但是，我們仔細想一想，海城不是孤立的夜郎之國，其發展進步的每一個階段，其開發建設的每一次飛躍，都離不開整個河川政策的、資金的、物質的、精神的支持，理所當然也包括泉州、川州的支持。當前，泉州、川州等內陸地市的經濟發展速度不及海城的一半，黨政幹部的工資收入不及海城的一半，城市建設、園區經濟等更與海城存在天壤之別，省委是不滿意的，海城也是不能袖手旁觀的。我們常說，海城人最懂得感恩、最懂得回報，現在正是我們感恩河川、回報河川的時候，因為我們有這樣的能力、有這樣的基礎，也有這樣的機遇、這樣的想法。我突然想起，能不能借助述發同誌調任泉州，讓更多的年輕同誌一起到最艱苦的地方去，到矛盾最突出、困難最嚴峻的地方去，鍛煉才幹，磨礪意誌，修養黨性，為海城更高層次的發展提供更多德才兼備、經驗豐富的年輕才俊。”
明惠允和兼任政府職務的常委們，大都著眼政府的實際工作，基本順著金守緒的思路，從不同側麵支持“挽留”；魏子操和黨委係統的常委們，則從服從大局、堅持黨性等方麵，力主“輸送”的重要性和必要性，從而形成一個“挽”“輸”相對的陣營。
吳公權頗有運籌帷幄、決勝千裏的氣度，沒有肯定挽留，也沒有支持輸出，更沒有走中間路線，語氣和緩而擲地有聲地說：“領導幹部一定要善於總攬全局。所謂總攬全局，就是能夠洞察全局、思考全局、謀劃全局、指導全局、配合全局、服務全局，能調動各方麵的積極性融入全局。何謂全局？辯證法告訴我們，全局即由局部構成的，不能脫離局部而存在；全局又高於局部，局部是全局的局部，對全局有著不可忽視的影響。領導工作就是總攬全局的工作，總攬全局的能力是領導幹部必備的基本能力。”
對於熟悉高層決策的人，吳公權雖然沒有明確表態，其實已經態度明朗，更多隻可意會而不可言傳。
經過民主表決，再次充分證明了吳公權在重大政治問題上的統攬決斷能力和政治駕馭能力，全票通過了省委的提名方案。
隨後，包括“原則同意周述發同誌調任泉州市工作”和“請求省委選派得力幹部充實海城縣區領導班子，特別是統籌考慮臨海市長人選問題”的報告，以海城市委的名義，提前報送了河川省委，抄報了河川省委組織部。與此同時，曆經艱難抉擇的周述發也以個人名義，提前報送了同意調任徒賅縣委書記的報告，附帶提出了徒賅縣委辦公室主任、組織部長、常務副縣長建議名單。